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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深穿的不多,两只手插在外衣的口袋里,站在避风的地方。陈墨想,这人可真是,既然要风度,干嘛又躲着风。 “陈墨,怎么又不理人啊,你这坏毛病又犯了是吧。” “你有事啊?”陈墨把围巾扯下来,露出由于捂太久而变得红润的嘴唇,“有事快说,别给我发现你没事找茬。”冷空气扑进口腔里,陈墨打了个寒颤。 梁深伸手把她的帽子也扯了下来,一脸坏笑,“你这么怕冷,更应该冻一冻,以毒攻毒,世间真理。” “平安夜的时候,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比如说身边多出个东西之类的。” “什么什么东西,难道那天我后背上画着乌龟的纸条是你干的?” “是啊,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无聊。梁深,你别跑!” 梁深一溜烟就跑到了楼梯下面,陈墨衣服穿的有些多,自然跑不快。她看着梁深站在楼梯底下,双臂张开做出要拥抱她的样子,楼道里没什么人,梁深的笑声显得如此清晰,陈墨还是头一次听见他如此张扬的笑,一瞬间仿佛周围寒冷入骨的空气也暖了几分。 “你别跑了,我知道那天你送了我礼物,刚才是逗你玩的。”陈墨一手抓着楼梯扶手,一手捂着心口,气喘吁吁对梁深说道。 梁深那臭小子转过身冲她招了招手,一边开心地大叫着。 “墨墨,春天见!” 陈墨看着他的身影一路往前,渐渐地变成一个点,雪地里留下了无数深深浅浅的脚印。四季轮回,白云苍狗,就像冬天躲不过一样,下个季节一定会如约到来。 梁深,春天见。我们会再见。 陈墨缓慢地走下楼梯,远远地陈墨就看见了父亲,这得感谢她依然优良的视力。父亲他正快步向自己走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陈墨见到父亲的第一眼,以前所有对他的小情绪便都烟消云散了。父亲他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还一个劲地跟她解释,说路上结冰了,车开的慢。 “囡囡,等了很久吧,冷不冷,冻病了爸爸可要心疼死了,快上车,车上暖和。” 看着父亲内疚的样子,陈墨突然有些心酸,“爸爸,我没有等很久,也不冷。” 学校外面的车子排起了长条,堵得不像话,入耳的是各种车子的喇叭声。父亲一直是个急脾气,但看陈墨在旁边,好像忍住了随时爆发的火气。 “囡囡,你瘦了,在学校里过的不好?有没有想爸爸呀。”车子像蜗牛一样往前挪,索性趁这个时间,父亲和陈墨聊起了天。 “爸爸,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爸爸给你带了礼物,回家就能看到了。哎呀,就要过年了,我女儿又要大一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好像不久以前还是个会在爸爸怀里撒娇的小姑娘呢。” “囡囡,过完年,爸爸给你转学好不好,这样爸爸就能天天见到你,你也可以天天见到爸爸了。” “爸爸在外面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爸爸,你把我带走了,爷爷奶奶会想我的。”陈墨忍不住争辩。 父亲却开心的笑了,“囡囡,你放心,爷爷奶奶会一起过去的,我们一家人当然要在一起了。” “你不用担心,所有事情爸爸都会办好的。” “可是……” “什么可是,对了,何叔叔家的小泥鳅还记得吗?他就在那个学校读书,你们好久没见面了吧,爸爸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和他玩。” 陈墨的脑子一下子就不听话了,突如其来的种种,快让她透不过气来。 “爸爸,你让我再想想。”陈墨想认真消化一下刚才听到的话。 “囡囡,不用想了,爷爷病了你知道吗?”父亲沉默了一小会才继续开口,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爷爷生病了?陈墨从来没想过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会生病,从小到大都是家里人围着她团团转,在她眼里,爷爷一直还是那个挥毫洒墨,爱读书弈棋的爷爷,他是那样一个精神抖擞,有时午后去湖边钓鱼一钓就是一下午的人,可是现在父亲告诉她,爷爷生病了,很严重,需要做手术才能好。 陈墨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人世间的变数,常人无法预料,却必须接受。难道仅仅因为,所有人的一切全由上天来安排。 陈墨回到家的时候,大家看起来都很高兴的样子,小狗欢欢飞扑过来,把爪子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它好像已经不能叫小狗狗而是变成了一只大狗狗了。黑猫警长窝在茶几上,依旧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就像陈墨上回见到时那样。陈墨不禁有些羡慕起来,猫的日子啊,过得可真安逸,好像这世上没什么事可以打搅到它们一样。陈墨好久没见的爷爷的各种盆景也在,乖乖地呆在角落里,和萧瑟的严冬不同,它们依旧那么地苍翠,陈墨感受到一种生命的活力,那活力显得家里喜气洋洋的。是啊,年关将近。 爷爷应该是刚刚下完棋回来,看到陈墨很是惊喜,直招手让她过去,“哎呀,囡囡,快过来让爷爷看看,好像长高了,以前连门栓也够不着呢。” “爷爷,过完年我就十五岁了。”陈墨扶着他坐到椅子上,嘴上是撒娇的语气,心里却沉甸甸的。 人老的时候会满头白发,满面皱纹,这些都可以接受,可是为什么不能让这一切就这样延续下去,没有终止,我们为什么非得经历生离死别呢?陈墨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才十五岁,前路漫漫里的艰辛苦楚却如感同身受一样,也许有些人,生来就比别人背负的情绪多。 ☆、寂静冬天 这几天雪一直没有停过,时而大如鹅毛,时而细若牛丝。常常是一夜过后,门前的台阶都被掩盖了,没有地方走路。于是陈墨全家老小齐上阵,组建扫雪大军。有时候陈墨赖在床上起不来,父亲就在外面大喊,“墨墨,快起来,爸爸给你堆个大雪人。”以为陈墨会动心一样。 爷爷坚持要过完年再做手术,爸爸也无可奈何,但好在医生说晚些也不打紧,只要平时多注意,别再抽烟就没事了。别看爷爷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其实是个大烟筒,想问题的时候总要来上几口,这种习惯也不知道一时之间能不能改掉,但俗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爷爷最怕的就是奶奶了,奶奶要是把烟藏起来,任谁也找不着,惹怒了直接扔进炉子里烧火。 陈墨从回家就没看到过爷爷抽烟,忍得难受的时候,爷爷就去找棋友下棋去了,爸爸有一天真的堆了一个大雪人,足足有七八岁的小孩子那样高,他兴奋不已,找了个铁桶就给雪人当帽子,看着陈墨就心疼,这雪人虽然个子高,但实在及不上陈墨跟何煦以前堆的,何煦是个极其追求完美的人,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便会一丝不苟的做到令自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