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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了被残忍剪掉双翼痛不欲生的白羽小鸟,已然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只等着泣干最后一滴血解脱而去。 这样的画面令Leon眉头深蹙,那颗曾经被无法想象的痛苦和绝望反复磋磨过的心骤然缩紧,狠狠地痛了一下。他看似不经意地余光一扫,视线并未在对面天花板上那只微型摄像头上做任何停留,已然换上一副平和沉静的表情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到倪澈对面。 小澈,不要怕,哥哥来了,哥哥很快就会带你回去。 佣人们纷纷过来上菜,随后全部离开。小厅中的灯光调暗,烛火燃烧发出轻响,熏香淡淡,似乎掩盖了所有的腌臜不堪、屈辱和挣扎。 “我很想你,哥哥。”倪澈水波流转的目光落在Leon身上,她的手指略显紧张地在胸前那只红酒杯上摩挲,摩尔斯,你懂的是吗? Leon举杯啜了一口,点点头,“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这样的视角,摄像头能够拍到Leon所有的表情和行为,却只能拍到倪澈的削薄背影。 摩尔斯,他当然懂的!当年姓井的那个穷小子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勾搭他最最宝贝的meimei,还以为自己能瞒过所有人。 哼,打出娘胎便开始被人不断用“聪明”这个词来形容的倪三少,可是智商超过平均线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天才少年,他不眠不休地花了两个晚上终于死记硬背下了字母点划表,而后在不断的破译实践中越发运用成熟,当然还仅限于看懂,至于作为发出信息的一方就没人陪他练习了,崇安那个智商低于平均线百分之一千的猪脑子实在不屑他们这种奇技yin巧,祭出那句至理名言——看他不顺眼直接套麻袋揍一顿不就完了么?!费这种洋劲做什么! 倪澈举着刀叉仔细地将面前一块牛排切成小块,倪焰是你杀的?然后将盘子递给Leon。 Leon摇了摇头,抬手格开,“我不想吃这个,放着吧。” 倪澈瞬间纤眉紧蹙,她端着瓷盘的手停在半空,几秒钟之后才缓缓落下。 案发当晚,她被人从身后用一块软布捂住了口鼻,奇异的香甜揉进呼吸,大脑在几秒钟之后便逐渐麻痹,视线也随即模糊,就在这短暂的几秒钟,她瞥见了那只手臂上一圈环形的字母刺青,心中一惊,随即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Leon会骗她吗?在这种时候,完全没有这种必要了吧。倪澈怔然地看向Leon,仍是一副不甘求证的表情。 Leon叹了口气,再一次缓缓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他将自己面前的那份煎鳕鱼递到倪澈面前,鼓励地看着她,“听话,把这个吃光,你需要强壮一些才有力气。” 真的不是Leon做的,倪澈垂下眼眸大大松了口气。她原本也不相信Leon会做这种事并且嫁祸给自己,但那圈刺青却符咒般令她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她才不敢拿出那段可能记录下Leon罪证的录音,才会冒险骗过景澄大半夜逃出来想见Leon一面向他求证真相。 如今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真凶故意做了这种伪装让她误会凶手是Leon,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被嫁祸顶罪。 倪澈鸦羽般细密的睫毛低垂,指尖轻轻在红酒杯上描画了两个字母和一个阿拉伯数字5。她再次抬眼的时候,清晰地看到了Leon眼底的惊怒如波涛骇浪般翻涌,以至于他握紧餐刀的指节都在烛光下泛出冷白。 SOS,倪浚,救救我,救救我们—— “你还记得小时候让我带你去看流星雨那次吗?”Leon将那滔天的异样情绪紧紧锁在眼底,回复了平和表情,“过些天,有一场猎户座的流星雨,你先想好要许什么愿望,我有空的话还会带你去看。” 倪澈切鱼rou的刀倏然一顿,她当然记得,那会儿大概是十二三岁,正值气候干燥,花粉繁盛的初春季节,她的哮喘频频发作,几乎每天都被关在别墅里休养。 刚刚开始青春期的小女生,大好春光却整天被困在家里,难免情绪低落、悲春伤秋,哥哥们想尽办法都难看到她一个笑脸。 有天晚上她在新闻里看到关于天琴座流星雨的报道突然提起精神来,偷偷跑去商量倪浚带她出去看流星。 这种事情如果被父母和大哥知道了肯定不会答应;崇安的话,让他去山顶上喝风挨冻看流星,这种痛苦程度不亚于让他穿正装去剧院听两个小时交响乐还不准睡觉;于是兄妹俩捣鼓出了一个周密的出逃计划,倪澈负责设计路线,倪浚负责准备车和装备。 那一晚,待家人都睡着了,俩人偷偷从倪澈房间的窗户吊绳索降到楼下小花园,倪浚用备用钥匙打开院门,偷开着崇安那辆十八周岁成年礼的生日礼物道奇Ram溜出别墅前的私家道路,一路向北往朝露山山顶进发。 所以……这是Leon答应要带她逃走了? 倪澈紧张地望着轻易便答应她提议的哥哥,倪浚的表情似乎胸有成竹,笑容里没有半点紧张,一直细心地照顾她吃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随便闲聊,恍若之前的暗流汹涌和外界的危机四伏都不存在。 临别,倪浚起身拉过单薄如一片影子的meimei,将她轻轻搂在怀里给她一个贴面礼。“See you tomorrow.”他俯身在她耳边用只容她一人听见的气声说。 明天?倪澈仰起头看着倪浚的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右臂肘窝被他轻轻按了下。 还未待她不舍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倪浚便利落地转身下楼,从下人手中接过眼罩钻进来时那辆黑色汽车里。 *** 十月十三日 因为倪澈那场石破天惊的生日祝福,这一天没有人敢在景澄面前祝他生日快乐,那种问候相当于将一柄插在他心口的刀子拔/出来再狠狠插回去。 十天期限过半,所有人都在无声无息地高效运作,力求能在时限内查出倪澈的下落。 常泰将初步筛查后的该类灯具安装记录提交上来,待勘察的重点目标有46处,这些地方警方不能明目张胆地上门勘察,于是派出了十几名有经验的刑侦人员暗中排查。 时至当晚九点,已经成功地排除了其中41处藏匿点,只余最后五处因为各种外部条件所限无法确定。 程局一手按在报告上,沉吟片刻道,“五处,我们现在的人手应该足够同时行动。武警那边可以编出两个小队,缉毒的谢青林带一个小队,特勤肖远带一队,刑侦赵亮带一队。现在具体分派下任务,回去之后各自准备,十一点整务必到达现场待命。” “我跟青林的小队去C点。”景澄的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他并没有所谓灵光乍现的直觉引导,这里距离D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