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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车前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163.王永是被冷水泼醒的,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绑在铁架子上,身上还在隐隐作痛。面前站着一个蒙面人,浑身上下裹得只剩一双看不出任何特点的眼睛。两人之间架着火盆,烧得正旺,火星在炭块里一亮一亮地透着红,噼里啪啦响。他和覃钲的刑房相隔十几米,不远不近,听不清说话却能听见惨叫。蒙面人慢悠悠问道:“义军的头子是谁?”王永吃惊地瞪着他们。“义军的头子是谁?”王永忍着痛反问道:“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一个答案,换一次解药。”蒙面人往他胸前一点,王永立刻感到一股针刺般的疼痛从心口侵入四肢,疼得他惨叫连连。“这只是最轻的。”蒙面人说道,“从明天开始,一天发作一次,下次会更疼。”说完就走掉了。“啊!!!!!”164.燕一真已经算不清这是被绑的第几天了。在马车里的时候昼夜兼程,现在更是被捆在暗室里早晚不分。他都佩服自己还没有饿死。如果能回去,一定要珍惜粮食,每顿多吃两个馒头,早上要蟹黄的,中午要酱rou的,晚上要三鲜的,夜宵要豆沙的。咸甜兼备,营养丰富,安排得当,补充迅速。为啥?这次的教训告诉他,当知县不单费脑子,还费体力啊!太子在那天来过一次后就不见踪影,只是每天的催问越来越急,拷打的时间越来越久,手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他以后会变哑巴的吧,一说话就想到被鞭子抽的感觉。燕一真苦中作乐地想。165.“那个小白脸还没死呢?”万贵妃懒懒地摆弄着五凤钗上的流苏。“娘娘恕罪,那小子怎么打也不肯说,骨头都快拆了,没辙。”侍官捧着手巾跪在一旁。“什么拆不拆的,不行就换一个,干嘛跟个嘴硬的死鸭子较真,朝中那么多能打的,非得要那什么车前草不可吗?”万贵妃心烦意乱。事情久久没有进展,太子每回问起都毫不掩饰失望之色,在她宫里留宿的次数也少了。“回娘娘话,张车前是御赐的骁勇都尉,当年圣上亲许他三个条件,宫里头都传呢,说如今空缺的骠骑便是留给他的。若能得他相助,太子爷便是如虎添翼,大业可成呀!”“天天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等他老子完了,这天下还不是他的?玉玺也有了,毒也下了,慢慢地等个几年,水到渠成,着什么急呀!”万贵妃幽怨道。作者有话要说:权力真是个令人难以抉择的东西。第34章【166-170】一山更有一山高166.“万儿这是怪本宫昨日没来陪你么?”两人正说着,太子忽然笑吟吟地踏进殿来,后面跟着两个发抖的宫人,“今日本宫就专门陪着你,哪儿也不去,如何?”那笑容却冰凉凉的,不见温度。宫人未通报,显然是太子的授意。“当真?”万贵妃分明瞧见了他面上的凉意,只作不知,亲手剥了果仁送到他嘴边,“我不过说了几句玩笑话,哪里就把你给说来了。”太子的笑容这才显得真心实意了,“平世礼已没用了,倒不如趁机夺了职,将太守给张车前当。”“这又是怎么?好端端的。”“呵……若不是看在他父亲功高,早把他废了。大好的秦州送给他,半辈子也没干出点政绩来,十几年养了三两个亲信,稍稍一试就叫张车前拔得干净。其愚也,海水不可斗量。”太子轻轻吹开茶碗上的花瓣。“这个张车前果真这么厉害?”万贵妃喃喃道,“那小白脸又能知道什么?不过是个知县,临天长没半年呢!”太子放下茶碗,将她搂到自己身上,两人依偎着像连体婴,“半年?呵,习武之人戒心最重,我的人看得清清楚楚,自打燕一真去了天长,那张车前就没回过几次新营,两人卧房紧挨着,同吃同住同办公!”“你说说,老相好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万贵妃惊恐地瞪大了双眼。167.张车前又失眠了。从前也不是没有分开过,十年都熬出头了。只是从没觉得夜晚这么漫长过。曾经说要带燕一真去看北地的大雪,要教他打猎、捕鱼,老了以后一起住到湖边。酿各种花果的酒,每走过一个地方就在那里最高的树下埋一坛。腌各种各样的瓜果菜蔬,在县城里开一家流传百年的老字号。还有很多很多。三十岁前的已经不可能实现,三十岁以后的他不想再食言。他突然觉得哪怕自己一辈子当不成将军、他一辈子都不是丞相也无所谓,这一点也不重要。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就很好。168.那些人一定会付出代价!169.蒙面人第三天出现在刑房时,王永终于开口了。“你们……究竟是谁?”“呵呵……”蒙面人笑了,“王大人思考了这么久,就想出来这么一个问题?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王永又饿又困,身上没有一处不在痛,“我,我说了,你能给我什么,什么好处?”“那就要看王大人能说出什么来了。”蒙面人好整以暇。王永咬牙说道:“我可以说,你放我走,永远不要再来找我。”蒙面人故作惊讶:“哦?王大人肚子里货不少啊。”王永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七年前,平太守命我在柳花城外修了柴庄,地下挖了地道,专挑那些不安分的年轻人带走。”蒙面人道:“这些人现在在哪里?”王永艰难道:“我只负责将人带回灵璧,上头自会来领人。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你可以放我走了吧!”“就这些?”“就这些。”蒙面人哈哈大笑:“王大人啊王大人,你莫不是在拿我寻开心?我可是听说,出事后平太守给了覃家和李家共五百两银子,不知他给了你多少好处?”王永脸色一变,低下头不再说话。蒙面人抛了抛手里的解药,“好好想想,自己还知道什么,趁早说出来,也省得受罪!”170.覃钲比王永惨得多,因为还有商知县的旧愁新恨加在一起,肋骨被生生打断了三条,刑房里的惨叫声就没停过。当然,如果他知道自己辛苦经营的私盐生意也即将被釜底抽薪,恐怕会叫得更惨。“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