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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家的后代们都是长得不错的,个个生了个好皮囊。

    赵家的王爷刚出生时个个唇红齿白,然而在富贵乡泡久了之后,面容长得再好,也经不住这样的挥霍,久而久之,眉眼里便只剩些酒色之气了。

    平心而论,这样的王爷们,并不是秦音的审美,因而她一个王爷也没有撩过,也没有跟任何一个王爷打过交道。

    哦,除了面前的赵爵。

    秦音心里一惊,缓缓抬起了头,手指有些哆嗦,赵爵也看着她,目光深邃,略带着些温柔之意。

    秦音被赵爵眸子里的温柔霹得外焦里嫩。

    在她的印象里,赵爵可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因太/祖太宗皇帝都是欺负孤儿寡母登上皇位的,为了防止这种事情持续发生,便立下了一个规矩,皇帝一朝伸腿登天,他的儿子不论大小,一律滚到封地守着自己的一亩半分地,无召不得回京。

    赵爵是太宗皇帝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是太宗皇帝最为宠爱的一个儿子,饶是这样,太宗皇帝一死,他也要乖乖地去了封地。

    幼儿执掌一个诺大的封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悄无声地死在封地的有,被人勾着做坏而后被百姓们怒而围攻的也有,这种情况每年都在上演,太/祖太宗皇帝的儿孙虽多,但真正能活到成年的,却没有几个。

    王爷们死了之后,皇帝便将他的封地收回,故而王爷越来越少,皇帝掌控国家的权利越来越大。

    赵爵便是大宋朝为数不多活到成年的王爷。

    能活蹦乱跳活到现在的,赵爵必然是有两把刷子的,秦音自记事起,赵爵身上的血腥味就没有断过。

    赵爵是一个极为心狠手辣的人,赵无眠一剑削了政敌的脑袋,鲜血溅在赵爵的酒杯里,赵爵都能面不改色地将酒喝完。

    这样一个心硬如铁的人,一朝眸子里有了柔意,可不就是能将人吓到死么!

    秦音手里的棋子一下子就掉了。

    她认识的王爷就赵爵一个,赵爵莫不是自己在向她求婚?

    秦音有些握不稳手里的黑棋子,她武能骑马冲阵杀敌将,文能提笔谏言诛政敌,赵爵让她死,她一句话都不会说,然而,让她把自己送到赵爵床上,她却是万万办不到啊!

    她是一个有职业道德,有底线的人!

    她把赵爵当爹,赵爵居然想睡她。

    一瞬间,秦音连投靠皇帝举报赵爵有意谋反的心都有了。

    五岁的女童与二十岁的少年郎,相貌上看上去差距很大,但十八岁的女子,与三十三岁的男子,差距就并不是很大了。

    再加上赵爵又保养得极好,面容平滑细腻,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看上去,也不比秦音大上多少。

    秦音闭上眼,在心里默念了数遍的士为知己者死,再睁开眼,眼底一片视死如归。

    然而再怎么视死如归,她也说不出王妃的位置不错这句话。

    她把赵爵当爹当了三辈子,哦,不,四辈子了,女儿跟爹滚在一起,那个画面太美了,她觉得她的眼都要被这美丽的画面辣瞎了。

    秦音一脸的挣扎,没有说话,手指颤成筛子一般,在棋盘山落下了黑子。

    赵爵看她落子的位置,眉头动了动,而后跟着她也落下了白字。

    赵爵幽深的眸子里有了几分浅浅的笑意,道:“你输了。”

    赵爵站起身,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感觉她身体微微一僵,赵爵就收回了手。

    那个曾经追在他身后哭着要糖吃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赵爵道:“音音,你仔细考虑一下。”

    秦音又一哆嗦。

    “孤王不着急你的答复。”

    说完这句话,赵爵便离开了。

    各地的探子们送过来的信件堆成了山,还需要他去处理,若不是秦音有事没事爱拉着他下棋,他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赵爵走后,秦音想着他说的话,越想越烦,脾气一上来,把棋盘打了个散乱。

    上好的玉石做成的棋子落在地上,发出阵阵轻响。

    跟在赵爵身后的侍卫听到声音回头瞧了一眼,向赵爵道:“姑娘砸了棋盘。”

    三月的阳光正好,照在赵爵脸上,赵爵微微眯着眼,点点头,说:“哦,她输了棋局发脾气。”

    河畔的风吹在秦音脸上,秦音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不,是坐以待嫁。

    一想到她以后要与赵爵同床共枕,晚上拉灯睡觉时,赵爵慈父般地眼神爱怜地看着她,她鸡皮疙瘩就抖落了一地。

    她需要想一个比较委婉的拒绝赵爵求娶的借口。

    像这种她把赵爵当爹的借口肯定是不能用的,杀伤力太大了,比我把你当亲哥哥的这种借口还要扎心扎肝一万倍。

    秦音想了一会儿,来了主意。

    她可以跟赵爵说她有心上人啊!

    刚才她只顾着想赵爵求娶她的事情,心思一乱,竟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秦音将自己历年来的相好们过了一遍,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了赵爵。

    秦音道:“王爷,我有心上人。”

    赵爵彼时正在翻阅信件,听此停住了翻阅纸张的手.。

    赵爵抬头瞧了秦音一眼,人面桃花,情致两娆。

    委实是一个极为难得的美人。

    赵爵看了一会儿,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半垂着眉眼,翻看着各地的书信,简洁地吐出一个字:“谁?”

    秦音道:“御史大夫的嫡长子。”

    赵爵头也不抬道:“迂腐。”

    秦音道:“镇边将军的小儿子。”

    “莽撞。”

    “...”

    秦音一连说了数个人,都被赵爵不假思索地反驳了,秦音深呼吸一口气,默默地放出了大招。

    “赵...”

    赵爵翻阅信件的手指停了一瞬。

    秦音道:“赵无眠。”

    赵爵合上信件,抬头看着秦音,平静道:“孤王怎不知他心里有你?”

    秦音从赵爵的书房走出来,赵爵的声音还在她脑海回转:“找个靠谱的借口再过来。”

    秦音脸黑得像是化不开的墨,转身就去了练武堂。

    练武堂里的好男儿千千万,还找不到一个靠谱的心上人?

    三月的阳光正好,练武堂里的男儿们或穿着短打,或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挥洒着汗水。

    秦音在院子里站定。

    与往常一样,她的到来让院子里的男人们停下了动作,目光在她身上定格,然而这次与之前亲亲热热围着秦音嘘寒问暖不同,春风吹起秦音的裙摆,三秒后,练武堂的男人们四散奔逃!

    秦音睁开眼,院子里只剩下几个跑得慢的了。

    秦音:“...”

    秦音不明所以,拉住了因见她进来而转身欲走的蓝骁,蓝骁立马双手举过头顶,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