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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物的生命力都不应该被低估。 陈墨收拾了几个钟头,才觉得这房间有点人气了,地板反复拖了几遍,桌子椅子也全都擦了个遍,等全部收拾完,陈墨累的趴在桌子上起不来,看来过了大半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人到底还是有些疲怠的,好在陈墨不是个喜欢抱怨的人,事已至此,何须多言。 陈墨休息片刻爬起来继续打扫,等到了最后,又跑前跑后把房间巡视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才从衣柜里拿了套新被单被套换上,把床上的换下来通通丢进洗衣机,这才满足的仰躺在床上,肆意放松自己疲惫的四肢。对嘛,这才是她,比在陈家的时候勤劳一百倍的她。记忆回来了,她也回来了。 陈墨爬起来从包里掏出方才那张便签,按下了左溪的号码,不一会就打通了,传来了女孩子清脆好听的声音。 “喂,哪位?” “是我啊,小丫头。”陈墨猛然听见这声音,有点陌生,又有点感动。 “啊啊啊啊,你是......墨墨姐,你终于给我回电话啦,我差点以为你失踪了呢,你在哪,我来找你。” “现在天晚了,你哪天有空过来吧,你学校也不近,时间充裕再过来,过来给你做好吃的,还在原来租的那个地方,医院附近那个小房子。” 说到做饭,陈墨心里隐隐有些担忧,没听说过人失忆了,做饭技能也会跟着下降,总之不知道现在的厨艺还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平。 想到做饭,陈墨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虽然没什么饥饿感,但躺在床上的自己身体有些虚弱无力。人啊,终究不是神,只是脱不了五谷杂粮的平凡生物。 陈墨强忍着身体的疲软爬下了床,打算去外面随便找点吃的。 夜风微凉,陈墨下意识拢了拢外套。路上没什么人,路灯昏黄的光打在地面上,冷冷淡淡的,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是岁数越大,身边的人越少罢了,她早就该习惯了,陈墨嘴角无声上扬,那是一抹若有若无的不知道对谁的嘲弄,不过还好,人生这不是又要重新开始了么,也许这一次,境遇会好点。 ☆、谎言 “这位先生,1203房的客人确实已经退房离开了……” 前台的服务人员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可惜对方是一脸急躁的宋大少,再怎么解释也是没有用的。 他做着美美的梦的醒来,打算去隔壁叫陈墨起床,没想到房间里并没有哪个他熟悉的人,只有清洁阿姨一声不吭在打扫卫生,这怎么可能。 “对,这不可能,你们让我看看监控。” 陈墨怎么会突然消失呢,只不过一晚上的功夫,他们明明昨天还一起看了海,他不能接受,一觉醒来发现只剩自己一个人的现实,那丫头,怎么会不见了呢。 宋大少在大堂胡闹一番,不出几分钟经理就来了,领着人去安全控制室看监控。 陈墨的确是离开了,那个点是他睡得正熟的时候,监控录像里那个提着行李箱,戴着帽子正往外走的瘦小身影,他怎么会不认得呢。他着急的打她电话,却是无法接通。半个小时他以后收到了陈墨的短信,那样简单的几个字,就能切断这一年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丫头想的还真是简单。 宋凌风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心慌过,心慌到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手足无措应该指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吧。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很小,之后的人生几乎一直顺风顺水,直到遇到聂欣,算是经历了一场小风暴,可是现在呢,看起来无风无雨的,心里却是波澜万千。宋凌风从小就不是很挑剔的孩子,因为有些东西是挑剔不来的,比如别人有mama他就没有。他不挑剔,所以就没有十分喜欢的东西,活了二十几年,不温不火的,现在终于遇见那么一个人,让他觉得自己和过去有所不同,他却不小心把人弄丢了,该怎么办呢?茫茫人海,要去哪里找呢,他们明明好不容易才遇见的。 宋凌风收拾好东西,一个人回了家,下了飞机司机来接人,司机老林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家少爷,心里止不住嘀咕,这怎么出去玩一趟回来两个人变成了一个,那样子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在等着被捡回去。 几个小时的功夫而已,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时间而已,世界变得好不一样。 一路上宋大少都在想些什么,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想,大脑一直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回到家往房间里一钻,半天没动静。家里没什么人,佣人们个个都是有眼力见的,自然不会去招惹闷不啃声的大少爷,丁阿姨见状立马给自家夫人打了电话。 宋凌风趴在床上,盯着从酒店房间里找到的一袋子贝壳发呆,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床上爬起来,又风风火火的跑到走廊尽头陈墨的房间,一脚踢开门。 风把白色窗帘掀的老高,组成风铃的贝壳相互碰撞,发出空灵而遥远的声响,仿佛在提醒他昨日看海的甜蜜。 宋凌风不想听到那声音,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又仔细审视房间一番,跟之前没多大变化,只是桌子上陈墨常看的几本书不见了,现在想想,临去青岛的那天早上陈墨就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首先起那么早就很不科学,主动打扫房间也不合理,亏他以为这人是改性了,他怎么就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个道理呢。果然一个人在犯罪之前都是有征兆的,就像地震之前的鸡飞狗跳。 今天是周六,崔莞莞和陈谦特意抽出功夫带着陈一一回了一趟外婆家,在另一个省份,等陈谦风尘仆仆拖家带口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里静悄悄一片,等陈一一奔到楼梯口,冲着上头大喊一声“哥哥”,这才算有了点动静。 “丁婶,怎么个情况现在?”崔莞莞抚着心口,一副受惊的样子,陈谦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脸色阴沉,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压抑的感觉随时能下雨。 “少爷把自己关在楼上一天了,也没有下来吃饭。”丁婶掩着面小声说道,语气里尽是不忍。毕竟宋大少在人生最艰难的聂欣时期,除了不能出门也没这样魂不守舍过。至于那位半路进来又半路失踪的陈墨小姐,她是了解不多的,所以理所当然的,这个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也说不上来,不过表面的平静往往会伴随着不久以后的波涛汹涌,作为一个长期佣人,这点辨识能力还是有的。 崔莞莞现在虽然是个中年妇女,但面子里子都还是一副小孩子心性,粗枝大叶,以她的少女心态来思考,男人嘛,遇到事情,用什么办法解决都行,就是不能像个软虾,无所作为。这样一想,她当即三下两下奔到楼上,大力锤击宋凌风的房门,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主母风范。 宋凌风在床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