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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克里斯，卡卡好像从来就不能硬起心肠，更何况他大概能猜到好友是因为担心自己的伤势才过来探望的。好吧，虽然很多年以后某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证明他完全想错了。

在卡卡的眼里，克里斯蒂亚诺的表现孩子气得有点可爱，但在雷东多的眼里，这个放下球队冲动地跑过来的少年就显得极端不负责任了。更何况，如此依恋且不理智的举动很容易让他想起从前不计成本模仿自己的古蒂，而且今天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居然也跟着过来了……

“你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雷东多严肃的脸色，古蒂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犹豫不决地说：“费尔南多，我……”

“里卡多，我好想吃东西。”葡萄牙人旁若无人地开始提出无理要求，而卡卡居然也出乎雷东多意料的惯着他——

“你不是说要喝菠萝汁吗？我冻了一些在冰箱里，还是说你想喝热的？”卡卡起身，想着顺便也给雷东多和古蒂拿点东西吃，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像不怎么好。

“别动！你不是受伤了么，我来！”克里斯蒂亚诺紧张兮兮地把卡卡按回床上坐好，弯腰低头问：“要拿哪些东西？”

克里斯紧张的表情让卡卡很想笑，他也确实立刻就笑了，一边还顺手摸上克里斯的头，揉了揉说：“别紧张Cris，我好得很。”

“都说了不许再摸我的头了！”

好羡慕有没有！好和谐有没有！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没有！

古蒂凝视着那边有爱相处的两只，蓝色的眼睛里显出深深的忧郁。虽然古蒂平时在球队里相当孩子气，但那张杀伤力无穷的脸和天生的晶蓝眼瞳让他在不说话也不笑的时候很容易显出让所有女球迷大呼惹人怜爱的忧郁表情。雷东多以前没有注意过，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在他心目中“古蒂=不爱惜自己的代表”，所以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心里闷得慌。但现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让雷东多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

卡卡适时打破了奇怪的氛围，邀请雷东多和自己去厨房拿点东西。古蒂和克里斯蒂亚诺则来到客厅里，肩并肩坐下。一晌沉默之后，克里斯蒂亚诺没大没小地搭上古蒂的肩，感叹：“兄弟，你看上去怎么很伤心的样子。”

“你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古蒂不屑地瞥了克里斯蒂亚诺一眼。

厨房里，卡卡趁着拿果汁和零食的时候，对雷东多直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和古蒂的事情。”

雷东多没有问卡卡为什么知道。皇马的影响力是巨大的，皇马的球星同样为世界足坛所关注。关于自己对劳尔和古蒂的态度，球迷们私下里也时常讨论。

于是雷东多耸耸肩：“大家都知道不是么，我喜欢乖孩子，像劳尔那样的，像你这样的。好吧，虽然你的心理和行为一点都不像个孩子。”

“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你真的不喜欢古蒂这个人吗？”

“你想说什么，里卡多。”雷东多放下手里的托盘，将身子侧向面对卡卡的一边，“我知道，在你们的眼里，我可能对何塞严肃了一点，也不会体谅他崇拜我的心情……但你得知道，自从他无理取闹地把自己的位置从前锋改到后腰之后，我就对他失望透顶了。”

果然像传闻中那样意外的固执啊……卡卡直视雷东多的双眼，“孩子是需要关心的，费尔南多。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劳尔能成长得那样好，古蒂却总是不让人省心呢？也许你会说古蒂的性格本来就叛逆，但我得说，Cris同样是个令人头疼的孩子，但我会关心他，所以他还从来没干过什么荒唐事。”对于这一点卡卡一直又疑惑又欣慰，以他对克里斯蒂亚诺的了解，十七岁的他应该早就开始接触成人社会并传出不少花边新闻了，但身在里斯本的他居然干净得好像一张白纸，葡萄牙体育媒体都抓不到一点他逛夜店的新闻。偶尔卡卡开玩笑似的问他，克里斯还会委屈地反问：“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会去那种地方？”

虽然也许有点自作多情，但卡卡还是认为一定是自己的教育起到了作用。当然，里卡多先生其实应该再自作多情一点的，那样就更接近真相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我不够关心何塞，他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雷东多眉一挑。

“哦不不，我当然不是要指责你。”卡卡赶紧摆手，“我只是想，比起失望之后什么都不做，也许你会更喜欢将一个叛逆的孩子变成一个能够承担起一切的领袖。要知道，好孩子本来就不需要过多的cao心。而且你不觉得，古蒂他并不是天生就生活不检点，他也许是……在引起某个人的注意力？”

“你知道么，我第一次遇见Cris的时候，他才这么矮。”卡卡比了比自己腰间的位置，“那个时候他和一群野孩子在街边踢球，稍有什么矛盾就大打出手，浑身脏得像个才从泥堆里滚了一圈的泥人。他叛逆、不写作业、翘课……不过后来一切都好了。虽然他去了里斯本，在那里受尽嘲笑，但还好他没有因此放弃梦想，他的天赋和努力终于让他成为葡萄牙最受瞩目的新星。虽然你也看见了，他现在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但我总有种……自家的孩子就是争气的感觉。”卡卡耸耸肩，露出温柔的笑容。

雷东多愣了愣，接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卡卡：“里卡多，你现在给人的感觉有点像个爸爸……而且，你一点都不像个20岁的青年。”

“好吧，也许我像个老头子。”

雷东多的眼神一变，“不，也许有一点你说得很对，比起失望后什么都不做，也许我还是能做点什么来改变一些事的——前提是我有这个影响力。”

“噢费尔南多，没人比你更有这个影响力了。”卡卡想到刚才古蒂那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神，只觉得他真是不容易啊。

等到两个人端着水果和零食回到客厅的时候，两个坐立不安的大型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克里斯蒂亚诺直接露出了控诉的神情，古蒂还得遮掩一下，怕自己太不成熟引起雷东多反感之类的，虽然这种遮掩也很不成功就是了。

看见古蒂小心翼翼的样子，雷东多突然有种“我是不是真的把这孩子伤得太过了”的诡异感觉。等到要离开的时候，这种让人很能产生内疚感的心理越发严重了——

“今天真是打扰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里卡多。”

克里斯蒂亚诺眼睛一亮。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古蒂不安地动了动，仍旧坐在沙发上。

“何塞，你不跟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