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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需要一个继承人,但也未必一定要是儿子,他有嫡女,招赘也是可以的。至于这个儿子,他是当真想弥补,还是再利用一下,旁人原也猜不到真切。对于张枫来说,他是懒得猜了,哪种都没所谓,他的人生规划里,本就没有被张家认回选做接班人的打算,既然被大多数人蔑视,他还真就直接搬出去了。短期之内,他不准备回海门,所以早就收拾停当,也不必别人帮忙,只需将行李箱的拉杆滚轮收起,提着,几步登上了长途汽车。车子匀速行驶着,路程漫长,高谈阔论的人渐渐少了,大多选择闭目养神,张枫也不例外,只是在左右摇晃之间,依稀觉得,好象有件事忘了,是什么事呢?重要还是不重要?汽车驶入一处隧道,地面不如之前的平坦,车子陡然颠簸了起来。张枫坐在末排,颠得越发厉害,摇晃和间歇震动,猛然间,他想起来了,倒是没和樊乐波再确认过合作的事宜,这样的商业伙伴,倒也难得。张枫其实很矛盾的,毕竟那是樊乐波,和他做生意,会不会对不起小冬啊?算了,如果樊乐波也有合作意向的话,应该会打电话过来吧,到时候再说了。想通了一件事,他心情顿时愉悦了许多,也不假寐了,索性看起周边的风景。长途汽车一直在国道上行驶,两侧二三十米远的地方,有不少小洋房,有的两层,有的三层。它们看似比邻而居,其实却是独门独院,与本身的淳朴民风不符的是,房体外侧大多贴了一些不知真假的广告。如果在其中,独有一栋洋房墙体光洁,只染了一色涂料不沾其他,只怕会非常扎眼的了,记得他前几日造访过的樊氏家宅,就是那样略显灰暗的三层小洋楼。时针再走过一步,平静河塘、黄绿稻田逐渐被哨兵似的两排树木取代,再走一步,行道树转眼变成了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长途汽车,离终点很近了。而在远处,崭新的生活正翘首以盼着他的到来。作者有话要说:☆、四、门可罗雀四、门可罗雀“樊少,这份是我的辞职报告,您……”刘秘书一扫曾经的小心翼翼,递过一张亲笔书写的纸,依据之前的惯例说着,“今天是8月30号,国庆之后我就正式离职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做事吧。”单手撑在额头上,樊乐波觉得非常烦躁,近几个月,应该说是今年伊始,企业的效益就呈下滑趋势,得力干将纷纷跳槽另谋高就,甚至被高价挖角,有些念旧的倒还在帮着他共度难关,可惜,现在的樊氏,几乎得不到海门地界任何企业的支持,以前生意兴隆时,从早到晚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客服接线员“您好!”“欢迎再次来电”的声音穿插其中,而今,要听到一声“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只能自己去拨打声讯电话。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字面上不过三个字的差异,实际,却是从云端跌落深谷,没有摔死,是因为血脉里不服输的倔劲还在硬撑着,可是,他就快撑不下去了,再来一根“稻草”的话,他就是那可怜的骆驼了。“晨凯,最近还好吗?”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晨凯是刘秘书的名字,会直呼其名的,除了前年和刘秘书共事过一阵子的欧阳钧,不做第二人想。说起这个欧阳钧,与他们樊氏,可是有着极深的渊源,他的母亲樊敏是樊乐波的亲姑姑,早年与丈夫一起远赴日本定居。欧阳钧是她的独子,自小在武士道精神的熏陶下长大,前年陪同父母回国住了五个月,樊乐波的父亲作为舅父,看他能力不凡,就让他在企业里学习了一段时间,他和刘晨凯,年龄相仿,志趣又相投,很快就成了莫逆之交。这不,欧阳钧只要回国,必然会来找刘辰凯,倒是不一定会来见他这个表弟。“还行,凑合着吧。”刘晨凯的声音听不出对于樊氏的不满,当然也听不出有多不舍的感情。“哦,对了,我刚在楼梯口看见两个人,以前没见过,都是抱着大盒子出门了。怎么回事啊?居然把企业搬到家里来了,还搞得这死气沉沉的?”他表哥真是敏锐,短短几分钟,就说出这么多道道,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让樊氏起死回生?“晨凯,不会你也要走吧?”欧阳钧看看他止水不波的神情,却是很容易就看出来了。“恩,国庆之前,我还得站好最后一班岗。”刘秘书耸了耸肩,表示无奈,“我和你大少爷可不同啊,我得养家糊口啊,虽说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可物价涨得那么厉害,就我这小身板,也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知道了,乐波在吗?我找他谈谈。”“樊少在里面。”刘晨凯补充了一句,“欧阳,我是真的撑不下去了,别劝我留下。”“行了,我还不了解你吗?劝你的话说一卡车,你都不带回头的。”“表哥,情况你都看到了,篓子我已经捅出来了,想修补,大概没那么容易。”樊乐波这才体会到什么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虽没有那么严重,可也是一步行错,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纵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也不免有些懊丧。“照我看,这事情还不到那个程度,解决起来不难。”见樊乐波抬头仔细听他说,欧阳钧笑了起来,轻敲他的额角,调侃起来,“你身边不是有红侠吗?让她娘家和地面上的人打个招呼,我们再重新做个广告,从外地拉些新鲜的客源,他有‘金钟罩’,咱儿有‘铁布衫’啊。”“红侠……她爸一向清廉,恐怕不愿意帮我。”想到那个行事雷厉风行的妻子,樊乐波还能说什么,他们本就没有感情的基础,仪式之后不过是虚有了一件婚姻的外衣,可代红侠却推翻了互不干涉的约定,对他管手管脚起来,如今更是常驻在樊氏的休息室里,对他的盯梢一日严过一日。早知道这个妻子的厉害,就算为了哄老爷子开心,也不是非她不可的。老话说得好,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表哥还说可以利用她家的背景,岳父以清正廉洁著称,要让他点头,唉,无非只有那个办法,为了樊氏,他还要牺牲到什么程度?表哥看他沮丧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敲打起来:“傻瓜,又不是要他去行贿,打个招呼罢了,你来我往的,谁不懂这些啊,还是说你预备像初出茅庐的愣头青那样,上赶着备齐四色礼物去求?动动脑子吧。”“我尽量试试,成与不成,还很难说。”要讨好代红侠,再没有办法,也不急于一时,毕竟,在这座围城里,他更占有优势,倒是有个迫在眉睫的困境,还得央求人脉广的表哥,“对了,表哥,你手头有没有知根底的人在求职?能力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