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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难道以前每晚的她都很丑,不过谢嘉树的赞美对沈澜来说很受用,她忽然冲他明朗地笑了起来。 月光像小孩绒嘟嘟的小手,轻而易举就抚平他俩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沈澜一直陪谢嘉树走到他家楼下,谢嘉树怕她回家太晚不安全,所以顺便说了一句,“这么晚了,我还是送你打的回去吧!” 沈澜母亲的脾气他是了解的,况且现在世道这么乱,沈澜虽然早已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小女生了,但到底一个人走夜路会令人不放心,所以谢嘉树也是多方在替她考虑。 沈澜心里不是不明白,可还是咬咬牙把实情一股脑地全告诉给了谢嘉树,“其实这几天我没去公司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是因为,是因为……”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有点怕看到他的眼睛,“我妈她把我锁在房间里,希望我可以面壁思过,我,我……” “我知道……”谢嘉树拍了拍怀里睡得有点不安的浩浩,忽然仰着头,对着星星点点的夜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也许你是不该出来的!” 声音里的嘶哑和无力,沈澜眼里噙着泪花,连喉咙里都塞满了委屈和心酸,“谢嘉树,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不该爱上你!” 他不该让她哭,更不该让她承受她不该承受的苦难和委屈,在沈澜准备掉头跑掉的时候,他忽然一把将她揽入怀,胸腔‘砰砰砰’的鼓动是他对她从未有过的承诺,他说,“傻瓜,我只是怕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 他不会再像上次那般轻而易举地就放手,他再也不会。 第40章 那一片秘密森林 在爱情里,沈澜始终比谢嘉树多了一份勇气和坚持,这或者跟她本身的灵魂就是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有关,不可否认,她的那种不沾染世俗的纯粹和执着,很多时候,谢嘉树都是被她感动到的,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很多次的行为或多或少对沈澜都是有一点伤害的,甭管他是有意或是无意,若是换了别的姑娘,面对他的冷若冰霜恐怕早已经逃得离他八丈远,况且他身边还带着一个病孩子,就算有姑娘愿意接近他愿意嫁给他却总也少不了这一层的顾忌,可是沈澜不一样,她义无反顾地追逐着他的脚步,即使他不曾给过她什么回馈或是温暖,可是沈澜,却从未想过要放弃这一段感情。 谢嘉树将她紧紧地箍进怀里,仿佛那曾经流失掉的所有的勇气和幸福在这一刻又重新流回他的体内,沈澜第一次感受到他胸腔里‘砰砰砰’的心跳声,是比以前任何一次更强烈的温存。 星光璀璨,月色温柔,他只是怕不能给到她想要的幸福,而沈澜想要的幸福无非就是他对她的这一份真挚有存在感的爱。 那一晚,沈澜睡在了谢嘉树的出租屋子里,不过沈澜是跟浩浩睡在屋子里唯一一张的那个小床上,而谢嘉树则睡在了客厅的一张简陋陈旧的沙发上,他睡眠很浅,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惊醒,也许是十年的牢狱之灾早已磨炼的他钢铁战士一般警觉的意识,疑惑是内心里强烈的责任感和不安促使他害怕起浩浩突然犯起来的心脏疾病。 这么多年来,他的生活就像是泡在水里一般行走,被村上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误解和谣传,甚至时隔十多年他再次出狱之后,村上有些人看他时的眼神都像是看怪物一般带着惶恐和排斥。 其实他本身并不是不能理解这样一种误解和排斥,毕竟普通人的一生很难遇见像他这般曾游走在生活边缘的人,况且村子多闭塞,人们的思想也相对而言比较封建,即使当初他是失手将那个可恶的男人从二楼推了下去摔成了植物人,那也是因为那个男人想要对思婷欲行不轨不事,他是出于一种想要保护的本能,可是没有谁会有耐心听他这样的解释,而当事人之中唯一能还他清白的人也早已嫁作他人之妇。 年少冲动犯下的过错,他在狱中不是没有恨过,可是更多次他都是愿意选择原谅的,女孩子的声誉和清白,或许思婷能在那样的痛苦生涯里重新寻觅到自己的幸福他应该是高兴的,可是后来从钢子和meimei嘉玲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其实她活得依旧艰难。 很多时候他们俩更像是两只同病相怜的毛毛虫,而叶思婷的命运,似乎比他更悲惨几倍。 她打从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在寒风凛冽的渡船口被放羊为生的养父捡回家,养父一辈子没有娶过媳妇,但终归而言是他救了孤苦无依的思婷,给了她生还的可能和希望。 正因为这样艰辛的环境,思婷打小就非常懂事,打从能上学前班的年纪她就帮着养父在外河滩那一片放羊。其实看着村里别的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小伙伴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去上学的场景,思婷也是非常渴慕的,可是面对家徒四壁的困境和养父本就不大好的身体,她忽然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爸爸是没有钱供她念书的,这是她懵懂年纪里最先有的最无奈却不得不去面对的意识。 渐渐地,因为她不在念书的缘故,以前跟她玩的比较好的小伙伴都有了自己新的小伙伴和同学也不再主动找她玩了,况且她总是在帮养父放羊,一身的羊膻味也很是让那些小朋友的家长们嫌弃,纷纷捏着鼻子严厉地警告道,“以后不许再跟那个放羊娃一起玩了,听到没有?” 小孩子的潜意识很容易被大人们带偏,叶思婷主动找过那几个渐行渐远的小伙伴,可是她们脸上的那种嫌弃和不情愿让小小的思婷很容易都察觉出来了,她心里不是没有难过的,可是小女孩心里的那种倔强的自尊,让她很快清醒地认识过来,她可能永远也交不上一个不嫌弃她的好朋友了。 思婷渐渐被孤立,但所幸她的性格却没有变得孤僻和别扭,也许从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得到过过多的关注和温暖,毕竟养父是个没结过婚的男人,自己都照顾不周全,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小丫头片子,但也多亏了养父,让她福大命大地活到了可以扎起两个羊角辫的年纪。 思婷总记得养父第一次给她买回来两根扎头发的红头绳时她心里的那种愉悦,那种对来说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她却视若珍宝一般地总也舍不得拿出来扎。 虽然再没了亲近的小伙伴陪她玩,但思婷总安慰自己说,她还有养父,还有养父养的这几十只健健康康的羊,只要她认认真真地放羊,待到过年时羊儿能卖上好的价格说不定养父就能送她去上学了呢! 她日日的幻想,却终究抵不过日暮时分当她在大圩埂上看到背着小书包有说有笑的小伙伴时那种无言的落寞和孤单…… 她知道她不能像别的孩子一般在自己的父母跟前任性撒娇,所以她很小就懂得察言观色,直到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