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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问个清楚,却听云晚歌道:“在晋同关遇到过,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想要皇上去死的话,除了萧湛以外,不做它想,时利子是他的军师,年纪也也与师傅相仿,所以我便大胆猜测了一下,不过看来,倒是猜对了。” 往事,他已不愿意提及,只是不愿再看到云晚歌受伤。 十岁的她便随他学医,他早已视她为亲生女儿,虽然现在的她,只记得被救后的事情,可他反倒认为这不是什么坏事。 是以,连救下她的事情,他也一直对时利子隐瞒着,可没想到,在晋同关他们早已遇到,那么,时利子真的没有认出她来么?还是说,这一切的罪孽,还不算完? “月儿,答应师傅,不要去招惹时利子。” 假若时利子知道她还活着,一定会想尽办法,令她恢复记忆,到时候,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仇恨,都会再度困扰着她,这实不是天机子所愿意见到的事,是以,无论如何,他都有附上他们再见面。 “师傅,这样的恶人,您还要护着他吗?” 时利子的心思,云晚歌自然是不懂,误以为师傅顾念同门之情,怕她伤他性命,口气自也急燥起来。 云晚歌言语冲动,天机子更是心生不安,却也只能耐心解释道:“为师不是护他,此人阴险狡诈,你不是他的对手,为师不愿让你以身犯险罢了。” 见天机子原来是担心自己,云晚歌浅浅一笑:“您就放心吧,此番我就是有心收拾他,也顾不上了。” 知徒莫如师,只听她口吻,天机子便已明白她另有所图,遂疑惑道:“你想要干嘛?” “我要去苗疆,为当今皇上找到解蛊之法。” 这个想法,自她诊出他所患何症之时,便已在心中萌生去意,只不过一直没有来得及提出,那日萧翊狂性大发,让她明白此事不可以再拖下去, “不行,太危险了,你以为苗疆穆府的天疆血蛊,是谁都能拿到手的么?” 闻言,云晚歌眼眸一亮:“苗疆穆府?难道皇上体内的血蛊就是出自那里?” 自知失言,天机子沉眸又道:“无论如何,为师是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再危险我也要去。” “为何?” “因为,他是除了师傅以外,我最珍视之人,所以,我不可能看着他受苦而置之不理,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这是她第一次跟师傅吐露心声,自离开晋同关,她一直把这些心思藏在心底最深处,可到了如此关头,她已是不愿再瞒。 那些不能说的往事,天机子不敢轻易提及,但,为了徒弟的幸福,他唯有一劝:“月儿,他的后宫三千佳丽,你又能霸住他多久?值吗?” “值。” 毫不犹豫的出口,坚定的眼神,已向天机子说明一切,他已知再劝无用,只是在心底低叹,假若有一日,她终于忆起当初,又如何能面对自己的这一声值? 天机子终于不劝苦苦相劝,只是自袖袋之中取出一个锦囊,慎重交于云晚歌手中:“月儿,既然你心意已决,为师自知劝不动你,唯有助你一臂之力。这颗天香豆蔻你留着,有了这东西,到了南照国你才有机会见到穆府的大土司” “大土司?” “南照的大土司,也就是穆府的主人穆烨,当今皇上体内的蛊虫便是出自穆府,当年为了土司一位,他曾利用蛊术控制了不少南照重臣,方才取得最终胜利,成为最新任的大土司,此人阴险狠辣,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也正因如此,天机子才会反对云晚歌前去苗疆,毕竟,此一行实在是险难重重。 “那么位高权重之人,居然会用如此阴邪之术?实在是让人不敢想象,不过,师傅您的意思是说我要找的蛊母就是穆烨所养吗?” 云晚歌天性聪颖,一经提点,便已想到一切,只是在心底对那位大土司的所作所为,仍是不敢苟同。 天机子重重点头:“正是。” 正文 第119章 为师的一片心意 “可是,您给我这天香豆蔻又是为何?穆烨想要这个东西?” 她一点想不起来天香豆蔻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是穆烨想要的东西,该是极为贵重的灵药了。 “他何止想要,为了得到这颗天香豆蔻,他曾令南照国血流成河。” 听到这里,云晚歌不由心神一震,惊问:“为何?” “因为,天香豆蔻有返老还童之效,可令人容颜长驻,为了天香豆蔻,他已寻遍大江南北,你若身带此物,兴许可以同他做个交易,换回蚀心蛊母。” 天香豆蔻本是极为罕见的灵药,甚至比那芙蓉丸还要珍贵,可为了云晚歌,天机子甚至眼也不眨便交了出来。 她的眼有些湿:“师傅,这样的宝贝,我如何能要?” “月儿,既然是为师种下的因,恶果自也不能让你为我尝,这颗天香豆蔻,就当是为师的一片心意吧,只求救下皇上后,他能看在此行的份上,待你好一点便可。” “师傅………对不起……” 云晚歌感动不已,扑进天机子的怀中,哽咽不能成语。 师傅待她有如再生父母,如今鼠疫横行,她本该留在上京帮助师傅,可她为了一已之私,竟要撇下师傅独自在此,实是大为不孝。 天机子轻拍她的后背,淡淡摇首,语重心长道:“月儿,没有对不起,你若真的孝顺师傅,就一定要活着回来,师傅不想临了临了,落个无人送终的下场。” “师傅,月儿答应你,月儿一定好好活着,好好为您养老送终。” 泪,终而奔涌而出,她欠师傅的实在太多,这一生,恐怕都还不够。 闻言,天机子不再言语,只是微笑着又轻拍起她的背,一如十年前,她第一次扑在他怀中痛哭失声时,那般心疼。 夜已深,浓墨一般的天空中,星光不见,唯有夏花的浓郁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一张柔软而无形的网,将整个宸宫都笼进了花香之中。 在这香风浮动的夜晚,萧翊悄然而至,将满园的花身似也带进了她的房间。 她浅浅笑望,温言道:“可有好一些?” 大手抚上她柔滑的脸庞,嘴角的淤痕,让他心疼不已:“月儿,对不起!我竟然把你伤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