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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

    的骨rou,纵然是天大的过错,还望父皇开恩。”

    我分不明竟是谁在为我开脱,只觉头脑一重,狠狠垂了下去。

    ☆、殊途同归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荒唐,我只在梦中死命地挣扎,也不知道过了几日,方才醒来。

    唇间又隐隐流入了温热的参汤,奈得我喝不惯,又吐了出来。反复几次,那人倒也算有耐心,我方才喝了进去。又迷迷糊糊梦了一夜,尽是青面獠牙的怪物追着我跑。一会儿又是救护车呼啸而过的声音,一会儿又是大太太临死前不甘的眼色,一会儿又是烟儿满身血迹冲我爬来的情形。我越发地害怕,竟然蹬直了身体坐了起来。

    四下阒然,我左右看一番,均是素色芍药纹印的软帐。窗明几净,又有阳光照进来,过了小圆拱桌,茶具还发余热,刚及床沿便不动了。我看着,不觉又猛地咳嗽起来,这房里的香熏得浓,一时间便咳嗽不止。直至故梦开了门进来,将空气破了个平衡,我方才停了下来。她见我醒来,又惊又喜,直哭了,抱了我左右看着。

    我只有气无力冲她道,

    “我很疼,”

    她忙不迭停了手下来,喘着气,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方才说话。

    “是了是了,是故梦失控了。小姐你还好么?”

    我低低叹了一口气,笑道,

    “我不好又怎么醒来了?自然是好了。”

    看着故梦才松了一口气,欢喜道,

    “那便好了,我这去告诉王爷。”

    我忙拉住她,只问,

    “什么王爷?”

    故梦道,

    “自然是西平王爷,小姐又说笑了,自己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用我来取笑。”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我才静心想起来了,果然是他救了我。却也不知道是担了多大的风险,我竟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目的。只又靠在床头的软枕靠上,迷迷糊糊想了一回。这样也好的,暂且不管他要做什么,只我有了时间,我也得多加留意,三五次遭了人的暗算,活过来实属不易,也得重了生命才是真道理。

    隐隐听闻脚步声,我这才睁了眼,见百里言已是坐下,瞩目不转,我只冲他道了一声谢,随即又闭了眼。恍惚中只听他轻声在耳畔道,

    “你可大好了?”

    我稍做点头,只不睁眼。

    他道,

    “那便是好了,再过几日,待得司徒轻珑的事做完了,你我二人一道去萧地,可好?”

    我猛地睁开眼冲他道,

    “我不用死了么?这命还是要还的,我杀了人,纵然你是皇族,也是不抵事,我是知道的。”

    他隐隐又叹了口气,只问,

    “你杀了她么?”

    我转过去凝视着百里言的眼睛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只知道,一命换一命,这买卖亏不得的。”

    末了,他只不说话。守了我将剩下半碗药喝完,又陪着我坐了一阵子,方才走了。

    我心中不禁冷起来,便是同他去了萧地又能够怎样?这样便能脱了这个局么?我既然被这些人看得紧,无论去了哪里,总是会再找出来的。再者说,我见百里言他这般年纪相貌是不凡的,言行举止又是极好的,轮了临江王纳妾,少不得百里言也是已又妾室的男人,我去了不过也是为他为自己徒增烦恼,这样又哪里是好的?

    但是细细想来,当下却也是破釜沉舟,没了其他的办法。只管同他去了,待我周密计划一番来,定有回来报仇一日。

    只我在,我便要那些人统统还个干净!

    上了夜,故梦进来添香,我止了她,便道。

    “以后凡我住的房间,均不点香,这是一点,你只管记住。无论是何味道,你不点便是,我均是不爱的。”

    她领了命下去,便睡了。

    第二日起来,身体也舒服了许多,只皮rou上的痕迹还在,很是难看。故梦又拿了些药来擦,说是东番进贡的东西,抹了通身清凉,功效是好的。只反复涂抹几次,等干尽了,有一丝凉意,方才合了盖儿下去。

    不过半刻,又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厌得又是故梦,只闭着眼道,

    “甚么药我也不用了,现在肚里正多水,让我躺下休息一会儿罢。”

    那人却隐隐道,

    “正是喝多了药,起来走走罢。”

    我睁眼,竟见到是百里言刚到床榻前,左右看了我一遍问,

    “好了么?我看你身上多少的伤口,等好了结痂再沐浴。这几天也别动了气。”

    他只扶了我起来,我却想推脱,见他一脸的坚定,也跟着起来。一行三步一停,走了几分才到回廊外面。

    正值他院子里玉兰刚谢,绕树杜鹃开得热烈,枝头上停栖了几只小雀,又见了太阳,模样甚好。蔷薇圃里几架剪了枝的蔷薇骨朵出来了,藤蔓下又是几簇秋菊苗子,活得自在。我也料不到百里言是个怎样的人,暂且只觉他爱花。甚好的,爱花之人,也不大太逊色。

    但只是冲他摇头,

    “你这里花虽好,却没有我一种比得上我见过的。”

    他莞尔道,

    “你说来听听。”

    我道,

    “有这样一种花,带露开,带露去。香杳然,状瑰丽。只有仙人见,凡世难闻。”

    百里言转过身来看我,

    “你这说的不是昙花么?哪里是我未曾见过的?”

    我道,

    “自然是昙花,比昙花更胜者,你却又知不知道呢?”

    百里言稍做狐疑,猜了几回也未猜着,只摇首看我。我则笑道,

    “当属女人花了。”

    他闻言抿嘴笑了回,方长吁一口气道。

    “你说得也未错,女人花自然是带露来去,香气杳然的,只配得上仙人。”

    话毕,方见着平遥从外面进来请了安,同百里言说了几句便走。他才过来,同我交代。

    “你可行动,身体也大好了。平遥手里下已经准备妥当,后日便回萧地,你看怎样?”

    我细细听着他说话,声音恰到好处的轻柔,只不觉哪时候已经改了“你我”二人的称呼,倒也甚觉欣慰,只道。

    “可以。”

    他又嘱咐道,

    “只我明日有事去办,你可再耐心等等,若要见什么人拜别的,只管让平遥去唤就是了。可还要见见你父亲,拜别你母亲的牌位?”

    我冲他摇头不语,百里言会意不再多言语,便送我进房,打点完毕。第二日我在院子里候了一夜,也不见他。只到后日清早,平遥便遣人赶了车,送着我一行人去城外大宝寺里侯着。日过午时,方才见了百里言来汇合。又同寺里住持寒暄一番,便打点了行李,往萧地去。

    一行人不大多,前后仅八位贴身着的侍卫骑马跟着,加了平遥、故梦同乘一骑,另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