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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基本和魏柯一致。但是程延清在骂他的时候,还带有一丝怜悯:“你要不直接去看脑科医生吧……”“我脑子怎么了?”谢榆飞他两个眼刀。虽然程延清是他的偶像,但他也是有自尊心的棋手。“……跟你以前差挺多。”程延清实话实说。自从“魏柯”下出那盘指导棋以后,程延清再也没有见过正常状态的“魏柯”。程延清觉得这个“魏柯”基本上是个傻的。程延清每回看他对局——因为种种原因,他拒绝与自己对局,反而与一帮冲段少年下指导棋下出了瘾头——感觉不到“仙手”该有的水准。头一个礼拜,他完全就与冲段少年不相上下,程延清甚至都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冒牌货。不过他涨棋涨得非常快,几乎是神速。他只花了一个礼拜,就恢复到了职业初段的水准,碾压道场的所有冲段少年。针对这个情况,程延清帮他推掉了所有道场的教程,改成棋院的训练模式,一个月后,程延清估摸着他的棋力到达职业二、三段。程延清不得不相信他所言非虚。如果不是曾经登顶过的职业棋手,“魏柯”是不可能在短短两个月里,经历这样飞速的提升。其实这在谢榆身上并不是什么奇迹。谢榆12岁时的棋力,虽然比不上魏柯,但放在同龄人当中也是可圈可点的。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未必不能当上职业棋手。而他这五年来也不是彻底荒废了,他的网棋总数高达10000盘,并在007的督促下积累了扎实的基本功。他只是没有受到过系统的训练,一旦程延清帮他梳理脉络,谢榆棋力的复苏和长进是水到渠成的事。这就好比他本身怀有很多珍珠,在程延清的帮助下一颗一颗穿了起来。这就是棋手思维在作怪。从小学棋的人,花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在棋盘上,亿万次的思考,使得大脑回路天然地适应棋盘规则。但凡是学棋的人,都能把一局棋从头到尾复盘,就是这个道理。谢榆通过短时间的魔鬼训练,把棋手思维唤醒,之后的进益就是一日千里。其实这不是一个进步的过程,而是一个回忆与整理的过程。程延清不得不佩服:“按照这个速度,恐怕你很快就会恢复原状。”谢榆心虚:我的原状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和小棋手们下棋了。你需要更多的职业比赛。”程延清郑重其事地从行李箱的最底下端出了笔记本电脑。谢榆斜眼:“我上个礼拜问你借的时候,你说没有。”“我让王梦雨设置过,只能上弈城网。”程延清一眼看穿了他想要偷懒的企图。谢榆:“……”程延清打开网站之后,在用户名一行输入了007三个字。“你是007?”谢榆吃了一惊。“007是你的账号,你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吧?”职业棋圈内部基本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007就是魏柯,魏柯自己却忘记了,程延清不禁为他的病情感到棘手。“007是魏……我的账号?”谢榆失神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这么多年来,他在围棋一道上交流最多的人就是这个神秘网友。他把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当做自己的益友良师,结果007居然是魏柯?!程延清将他的失魂落魄当做是后遗症,双指如飞地建了个新号:“这样也好,省得你用007发挥失常,引人注目。”程延清将笔记本递给他,拿上了自己的行李箱,“我不在的时候好好训练,别想偷懒。”他是个大忙人,又要赶着去外地比赛。“唔……”谢榆心不在焉地应着,心中狂跳。难道在全世界都放弃他的时候,哥哥真的一直站在他背后?正当谢榆情难自抑地想要询问魏柯真相时,窗外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谢榆一愣:“徐海峰?”程延清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谁?”谢榆攥紧了拳头。这是他和魏柯当年的教练徐海峰!谢榆丢下程延清,追到教室门口,迎面撞见邹扬二段在走廊上徘徊。见到“魏柯”,邹扬浑身上下写满了尴尬,扭头就想跑。谢榆一把将他拽住:“你怎么看到我总跟个大姑娘似的,躲什么躲?”邹扬:“……”谢榆指了指教室:“在里头的不该是你么?”教室里,徐海峰正叼着烟,旁若无人地四处指导。“徐老师段位比我高,资格也比我老,而且他是你的老师……”邹扬的神情有些屈辱。徐海峰当年在T市做教练,带出了魏柯这么一号人物,立马身价倍涨,被蔡文玉道场挖到B市执教。加上徐海峰原本就与蔡院长有旧,一时间在道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邹扬这种小年轻不敢触他的眉头。不过徐海峰的性格却着实古怪。照理说他好不容易混出了头,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他却完全没有这个打算。他每天邋邋遢遢地叼着根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拿着高昂的年薪,偶尔报道。只是蔡院长不说什么,旁人更是不敢指责。就像邹扬说的,徐海峰段位高、资格老,肯在这里驻场,当然是不想来就不来;想来了,大家伙给他让道。刚才邹扬讲完课,组织小棋手两两对弈,徐海峰大摇大摆地不请自来,扯着大嗓门抱怨道:“听说魏柯回来了?怎么都没人通知我一声?他现在是大人物了,把我这个启蒙老师丢到脑后去了!小邹,你说做教练有什么意思?”邹扬连忙安抚道:“魏柯不是不想去看您,只是没有时间。他最近状态不好,在道场里调整,每天都被程延清九段监督着训练,连吃饭都忙。”徐海峰自尊心很强,若是受了冷落,就要发火。徐海峰哼了一声:“魏柯什么时候轮到程延清来教了?他俩又不是一个风格的。程延清下棋太跳,就算运气好拿了几个冠军,也很快就会被人赶超。’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教棋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长辈比较好——你先下去吧,我在这里等魏柯。”邹扬就这样从自己的教室里被赶出来了。此时此刻,徐海峰正夹着人字拖在走道里走来走去,觉得小孩子们下棋这样不好,那也不对。他经过一个倒霉蛋,抬手给了他一个后扑:“脑子呢!这里不用小飞,留着过饭吃呢?!”门口本来想要离去的邹扬停下了脚步。徐海峰和“魏柯”师徒重逢,原本他不该在场。但是徐海峰教棋实在一言难尽,让他担心。徐海峰向来宽以待己、严于律人,对学生动辄打骂,还谓之“虎狼教育”。拍后脑勺已经是轻的了,还有拧耳朵、打手心,这在邹扬看来是无法可想的野蛮行径。“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界。”没过几分钟,徐海峰就冷笑着说,“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