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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掠过她的发梢,再一路绵延去向远方。陈墨在心里默默写下诗句,有时候忘记一些人,生活看起来,总体还是惬意的。 陈墨突然兴起,掏出了手机,查询了一下伦敦的天气。小雪。伦敦居然下雪了,不是小雨,也不是阴天,而是下雪了,梁深他一定很开心。 陈墨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给他传了过去,照片里,一群穿着短袖的小孩子在草地上奔跑,打滚,她希望他可以感受到这里的温暖。 陈墨小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可以一半是夏天,一半是冬天。一个地方飘着雪,一个地方如此阳光明媚。 很快,梁深也发过来一张图片,照片上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画着什么,陈墨点开放大了看了看,原来是她的名字,照片有些模糊,但她还是看出来了。她的心有些发烫,脸上是她自己无法察觉的微笑。不过是谁给他拍的这张照片呢,很好,这起码代表着他不是一个人。 太阳变换了一下方向,陈墨站了起来,走到另一个地方,拍了拍裙摆,棉质的长裙刚刚好到膝盖处,露出了细长的小腿,在地上坐久了,裙摆稍稍发皱。 “John能不能帮哥哥拍张照。”梁深蹲在地上,抬起头笑着问道。 John带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头上是一顶可爱的绒线帽子,梁深请他帮忙的时候,还不忘嘲笑他一下,“John今天怎么跟女孩子一样。” “mommy’s masterpiece!”John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瓜。 “Jason,你在写什么……这个……我不认识。”他蹲到了梁深旁边,指着那个陈墨的墨字对他说道。 “这个嘛,不告诉你!”梁深冲他摆了摆手。 “Why not” “这个嘛,哥哥不想告诉你!” John撇着小嘴,最终还是按下了快门。 “有一天,我一定会……认识所有的……中国字。” 梁深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他也希望会有那么一天。 梁深回到屋子里,关上了门,顿时觉得暖和了起来。他坐在壁炉边的毯子上看John玩拼图,看着看着忽然就走神了。 窗子上有一层雾气,他想起来以前有个女孩子,喜欢用手指在这样的窗户上面写字和画各种奇奇怪怪的图案。 记得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平安夜。那一天,苹果必然会涨价,小卖部里花里胡哨的贺卡也搬上了货架。他记得那时候班里流行送这样的东西,在女孩子的心里,谁收到的苹果越多,仿佛就代表着谁最受欢迎。 梁深记得那一天许多人都站在走廊上,互相打闹,偶尔会有各种各样的外班人也会送来礼物。班里有个很漂亮的女生,起码阿呆阿傻他们一大批人是这么觉得的,每次都会收到好多苹果,最后都是拎着满满一袋子回家的。 他被靠着走廊,透过吵嚷的人群,再透过玻璃窗,看见陈墨戴着厚厚的大手套,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她看起来好像总是这么不合时宜,每天讲的话也不多,也不知道心里都胡思乱想些什么,会不会憋得慌。他突然发现,在认识她之前,好像从来没有对猜测一个人的内心这样感兴趣。他好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会不会跟他有关。 “喂,你干什么呢?”梁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回到了空空的教室里。 陈墨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咯,这个给你。” “Jason,mama让我们吃晚饭去。”John扯了扯梁深的衣服。 梁深站了起来,轻轻说道,“嗯,我们走。” “Mommy做了好大的火鸡哦。” ☆、意外 一个女孩子是怎么变成一个大人的,陈墨还记得自己从前的愿望只是能拥有一个芭比公主而已,但现在不一样了,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只要她可以好起来,像以前一样微笑。 陈墨这几天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总是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她看不情他是谁,她走近一点,离他近一点,他就离她又远一点。 陈墨在梦里好奇心爆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撒娇似地答道,“喂……mama。” “请问是陈墨小姐吗?” 电话里陌生的声音让陈墨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我是……你是谁?这是我母亲的电话,怎么会?”陈墨急急地问道。 “您母亲在超市里晕倒了,情况危急,请您尽快到xx医院来。” 陈墨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直往下掉,她呆在床上好几秒才哭着掀开被子,表情麻木的穿上衣服,裤子和鞋子,然后冲进卫生间,浇了自己一脸水。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但还是无法相信昨天还通过电话的人,今天就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她实在是无法接受。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就算何煦结婚的时候,也没有……她从前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韧,现在却发现自己软弱的连一块棉花糖也不如。 她慌慌张张地开始收拾东西,不小心掀翻了桌上的杯子,玻璃碎了一地,手不小心划破了,也没有丝毫感觉,满脑子都在想,母亲一个人在医院,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一定很害怕。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自己却不在身边。 “喂…..小溪啊。”陈墨拿着手机的手不停的颤抖,划破的伤口不停地往外溢出血珠。 “墨墨姐,你怎么了,那个你等会啊,我在上课呢。”左溪捏着鼻子轻声说道。 “怎么了,姐,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啊……你别哭啊,慢慢说。” “嗯,我知道了,你别太着急啊,等我到了医院立马打电话给你!”左溪挂了电话后立马响医院奔去。 左溪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一个劲的催司机快点。 她和陈墨住在一起小半年了,从来没见过她一向钦佩的墨墨姐如此失魂落魄。在她眼里,她一直是冷静的,从容的,虽然偶尔也会有些小迷糊。就算她告诉她,她暗恋多年的男生结婚了,她把寄来的请柬给她看,她也没有这样过。左溪从小就是个缺根筋的人,可是她现在很明白,陈墨现在只是一个脆弱的孩子,她在担心她的母亲。她在电话里是那么焦急,她从来没有听见她哭的这样无助过。 陈墨在去机场的路上,拖着个行李箱,一路跌跌撞撞的,看见她的人纷纷避让,她的眼睛发红,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看起来像一个喝多了酒的女酒鬼。 小时候,mama总不让她留长发,为了以身作则,把自己的长发也剪了,小时候,mama总是在吃鱼的时候给她剔鱼刺,在她生病的时候给她熬粥炖鸡汤,和她一起给家里的狗狗和猫咪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