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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这般不起眼的庄子竟藏了上百个兵卒!待四下无人,他们悄悄潜入庄子查看,却发现空无一人,屋中空徒四壁,只有零星几把农具,地上铺着干草粗制的草席。张车前无意中将其掀开,才发现底下居然藏着不少圆口竖井,有大有小,大的甚至可供七八个成年男子一同进入,稍有不慎便会一脚踩空。“这里个壳子,看来人都在底下,”洪野抓起一把干草闻了闻,“这是军中常用的马草,莫非他们在暗中囤养军马?”当朝律法规定,军马一律由御马司掌管,任何人不得私自豢养。张车前正欲答话,却见井边有一个十分眼熟的图案。他在地上摸了一会儿,果然有些粗盐的颗粒,两眼一眯,冷声道:“原来如此。”“张兄有何发现?”洪野顺着他的方向,也看到了那个标志。张车前扔下草席,开始冷着脸一间间搜查,“或许,他们不止是在囤养军马。”128.“你的意思是?”“这是柳花县李家的标志。柳花的知县覃钲是现任李家主的小舅子,他们背靠着平太守,多年前因在淮南贩卖私盐而一跃成为当地大户。”洪野回想着那古怪的标志,“这么说,这庄子也有李家一份?”张车前细心搜集了些完整的粗盐粒与干草包起来,“可能性极大。只是当中还要牵涉到不少人,洪兄与此无关,莫要受了牵连。”洪野虎眼一瞪:“这是什么话?难不成眼见着蝼蚁不知死活地蹦跶我还无动于衷?告诉你,老子管定了!”张车前了然,心中大慰,“那,便先谢过洪兄。如此看来,王永和李家有勾当,十有八九和平太守也脱不开干系,不过具体如何,还要等我的人到了再做打算。”洪野拍拍他,“洪某虽不才,也有几个人可用,你等着,我这就把人叫来,助你一臂之力。只是有句话,做兄弟的不问清楚,总不放心。”张车前点点头,“洪兄请说。”洪野凑近来小声道:“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不是我说,你从前可不带这么冲动的,方才你那神色明摆着是心上人叫李家欺负了,这就给她报仇来了。”张车前摸了摸脸,这么明显吗?129.也许是多年来有求无应,致使心灰意冷,金家主没有多做抵抗,就交待出了他知道的事情。他的女儿金蕣从小体弱,一次去宝林寺上香时,一位云游的僧人告诉他,这个女孩儿命格太贵,身子承担不起易夭折,需得找个替身为她分担,否则就要远离父母,方能平安一世。他自然不听,不料打那一日起,金蕣便一病不起,整日地昏睡。正在一家人焦急万分时,那僧人又找上门来。僧人自言不忍见其无辜丧命,若他们肯听他的劝告,金小姐便能安然无恙。金家主起初还犹豫,但每回绝一次,金蕣的病情便加重一分,最后竟呕了血,秦州最有名的大夫也医治不得。金家主走投无路,只得答应了僧人的要求。却万万没想到,这只不过是金家十年噩梦的开端。“停,”燕一真打住了金家主的回忆杀,“时间宝贵,请说重点,那个僧人是谁?他让你们做什么了?他和宝林寺有什么关系?宝林寺把你们的钱都花到哪去了?”金家主猛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气,“大,大人……”“怎么,还要拖延?”燕一真冷下脸,但想想还是把温度提回去一点:“好,我先许诺你,你若老实交代,你的家人便酌情从轻发落,并且帮你想办法医治金蕣。如若金蕣遭遇不幸,我也会将其厚葬。如此,你便无后顾之忧了吧?”金家主霎时红了眼眶,哆嗦了几下,重重地跪在地上磕头:“多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民,小民罪该万死……”130.好容易撬开了嘴,燕一真当即升堂开庭。想到那个潜伏已久的衙役,燕一真特意命师爷与主簿上堂,三个人同时记录案情留作对照,以免日后有人在卷宗上动手脚。“你是说,那是个假扮的僧人?”燕一真边听边写边问,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正是,大人,他将小女带走后不久便开始要挟我们捐钱给宝林寺。小民当时想着多捐些香火钱也好为蕣儿祈福,便答应了。谁知,谁知,他不但要的越来越多,还动辄威胁我们,不让小女与我夫妻相见!内子日日以泪洗面,险些要随她去了。”金家主说着,面上难掩悲愤之情。“此话当真?你一个商人,怎会如此好骗?……罢了。在那之后,你们还和他见过面没有?”“回大人的话,平时都是一个小沙弥前来送信,只有一次捐得迟了,他才亲自上门来讨要。小民亲眼见到他喝酒吃rou,方知他不过是个江湖骗子,根本不是什么云游的高僧!”燕一真摸摸下巴,吃rou喝酒的假僧人,花和尚?第27章【131-135】自己人131.金家主说得声情并茂,燕一真听写得一丝不苟。“他始终不肯透露小女现在何处,病情如何,还说只要我们乖乖送钱,她才不会死。”金家主抹抹眼泪,“除此之外他并没有要求我们做其它事。至于他与宝林寺的关系,小民实在不知,更不清楚钱花到哪里去了。大人,小民句句属实,求大人救出小女!”说着,金家主又开始不停地磕头,血从额头上流下来,和着满脸泪痕,好不凄惨。燕一真写完最后一笔,托着腮道:“金家近来可有大量人口走失?”金家主一愣,“家中近来未有人口走失。”燕一真又问:“那家丁们可是年事已高?”金家主有些不安,“家中家丁皆未过四旬。”燕一真点点头,“想来那个僧人必定武艺高强?”金家主顿了顿,“那——是自然,僧人擅武,他要假扮,也须得练些武艺傍身。”燕一真又低头写了几行,“所以你其实并未亲眼见过他用武,也不确定他是否会武。”金家主讷讷:“说是如此,但世事毕竟难料,虽说看着没有,但说不定就有的,他,他城府颇深,又来无影去无踪,定是轻功高绝,恶贯满盈……”“好了。”燕一真打住了他,“你看商知县如何?”金家主吃了一惊,“商,商知县,商知县待民如子,是个好官。”“待民如子。”燕一真冷笑道,“若真如此,你家遭此非难长达十年,为何迟迟不敢报官?金家上下十几个青壮年共几十口人,竟被一个不知底细的云游之人吓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金小姐的病情加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