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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在身边吃苦,一直没让你过上好日子。”他语气有些悲伤,听得我心里一阵酸楚

“才没有呢!你已经把最好的给我了。”我反驳道。

他没有接受我的反驳,“我想了很多年,如果你能自己选择的话,或许是不会选我做你爸爸的。”

12.

我没听明白,想接着问,但我爸却不再说下去,他只悠悠地叹了一句”大概为人父母,也会不安吧“,便轻拍我的胳膊,让我赶紧睡了。

到底是打骂有用,还是春风细雨有用,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他没有妻子,也没人可商量,也会不安吧。

我是真的有些困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说了句什么便睡着了。等我到一梦天明,我爸已经上班去了,旁边的淡蓝色枕头上的凹陷整整齐齐。

我知道我爸睡觉是很活泼,现在看来他是一夜未眠的。

我有时候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发生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都睡得着……

打着哈欠,舍不得从暖和的被窝里起来,想着反正这一周都不许我上学,那正好舒舒服服赖会儿床。我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刚一开机,各种消息就跳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看,门铃就催命一样响了。

嗷……大早上的,谁呀!送快递都不带这么早的!

我从被子里伸出脚趾头,立马被冰冷的空气冻得一哆嗦。

日,不在家我不在家,我上学去了!

我在被子里缩成鹌鹑。

门铃锲而不舍响了半天终于停了,我手机又跟接力赛一样响了起来。

心里mmp地一看来电显示,果然是孙秋宇那条狗。

“喂。”我假装自然地接了电话。

那边的声音低沉喑哑,“开门。”

按门铃的是他?!

我朝手机呼气假装此刻我站在风里,“哎呀,你去我家了?不凑巧呀,我一大早就出门了。”然后又呼呼两声,呼得我快缺氧了。

孙狗沉默了一会儿,听声音他已经饱含热泪了,他哭唧唧地直接问道,“小曦,你是不想见我了么?”

他在中国混这么多年还没学会聊天的艺术么,不给台阶让我顺坡下就算了,我自己搬梯子还不行,非把梯子也给我踢了,让我不高不低悬在半空中,把电话直接挂了也不忍心,也不想给他开门。

真是!特么比数学压轴的题目的还难!

这时,电话那头忽然响起了开关门的声音,孙狗诧异地喊了一声,“您是……昨天的干爹?!”

草,孙狗碰到黄鼠王了!我立马从床上崩起,火速前往灾难现场。

王进炎问:“你是杨曦的同学?”

“是哈,干爹好,我是他的男……”

“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男同学,我的孙狗子同学,你怎么来了?一大早就来给我送笔记啊,你可真是乐于助人的好同学,快进屋快进屋!”

太特么险了!我啪地一声把王进炎关在门外,把差点闯祸的孙秋宇摔到沙发上,撸起袖子准备教他做人。

孙秋宇这张乱开炮的狗嘴,不撕不行了!

13.

结果孙狗也不把自己当外人,顺势抱着个我最喜欢的皮卡丘玩偶,软绵绵地躺好了,恶心吧唧地看着我:“小曦,你这是要家暴我么?”

我左勾拳右勾拳,看着他软乎乎毫无防备的样子,硬是找不到下力点。

他反而虚晃一招,直接把我拉近怀里,guntang的脸颊贴着我的脖颈,“小曦身上凉凉的,好舒服。”

“你这笨狗!是你发烧了!!!”我抬手去摸他的额头,被温度吓了一跳,“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高温明显使他智商再次跳崖,孙狗想了半天,“收到你的微信。”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戳着他的额头气急败坏,“你傻啊你,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等了四个小时。”

“我才不傻,看到杨爸爸出了门,我才过来敲门的。”他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低声说,“我都被你气病了,你还装不在家,骗我。”

真是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又怪我了?难道还是是我让他在外面跟个二傻子一样等着的?

“是是是,怪我怪我,祖宗,您才是我祖宗,撒手,我带你去医院输水。”

他一副受到歧视的表情,很悲伤地说,“我不去,我不是中国籍,没有医保。”

“……”

“小曦,你担心我,我好开心。”

“我是怕你死在我家,收尸麻烦。”

他笑了笑,眸子里盛着一汪碧蓝深海,“小曦,你就是嘴硬。”

这人发烧后说话更欠揍了,日!

我总不能把发着高烧的孙秋宇往外丢,传出去还说我杨曦虐狗,只能把他暂时安置在我家沙发上,我再出去给他买药。

刚下了楼,就看到黄鼠王那辆黑皮小长安溜了过来,车窗摇下,王进炎眯着眼问我:“这么快就出门啊,你那位……男同学呢?”

我假装没听懂他的重音,“关你什么事啊。”

王进炎扬了扬眉,“跑出去浪一趟,胆子倒是长肥了?”

我瑟缩了下,但还是鼓足了勇气跟他摊牌,“我反正是不会把我爸交给你的,你死心吧。”

王进炎动了动,我以为他要打我,我也没退后,心想着要不就让他打我一拳消消气,但王进炎只是伸了个手出来捏了捏我的脸。

“脸这么冰,上车聊?”

14.

我是一个经不起激的人,“这有什么不敢的!”哒哒哒就跑到副驾驶位坐着,安全带都给他系好,表示我根本没在怂的。

车里开足了暖气,忘穿秋裤的我终于不发抖了,很有气势地斜睥着王进炎,他笑了两声,往我怀里丢了个保温袋。

我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王进炎:“炸弹。”

打开一看,是热气腾腾的面包牛奶,甜糯的味道一闻就是他自己开的那家。和他的冰山外貌不符的是,他有一家温馨可爱的面包店,以前很多次,我上学要迟到了,就会去拍他家的门,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送我去学校,他都会绕一点路,带我去他店里拿面包。

他真的是个很可怕的男人。

一张冰山脸生人勿进,但一旦他想对谁好,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好到我喊他王叔自己都觉得埋汰了他,才会真心实意和我爸商量,认他做干爹,长大了把他当亲爹一样孝顺,结果我把他当爸爸,就和那些想做我后妈的女人一样,把我当成追我亲爸的工具。

那他现在算什么,明明知道讨好我没用了?

我:“……”

“吃吧,没下砒霜,你跟你爹一个德行,早上不吃点东西一会儿铁定胃疼。”王进炎发动了车,“路口那家药店还没开门,我送你去华府东道那家。”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买药?”我疑惑道。

“你同学大冬天里面穿件断袖,站着都摇摇晃晃了,不是脑残就是发烧。”

“……”我竟无法反驳。

“那哥们叫什么?”

“孙秋宇。”

“在你家门口蹲了一早上,我以为是你以前养的那只大黄成精回来报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