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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去了峒国,我想跟你商量……”他略带担忧的看着我,仿佛在试探般的小心翼翼道:“过完年后,天气还会有些冷,我也不想让你在三月出门,所以……” 他面露难色,我已知他想说什么了,带着笑我问道:“你想先去峒国找我师父?” 他滚热的唇啄了下我的嘴角,柔声道:“因为怕你一直惦念沈前辈,若我能先过去,还能了你一桩心事,只是不知你会不会因此不开心?云儿,我并不是急着走……我……” 路清风一向是洒脱无边的,却只会在我面前如此不知所措。 我吻着他,叮咛道:“好啊,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记小心。” 仿佛没料到我会应的这么痛快,他惊讶笑道:“你答应了?” “嗯……我会比你晚几天出发,你到了那边可以先打听我师父的下落,这样等我们到了离城,大概也能知道师父在哪儿了。只是,我有些不安的是,你真的要杀游踪吗?他那个人虽然武功马马虎虎,可鬼心眼太多,我怕你吃亏。” “你忘了?若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被林墨染带到金贡,更不会因此落水引发旧疾。我一早就想取他狗命了,只是因为陪着你没有机会出门。” 我会坠河也都是因为太多机缘巧合重叠在一起,路清风却将这一切归咎到游踪身上,他的这股幼稚的固执让我觉得好笑却又很暖心。想到当初为了找我他肯定急坏了,所以才会在蛊毒教看到我的第一时间里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我手摩挲着他的腰,轻轻道:“那个时候我不该跟你置气的,都是为了我……你肯定急死了……” 路清风的身子有些僵,脸上一阵尴尬,突然间他猛然抓住了我的手,吞吞吐吐道:“云儿,你的手能不能老实点?” 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就已恍然大悟,怔怔的缩回了手,掩饰般的笑了笑。 他好听的声音带着无奈:“看来真的要把这事提上日程了,不然在过年前就把日子定了吧。” 我满面羞红,垂头默然不语。 ☆、慕容暮的视角 四年前,有一个姑娘被送到我的王府之上,她的眼眸光彩照人,神情间闪烁着灵动。 她会讲故事,还会跳舞,虽然我已经多年没有看过别人跳舞了。 她行为乖张,本以为这是青楼女子的通病,可她有时似乎比青楼女子还要大胆,这份大胆中却多了太多的坦然与无畏。 我曾经好奇过她的由来,还让人私下暗中去鸳暖阁调查过,没有查的太深,只知她从小被人卖到鸳暖阁,在那里住了十一年。后来右相授意柳家去调查过她的身世,她竟然是花铭德的女儿。 假若我能早点知道她的身份让她回归原位回到峒国,大概也不会是如今的下场。 余杭带回她死讯的那天,我独自一人在书房,将与她过往的点点滴滴细数了无数遍。 她的丫鬟炼影哭着在门外求见,我说不见。 炼影声音声嘶力竭带着无穷无尽的痛苦:“王爷,明日是您大婚之日,还望王爷保重身体。” 这三年来,我时常到她的房内追思,我送她的披风被她小心翼翼的收在衣柜里,想到她离开的那日,这么冷的天里她竟没有穿披风…… 屋里,她的物品都在,只是,我送她的那支玉簪不在。 秋鸿说,她临走时带走了一个盒子,想必那支玉簪也被她带走了。 她的手比三年前柔软了很多,那支玉簪被我死死按在她手中,挣扎不下,她仰着泪面,嘶声痛哭的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保命,她无端被牵连进了本不该属于她的世界中,因为要救赫兄,她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牺牲,这几年来对她累积的愧疚之意犹如压在心口中的一座巨石,让我喘不上气来,如今再次见到她,我只想猛然的掀开这座巨石,一时竟冲动的冲撞了她。 眼前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挡在我们二人面前,蓦然的,我想起三年前赫兄带她夜晚出行,回来之时,我也是这样拉走她的。 可现在,却有别的男人,用同样的方式把她从我眼皮子底下带走了。 思绪混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我伫立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她被人牵走。这一切都是因果循坏,善恶报应。 余杭唤那人:“路清风。” 原来当年赫兄替我雇的杀手就是他。 还真是因果循坏。 所以被她泼了一脸酒的时候,我并没有生气发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因为早在这之前我就已经想到,我与她的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我对她的债不会这么轻易还清。 不知阳城夜晚的治安如何,怕她出事,我坐在她喝酒对面的一个小店里,一直默默的看护着她。 她爱喝酒,即便学个写字也要喝酒,没有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淑女样子,可这样的陌生城市的夜里,她竟然也敢独自一人在外喝这么多。看着她神志越来越不清醒,甚至连店小二都开始担忧,我又坐不住了,这一次即便她不愿意,就是抗也要把她抗走。 可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飘在眼前,我认出,是那个叫路清风的年轻人。 他一眼就瞥见了对面的我,四目交接之下,他的周身带着浓重的暴戾与杀气。这个男人,太过危险,云儿跟他在一起会出事的。 我看着他把她背在肩头,这是第二次,他在我眼前将她带走。 第三次,是在蛊毒教的时候。他拉起她就走,即使她就在我的身边,我也知道,这个女人再不会跟我有任何瓜葛与牵绊。这么想着,心竟然猛然的痛了起来。 痛时惊觉,这种带着情感的痛只在三年前有过,那个时候她还是个纯真的小女孩,我看着她为我做了很多事,不知不觉中为她倾心也为她痛心。 茶中有异。 是她做的吗?是不是因为还想唤起我的旧情,她便让林墨染下了毒?不知觉中,我竟然是这样想的。 她调转马头就跑,原来她已经学会了骑马。当年,余杭还告诉我她不会骑马。 这件事过后,我的心绪又渐渐稳定下来。冰冷的寒意又占据了心间,那里空荡荡的,再也不会有那个眼眸灵动的姑娘。 本来不想再提这件事,可不知为何听到她与赫兄谈论他喜欢的人时,时光仿若回到她在我王府的那段日子,我们三人也经常这样,我会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他们二人斗嘴插科打诨,无端的,我是如此怀念那段时光。看着她转身要走,我还是忍不住了,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 他们都以为我这样质问是怕被害,想知道她是不是林墨染的同谋。可他们都错了。 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也会怀念当年的那个我,所以才会用此手段想要留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