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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李以衡在脑子里立刻进行了简单的人物画像,从背后勒住而勒痕呈向下倾斜状,凶手应该比死者略低或身高相当,并对死者所注射的药物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怎么催发药效致死,会是医务工作者。

现场精心处理过,凶手如果不是有预谋的策划凶杀那就是极度的严谨缜密,另外,还有……

李以衡指着一点疑惑问道:“血液被稀释过是怎么回事?”

陈封回答:“说是医院公共厕所的水龙头总是坏,那晚漏水。”

李以衡又低下头,咬着烟嘴,缓声道:“原来是这样。”

最后是孟令皓的生平背景资料,家境不错,成绩出色,一路被各种奖项堆起的辉煌,掩盖粉饰着他与常人的不同——他患有重度洁癖症,无法与人正常接触交往,连最基本的握手拥抱对于他来说都十分有难度。

但最下面却有一行小字标注,有同性恋倾向。

李以衡在烟灰缸里抖掉了一长截烟灰,问:“这是怎么调查出来的?他不能和人接触,怎么就能被判定有同性恋倾向?”

“他病态迷恋着一个人,对那个人有极强的控制欲,全部的人生都是在围着那个人转,他表面上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实际上他的精神可能早就出了问题。”

手指上烟头快燃到皮肤,李以衡直接伸手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火星,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笃定地念出了一个名字:“许遥峥?”

陈封盯着档案袋上“同性恋”那三个小字发呆,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说:“根据许遥峥自己坦白,高中时期因为互相有好感所以他本人追求过孟令皓,可当时是被拒绝了,此后便没有多少交集,孟令皓后来窥视他对他做的这些事,他一概不知。”

李以衡知道这段故事,听陆匪喝酒喝多倒苦水的时候大致了解过,无非是一场不懂事的年少轻狂。

许遥峥被孟令皓拒绝后主动找的陆匪说要和他在一起,仗着陆匪的喜欢就有恃无恐,也从来没把他的满腔爱意放在心上,只是无所谓的沉沦放纵,而他所做的事最后果然成功激怒了孟令皓,却谁也没想到激怒的是个已经嫉妒到发狂的疯子。

一次迷离就毁了三个人,从此覆水难收。

陆匪当时一边笑一边哭问他是不是特狗血,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可这么狗血的人生偏偏就是他的人生,他运气真的是不好,简直非到透顶,可是他不后悔……

到底不后悔什么,他没说,可李以衡却猜到了,所以那天才会在走廊上对许遥峥说那样的话。

“你们打算怎么安置许遥峥,就一直拘留着他?”

陈封无奈摊手:“他不说实话,我们也没办法。”

李以衡抬眼:“你们想让他说什么?”

“说曾经是否遭受过孟令皓的威胁,以何种手段威胁,又要求他做过什么。”

“他怎么回答?”

“他说没有过,可想想也知道,那种已经失去理智的人怎么可能不对他动手,他一定是在隐瞒什么。”

李以衡拧眉:“他又不是傻子,你们这是在变相让他承认自己有作案动机。”

陈封又从柜子里拿出了透明的物证袋放在他面前,里面是缝合线,沾血的白大褂和一只用过的注射器。

“可是他现在确实最有嫌疑,看到这只注射器了么?孟令皓已经是个疯子了,那天下午他见过许遥峥之后,他进了厕所从大腿动脉给自己打了药,那么我这样说,此时此刻,你脑子里是不是也大概有个过程了?”

李以衡烦躁地又摸出了烟,顺手也递给了陈封一根。

陈封接过挂在耳后,摊开一张白纸开始写线索。

“人通常经过长期的威胁压迫后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契机就能生出杀人的念头,或者是自身受到了难以承受的压力,或者是身边亲近的人遭到了迫害,我们姑且暂定这个契机已经发生了。”

李以衡想起从吴钦和陆匪出事后就一直不对劲的许遥峥,抿着唇没说话。

陈封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和对应的时间地点:“我们可以猜测一下,孟令皓死之前和许遥峥见面都说了些什么?而那天下午许遥峥是怎么做到从那间休息室里全身而退的?孟令皓又为什么选择在厕所里给自己注射会让自己产生性.欲的药物?”陈封将孟令皓的名字重重画了个圈勾起来,自言自语似的,“或者说他为什么要打算在那种地方性.侵许遥峥……”

李以衡把资料合上,装进档案袋里,打断他:“陈警官,你们办案都是靠臆想的么?”

陈封还陷在自己的思维怪圈里:“他在休息室里放过了许遥峥,却想要在自己最不喜欢的环境里侵犯他,而许遥峥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因此动了杀意避过了监控在厕所里结束了他的生命……”

李以衡反驳:“这种可能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疑点太多了,更何况许遥峥他有不在场证明。”

陈封突然将手里的纸揉作一团丢进垃圾桶里,还是那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我明白的告诉你,这个案子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他一天不说实话,就一天不会放他出去。”

第二十八章、

李以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礼貌地微笑着说道:“那你等着收律师函吧陈警官,你没有那个权利,没有证据你只能拘留他二十四小时。”

陈封把耳朵上夹的烟取下来噙在嘴里,抖着肩膀笑起来:“你这个人,可真没意思,吓唬吓唬你开个玩笑而已。”

李以衡更客气了:“我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不用指望着我去劝他能让他说实话,我和他并不熟识。”

陈封一哽,他觉得自己忽然有些讨厌聪明人了。

“不过这个案子我会想办法帮忙的,只希望孟令皓背后牵扯出那滩脏水,你们多加留意。”

陈封神色严肃起来:“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李以衡似是不愿回想,闭了闭眼沉声道:“我朋友被孟令皓骗去注射了‘自由者’,也就是孟令皓给自己打的那支药,现在还躺在研究所里,另外就是,我父亲是在搜查‘自由者’的一次越国缉毒行动中牺牲的。”

陈封:“抱歉。”

李以衡:“所以绝对不能由着他们再去害更多的人。”

陈封:“放心吧,孟令皓的专业能力很强,在那个地下研究组织里的身份应该不低,我们已经他这里入手,密切监控他的一切对外联系设备,就等着揪出几条大鱼出来。”

李以衡点点头,坐在那里抽完了整根烟,似乎是还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李以衡一直皱着的眉不自觉舒展开来,对陈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起身走到窗边接了电话。

他嘴角微挑着,语气宠溺:“醒了?……我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