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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呻|吟。咯啰咯啰的娇笑。

    冰块在威士忌杯里来回碰撞,发出骨头断裂的、清脆的声音。

    明明加了大块的冰,却完全不能缓解这种炽热。烈焰般的刺激,疼痛的重度烧伤,准能叫人在其中抽泣。

    多么天才的引诱技巧呀。

    哈密瓜般的清甜外表下,不小心就会溢出的巧克力夹心。破裂了、绽放了的硬糖,浓稠,甜腻,突如其来,无法排解,令人作呕的细致体验。

    乱藤四郎,应该是青春靓丽的。缀满粉红色的花边,完全扯不上情|欲的那种。

    自上而下,诱惑的锁骨,青涩的胸膛,光滑的小腹,精致的胯骨,沾不上任何污浊的、白百合般的皮肤上只有一点溅落的蓝。

    不要怀疑,那深蓝色的脚趾甲手指甲,是你的杰作。

    因为你喜欢。

    平时你都会幻想着他穿着大尺度的女装,裙摆展开,露肩露后背,纤细的手最喜欢从侧面滑入他人的紫衬衫。人,仿若一朵自黑暗而生的、漆黑的花。

    而深蓝的指甲,就是海,深不可测的浪潮,不定期的心头sao动。

    把内脏染得通蓝的海水,搁浅在贝色的沙滩上。无法去描述。无法去赞美。只有用舌头去爱抚,温柔而残酷地。

    如果说能配上热烈的深腥玫瑰,更是再好不过了。就像一场美艳、无约的祭奠。

    可固然色彩鲜明,但你就是无法想象他沾染上情|欲后的样子。

    你双手抱胸,至始至终、自上而下、欣赏着这场可笑的艳戏,表情早变作了无动于衷。

    你忽而想到了什么,动容一笑,继而慢慢地说,“小心着凉哟。”

    短刀,难道不是应该永远保持着纯洁无暇的心灵吗?

    所以你从来不会对短刀出手。

    “就、一点也,不、感兴趣吗?”乱抬起来、望过来的脸庞上,还残留着万般的厌恶与一点易逝的柔媚,他小心地扇了扇卷曲、有着湿气的睫毛,宛如腾起一只蝴蝶。

    ——饱含着疼痛、委屈、厌恶,以及艳情的湿润。

    何止是不敢兴趣,根本是就恨不得把他掐死在这里。

    “比起你这样鲜活的挑逗,我还是更喜欢蝴蝶标本那样,被装裱好、腐化的美丽啊。”你蹲在他面前,用手挑起乱藤四郎的长发,接着凑近用唇触了触他的额头。

    “虽然用水银剥出皮囊,或者挖空内脏做成木乃伊都不错,”

    小孩子般烂漫的、色彩斑斓的恶毒,朝着对方伸展四肢,生怕对方不憎恶不恐惧。

    你忍耐不住般、微微动了动指尖。一举一动间都写满了浮士德的理想放纵,恶之花的善恶情诗,哈姆雷特的双刃复仇。

    “但是太可惜了——”你往后跳开一步,做出放开怀抱的无奈状,“付丧神死掉了根本不会留下尸体啊。”

    不然这个本丸怎么可能还存在?鹤丸国永,一期一振,莺丸友成,江雪左文字,萤丸……

    那都是美丽的刀刃啊。

    ——对美丽事物过于执着的你又转念一想,碎掉的薄刃也似乎不错,尖利又悲怆。

    “那也是付丧神更美丽一点吧。”也许看出了你的犹豫迟疑,乱说道,绵密而湿的情味在他的两颊弥漫,有如日光烧灼海面。

    耳朵,眼睛,鼻子,手指,浸酿出来、暧昧的暗红。柔软披散的长发,橙色的暖色调,有些出奇的艳异。

    那一刻怎么去形容好呢?

    纵使沉沦,纵使沦落,也无损于他的精致美感。

    “说得也是呢。”你笑眯眯地摸了摸乱的发旋,站起来,语调里有夸奖好孩子的黏腻。

    有人、虔诚膜拜你的足尖。渥越的春泥上跳舞的脚部银铃。

    “那……请帮帮我好不好?”

    乱藤四郎生着少女般娇丽的容貌,却是那种由内而外都含毒的花朵。夹竹桃,紫阳花,夜来香,铃兰……?或者又统统都不是。

    你在那一刻竟无法拒绝。

    轻笑起来的乱微颤,势在必得。“谢谢奖赏哟?”

    因为这个人,美丽到令人窒息啊。

    你几乎要溺死在对方张扬的青春气息。

    即使心下不喜,但无可否认。

    这个性质,就像雄孔雀凭借自己斑斓、绚美的尾羽求偶,由动物本能控制的感官。冲击,刺激,眩晕。

    既然因为一瞬的愣怔错过了拒绝的最佳时期,你也就由之任之——和曾经宠溺每一个付丧神一样。

    当然根本原因也是源于内心的——试探。

    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呢,这样的好奇心在你的身上体现了太过明显,都快变作了弱点。

    “那我就毫不客气地开动了~”乱在那一瞬间收敛了自我的迷失。

    分明是小女孩讨要糖果的娇声,却有着新生恶魔的坏心眼。

    他坐在地上,靠在你的腿边,牵起你的手腕吻着。轻轻地吮,轻轻地咬,轻轻地刺激,粘稠到了极点,柔情到了顶点。耳厮鬓摩,在这份若即若离的缓慢中,蜜色的糖浆都僵硬了。

    你终于注意到,那双瞳膜。浸在浅薄的湖水里,蒙上了一层不纯净的冰,晦暗,晦涩,寒气四溢。

    杀意。那分明是杀意。吸涨了伊甸园的蛇的媚意,但并不妨碍那切切实实是杀意。

    想用毒|药让你穿肠破肚,想用手掐在你的咽喉上,想将你灌进水泥里封锁。

    极致而缠绵的杀意。

    危险,让你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叫嚣至极的兴奋,棋逢对手的兴奋。

    “真是不错呢,你这双眼睛里……”倒映的满含杀意的我。

    你的语气在抽丝剥茧,意味不明地同他迂回。

    闻言乱藤四郎笑了笑,轻轻按住了你迫不及待的匕首。“那为什么不多看一点呢……?”

    暂停了对你的愈加侵入,他转而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乱用指尖抚|慰着自己的喉结、脖颈,半睁半合的眼睛是少女的俏皮、游刃有余。可哑声喊出的字眼,却破碎如祭祀的咒。

    就像是色彩鲜艳的马卡龙,是带毒的少女,法式的冰冷美艳,被呈现在蕾丝柔软的橱窗里,被从各个角度拆食入腹。

    娇嫩的花瓣,还没让清晨的初露散去,艳色的橙发在身体上逶迤蜿蜒,像青翠饱满的花苞矫情的拖延,清纯到无声的诱惑。

    乱藤四郎,是有毒的,上瘾、挣扎、欲罢不能的那种。

    双手双脚都深陷在泥沼里,甜美而猥亵的勒缚,潜意识里的拒绝向来是无效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