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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渭自我为中心习惯了,梁诚足够了解他,他却还没有沉下心去了解梁诚,所以吃亏活该。

梁诚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抬手扶住了吕渭的腰侧,问着:“你要怎么治?”

吕渭扭吧了两下,顾不上丢脸不丢脸,说着:“我就想要了,你给不给吧,玩不起了?说起来,咱没在办公室玩过吧?”

梁诚最不爱听吕渭说“玩”这个字,把吕渭从腿上推开,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怕起了褶皱似的,冷淡道:“你去找玩得起的吧。”

吕渭被梁诚推得一个踉跄,褪了衣服浑身发冷,气道:“你到底想怎么着啊?我不要老脸跟你磨到这份儿上,你给脸不要脸了吧!”

梁诚把吕渭衣服从地上拾起来,说着:“你真不知道我想什么?”

吕渭:“我他妈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梁诚拿着吕渭的T恤站在他跟前,抬起吕渭胳膊要给他穿上,吕渭气呼呼一甩胳膊,好巧不巧,“啪”一声正好扇在梁诚颧骨上,跟故意给了他一巴掌似的,梁诚怔住,吕渭也有点愣。

梁诚把衣服扔办公桌上要往外走,吕渭拽住梁诚袖子,拉不下老脸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硬抗着说道:“你真有心你怎么不八抬大轿去山里把我扛回来啊?根本就是你放不下这放不下那,成佳跟孙言都能去看看我,怎么就你吨位沉去不了?是什么金山银山把你拖累了?你自己心里没点屁数?”

梁诚扭头盯着他,也动了气,反问道:“我去有用吗?跟在你屁股后面的时候你当我是个炮YOU,晾着你的时候你觉得不甘心就搭理我几下,在你那里要个正经的名分怎么就那么难?”

吕渭一脸似笑非笑地样子盯着动了气的梁诚,梁诚呼口气平静了下,说着:“说再多有什么用,你一扭头不还是回山沟里待着,你压根不会考虑我,更不会考虑我们以后该怎么样。”

一生气,话就往七寸上戳,吕渭冷笑道:“我不回山里回哪里?我过两天还得回去给我那口子上坟烧纸钱,你要名分干什么?我是不是该按照民国旧例给你来个文言的聘书?我名正言顺的那口子在阴曹地府呢,你填补进来也不怕不吉利。”

吕渭这嘴,不愧是名嘴,三言两句绝对是绝杀,梁诚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红着眼睛说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不过脑子了,吕渭抓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嘟囔道:“要不是你跟我那口子有点像,老子能看你一眼!拿乔个屁,你爱怎么就怎么着吧!”

梁诚气得呼吸都重了,一把将吕渭扛起来,抱进里屋休息间,摔进大床里,吕渭蹬腿要起来,梁诚扯着领带把他反剪着胳膊绑了,几乎是吼道:“你瞪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吕渭被他震得缩了一下,骂道:“看屁,我就他妈的眼瞎才跟你鬼扯上!”

梁诚气得手都抖了,冲着吕渭屁股下狠手打了一巴掌,特别响,吕渭被打愣了,特别疼也愣是没吱声,死死盯着梁诚,嘴巴仍旧不饶人,说着:“嗬!求你上的时候装清高,原来是想玩重口?变态吧你,不玩强的硬不起来?”

梁诚又打了吕老师屁股一巴掌,努力平复气息,说着:“你嘴巴就欠吧,今天我也把话撂下,你要是再抱着‘玩’的态度,我这辈子不会碰你。”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秘书在门口喊着:“梁总,会议开始了,都在等您,梁总?梁总?睡着了吗?”

梁诚整理了整理衣服,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领带重新系上,反锁上门出去了。

吕渭屁股火辣辣疼得他扭来扭去,拧巴了好一会也没解开梁诚的那条领带,干脆放弃了,趴在床上发呆,越想心里越苍凉,这都什么事儿啊?他里子面子都放下,能再次主动站在梁诚面前,已经是鼓起天大的勇气了,梁诚那个傻子脑子有毛病吧?这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吕渭叹口气,觉得梁诚这是终于彻底造反了。

情绪被触动,吕渭突然就想起来林成来,过去那些年,林成是连名字都不能提的存在,那种失去的伤疤,永远不会痊愈,看着他在擂台上倒下再也起不来,守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直到慢慢变凉变硬,林成不再讲话,不再笑,刹那间就阴阳两隔,他珍视如生命的人走了,就像把他自己的命也带走了一半。大概直到梁诚出现,直到对梁诚用了心,吕渭才缓过来,才终于在若干年后接受了现实,承认林成是真的走了,真的成了故人。吕渭不愿意多提这些,他以为梁诚多少会懂,他其实希望梁诚能更主动些,能再拽他一把,可如今看,有些失望。

梁诚有个挺重要的视频会议,对方大佬亲自参会谈判,梁诚迟到了一会,众人都觉得奇怪,谈判开始后梁诚也完全不在状态,刚进行了十分钟他就已经如坐针毡了,后悔不该一时生气就绑了吕渭,还打了他两巴掌。越想越恼,实在坐不住,说了声抱歉离席一会,赶紧跑出去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休息室的大门,跑到床边蹲下,一看愣住了。

吕渭在哭,趴在床沿边上已经把床单打湿了一片,梁诚惊讶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赶紧扯掉领带扶他起来,吕渭揉了揉眼睛,整个人xiele气,叹口气说着:“林成是职业拳击运动员,他从来没打我一下,你凭什么?”

吕渭一提林成的名字,又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珠子,其实很多事压在胸口已经太久了,他哽咽道:“下周清明,我是真要给他上坟的,每年都要送送纸钱,他从小穷孩子,在那边不能再穷着,不然多可怜。”

梁诚心疼死,捧着吕渭脸给他擦眼泪,什么也顾不上了,说着:“别哭了。”

吕渭拍开他的手,抹了把脸,说着:“我不要你了,这次真不要了。”

吕渭看起来那么悲伤,真是有点吓到梁诚了,梁诚愣在那里看着吕渭穿好衣服,去拉吕渭的手,被吕渭甩开,梁诚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吕渭疲倦地叹口气,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他其实想跟梁诚说,他真的认真考虑过两个人的未来,想认真在一起好好珍惜着生活,可是过去那些岁月里的痛苦和悲伤已经抹平了他的所有自信,梁诚是他的阳光,是他救赎,吕渭原本想说:“梁大头,你领着我往前走就好。”

可惜好像总是碰不上说这话的好时机。

吕渭要走,梁诚从后面抱住吕渭,亲了亲吕渭脖子,吕渭冷静说着:“咱俩还是再分开一段时间看看吧。”

梁诚听到,突然又冷静下来,松开了吕渭,说道:“好。”

仿佛是一场拉锯战,梁诚不愿意再那么随意地被对待,就算心里已经心疼得恨不得把人揉在怀里,他还是装模作样强忍着,只希望吕渭能够更坚强一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