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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有怎样的念头。若是以后,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出来...

苏绵延强忍着笑意,继续看着,越是往后翻着,苏绵延越是遏制不住笑意,再忍不住笑出声音,换来岑怀瑾抬眸望着楼上的他,阴测测的问道:“笑什么?”

苏绵延忙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书卷藏在了身后,虽是不敢让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藏都来不及,又怎敢坦言。

岑怀瑾狐疑的看了他,见他没事一般的样子倒像是自己听错了,忙将注意力转回到了书籍之上。

苏绵延唯恐自己憋不住笑意,强忍着好奇,将书卷放下,另外拿起了一册。

天纲地常,天圆地方,总不过五谷轮回,百姓安足。虽是天子勤其政,臣子勤其务,百姓勤于耕,皆以为天下大幸,幸莫大焉。

你酸不酸。

苏绵延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音,岑怀瑾留意他许久,如今沉着脸,大步流星的走了上来,冷着脸道:“给我。”

苏绵延自然不想要给他,忙继续再看一篇。

岑怀瑾皱紧眉头,想要抢过苏绵延手中的书卷,苏绵延并不打算配合。

国策。当以君为本策,臣为纲策,民为主策。是以养民而取民进而用之以民,督臣清廉,为臣善用,兼济天下。

人人个归本道,恪尽本分,忠于职守,不越纲常,无怪异异人之举,世风善焉。

你知道什么是人吗?

哎呦喂,苏绵延笑的肚子疼,手上没有什么力气,被岑怀瑾抢过怀中的书卷。

岑怀瑾随手翻阅了一二,淡淡道:“原来你在笑这个。”

苏绵延目不转睛的望着岑怀瑾,努力按捺着笑意。

“二哥其实说的对,我年少时太过轻狂了,总想着非黑即白,可这个世界并不曾有那么多黑白对错。”岑怀瑾掩书后道:“我以为的境地,哪里能够达得到,即便学生满天下的梅太傅,经过多年尚且做不到,何况我等呢。”

苏绵延擦拭着眼角泪花:“可最后那句,并不是如此吧。”

岑怀瑾恍若未闻,继续道:“只要活着,便是皇家的臣子,陛下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如何做得到。”

“那…陛下的马屁似乎拍的连岑兄都不满意?”

看着苏绵延顽皮的对他笑着,岑怀瑾强作镇定道:“总归是年少无知,写出来的东西二哥都瞧不上眼,哪里能送到陛下面前。再说,谁给你的胆子,敢于这样说话了,还敢笑我。”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我自然不怕了。”苏绵延笑道:“陛下是位明君,才不会搞文字狱这样的事情。”

“陛下品性高洁,岂是你我能评判的。”岑怀瑾目光从苏绵延身上扫过,苏绵延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反正不舒服。

“看着陛下给岑兄的批注,真是精简。”

“陛下字字珠玑,言简意赅,岂是我等能够企及的。”

苏绵延自己并未察觉,他看向岑怀瑾的眼中多了些许崇拜,这让岑怀瑾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并不能适应。

不想再站在苏绵延面前,找了个理由回到书桌前,继续认真的练字了。

但仍是被苏绵延的目光搅得心神不宁。

苏绵延站在二楼的扶手旁,嘴角噙着满意的笑意望着岑怀瑾。

若没有阴差阳错,岑怀瑾实在可算得佳婿良友。

岑怀瑾长得并不难看,比岑怀文还要好看三分,并不是同样的好看。

岑怀文带着圆润世故的精明干练,任由是谁,都没办法从他中规中矩的行为和言谈中挑出什么错处,而岑怀瑾自有一种遗世独立,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感觉。

在苏绵延的心中,岑怀瑾绝对是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一整日,岑怀瑾都被苏绵延的目光影响着,有心想要抬头确定苏绵延的目光,但并没有多大的勇气,况且他并不确定。

岑怀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苏绵延的目光便觉得说不明白感受,再者确定之后了呢。

岑怀瑾伸手撑着脑袋,目光深邃的望着躺在身边,没心没肺睡的酣甜的苏绵延。

夜色昏暗透着朦胧,他并不能看清苏绵延如何神情,心底暗暗的揣测着,多半不会多有大脑。

嘴角会不会睡得有口水,还是傻乎乎的笑着,梦着什么好事。

岑怀瑾恶意的想了一会,终是想不下去了,心中怅然。

怎么时至今日了,两人之间还是相处有礼,明明该越过的也越过了,该做过的事也做过了,这个人怎么还能保持着不动心呢。

第16章第16章

天寒地冻,岑怀瑾依旧搬着椅子,抱着手炉,裹在大氅,固执的坐在院内看星星。

苏绵延想要张嘴骂些什么,奈何冻得牙齿打架,浑身直打哆嗦,脚跺麻了,仍是不觉得暖和些许。

明明身体在狂喊着,让我回房间吧,太冷啦,理智依旧将他定在屋外,看着岑怀瑾一脸向往的仰望天空。

苏绵延所有跳动的情绪,刹那间安稳了下来,心平气和的坐在了岑怀瑾身边。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星星?”迟疑了许久,苏绵延问出了口。

“我整日里久伏案侧,于身体无益,二哥嘱我,再是贪恋书卷,也不能弃身体于无物。他说陛下曾教他,书卷墨香,权术谋略,也需要活的长久身体无恙。”

苏绵延抿紧嘴巴沉默了会,道:“嗯...陛下倒是...倒是说的对啊。”

“听你这语气不太像是觉得陛下说的对。”岑怀瑾歪头冲着苏绵延挑着嘴角笑着。

苏绵延被他笑的莫名心魂一荡,忙收敛后道:“只觉陛下同岑兄实在亲厚...”

“你是觉得过于亲厚了吧。”岑怀瑾将头转回去,继续看星星。

苏绵延只恐他不悦,想要解释道:“一向听闻岑兄是陛下近臣,如今...”

“陛下宽泽仁厚,二哥对她自然是无比敬崇。坊间传闻二哥的事,我也曾听到过,当时很是恼火,想要为二哥分辨,被二哥拽住了。”岑怀瑾嘴角浮起淡淡笑意:“二哥说,陛下对他说过,人活一世,总有可为和不可为,可为是能够做的事,不可为是别人心里怎么想的事。到底是人活一世,何必为了别人难为了自己。”

“陛下倒是看得开。”

“陛下哪里是看得开。”岑怀瑾叹息道:“陛下身为女帝,做了太多不能做的事情,听了太多不该听的话,才明白了不必管哪些事,能让自己活得舒心。”

“身为陛下,也会有身不由己?不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岑怀瑾扑哧一声笑了,宠溺的望着苏绵延道:“你当什么,谁不会有不由已呢。若是陛下真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朝中早就炸开锅一般热闹了。”

“可那是陛下呀...”

“世间的事,要是能仗着喜欢就为所欲为,可真的太好了。”

苏绵延羞赧的挠头笑了:“我总觉陛下,不缺吃不少穿,还要被天下人毕恭毕敬的尊崇着,一定是没有烦恼的。”

“地位尊崇哪里是别人敬来的,都是争来的。”岑怀瑾嘴角勾起苦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