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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该罚才是。” 那夫人一时语塞,竟有些看不懂皇后的眼色。 我笑道, “来人,将这犯事的娥子拉下去焠铁棍。” 那娥子只觉全身瘫软,登时涕泗横流,趴在地上不肯起来,一口一声皇后娘娘的求饶。 “娘娘活菩萨,奴婢侍奉娘娘多年,娘娘开恩!娘娘开恩!” 我只看着,见她额上磕破皮,连着砸了好些血水出来。 我道, “娘娘便是菩萨,也绕不得你这以下犯上的奴才。” 那几娥子逡巡在前,得不到皇后的命令,迟迟不过来送人。我只再道一句,将那几人吓得不轻,便拼死活过来将那娥子拖下去。皇后面色登时微变,只开口。 “罢了罢了,这好的天气却被你糟蹋了,你先下去罢。” 那娥子得了命令,磕了几个头,便被人带了下去。 这小闹剧算是不得个结果。 皇后喝过茶,才认真审视我,见我坐着也心平气和,左右思忖片刻才道, “你虽贵为西平王妃,到底是个不懂礼数的人。自己做过的事,犯下的错,若换做以往,本宫大可不必如此追究的。只你前日好些嚣张,竟领了人去司徒府,将你自家的父亲打得不能行动,公主做个合适人,怎的劝不住?这事算是如何?本宫今日不为别的,只叫你懂懂北朝的礼法,看看还有没有纲常伦理。” 我道, “娘娘是想惩罚儿臣么?” 她道, “你却还有话要说么?” 我冷笑一声,将她看得很是透彻, “娘娘历经后宫风雨二十载,只说一,便不有二的。只是今日娘娘欲惩戒儿臣,怕是不得借口的。” 她道, “本宫若想惩戒你,哪里还是需要理由来支撑的?” 我道, “这是自然,只娘娘不明白其中原委,儿臣左右怪不得娘娘。娘娘如今是高枕无忧可来捉弄儿臣的,怕是临江王不日回城,该是娘娘担忧的事罢。” 她眸色微变,我继续道, “此番西征却不尽夷,虽名大胜,实则放虎归山。临江王如今急急回城,怕不是得了娘娘的旨意么?如今皇上年事已高,朝中政权随时变更,娘娘此举走得险,走得不大明智。” 皇后道, “大祸临头,还轮不得你来教导本宫。罚了便是罚了,不论是谁,你总是目无尊长的。” “碧霄有意将茶水洒了儿臣的身上,该是她受惩罚的。” 她道, “本宫不管这原由,你只打了你父亲,却又惹得公主玉体受损,本宫压了事不往上报着,算是对你的仁厚,你却恬不知耻。” 我冷笑, “皇后迟迟未报怕不是为了儿臣罢。” 我只看了一眼身侧的夫人,她便侧耳听着。我料想,若非得皇后的心腹,哪里有这个殊荣来这文华楼上坐着?只是这样的事被他人听去了,终究是不妥的。我不道,皇后定也是知晓的,她也不道,其中定是有缘由。只是我现下进退维谷,看不清罢。 那夫人也不做和事老,听过几句便起身告退。皇后便也准下,只同我道, “你也退下罢。” 我瞥她一眼,已是半睁的光景,微眯着眼来看我,让我浑身不舒适,便起身同那夫人一道儿下楼。这楼道是极窄的,登时便让我回忆起当日百里汀兰从莫渊楼上摔下来的情形,惊得我浑身冷汗。皇后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人,万事必然小心。 我只让着那夫人先行在前,自己则跟在后。这木梯是近乎于垂直,文华楼虽不高,到底是又三层盘旋上的。那夫人走得极其小心,我至二楼时候便停下,只觉头晕目眩。那娥子过来搀我,我摇手拒绝。只想停憩片刻,正巧又见得华萼楼侍奉我的娥子在文华楼下等我,只让人传话上来。 “王爷请王妃快些回去,天色很晚了。” 我点头应了一声,那夫人从楼下折回来,只问我如何。我随意应承了几句,她便好笑道, “王妃好福气的,王爷这半刻不见的,便如此着急。” 我不同她继续闲聊,心里闷得难受,见她迟迟不走,我只道先走。那夫人闻言便也随了上来,二人一前一后走着,楼梯上着实窄,我心里跳得厉害。左右脚也使不上劲,猛地只觉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脑胀,浑身乏力。刚睁眼,百里言便靠了过来。我见他又是着急又是怒气的,心里自然是大舒坦,只道, “你这样又是怎么了?我也不曾惹恼你。” 他道, “文华楼是皇后要你去的?” 他这一问,我便想起来,先前确实是在文华楼里来着,只是这一摔,将我浑身的记忆都摔得忘记了,方才想起来。我便好笑道, “是我自己摔了,谁也没责任的。” 他道, “我已让人去城外的园地,过两日我们便住进去。” 我道, “好好的出去做什么?这里我过着还很舒坦,” 百里言一向不大喜欢解释,他顿了片刻,见桌上的汤药还有热气,顺手将其端起来递到我嘴边,示意我喝下。我只闻了闻,是那股中药的味道,捏了嗓子喝下去。他方又从身侧拿过方巾,替我将嘴擦拭干净,同我说话。 “你身子不好了,需要静养。” 我盯住他的眼看了片刻,没有说话。 顿时又感微困,便垂了眸子,半躺在他胸前眯了眼。百里言见我不大想说话,找了些有的没的话题聊着。 “园子里种了些菡萏,如今都开得很好了。你去年时候同我说最好看的是女人花,我怎么没想到,如今你去看看,到底是哪个更好看些。” 我抿嘴不语,面皮上的表情很是敷衍。去年?又是哪一个去年呢?我竟有些分不清时段了。到这里来了许久,我的思绪混乱复杂,时空交错,如盘旋相交的枯树根,到底也分不清个顺序。只是知道一年里确是有春夏秋冬这几个季节,却难以辨别了。若不是提到了菡萏,我险些也忘记了夏天的存在。 只是菡萏,我的确也是许久未见到她,也不知现在的她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她的梦,我如今也未同她实现,不过也快些了。哪里有刚播种的树苗,转眼就能够参天的? 百里言见我独自愣神,只动手将我从思绪里拉回来, “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想要起身坐起。百里言用手轻轻将我压了下来,冲我道, “你是不能够下榻,太医只说你摔坏了腿,得过几天榻上的生活。” 我方动了动自己的腿,左右也是使不上劲的,索性也不去理会了。只同他道, “你便又要我同你一道儿去园子,现在我也这样,怎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