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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帝:你猜呀你猜,猜中了我就让你嘿嘿嘿(误)。 而萧贵妃闻讯,皱眉沉思了半晌就有了头绪,要说为什么就轮人家当贵妃呢,整个大兴宫里把永光帝心思揣摩得最透的恐怕就是这位了,根本不消陛下开口她就琢磨出了这里头的一二三来,感情是舍不得二儿子去做出头鸟,拿大儿子当挡箭牌呢。 想通这点,萧贵妃面色简直是难看至极:“崔汝贞这个贱人,就不信本宫一个大活人还争不过你这个死人了!” 朱宜双本在她座下看绣样,见母妃又开启了每日常立志模式,赶忙积极响应:“母妃说得对,这储君的位置早晚是景桓哥哥的!” 萧贵妃闻言这才面色稍缓,笑着抚了抚女儿的小脑袋:“双儿聪慧,但还须用心学学怎么讨你父皇欢心,这点那贱人的女儿倒是颇得其道,上回李二娘的事,你可看到差距了?” 处处爱跟朱南珍一争高下的朱宜双菇凉,最见不得的就是人说她哪儿不如朱南珍,给母亲这样一说心里顿时腾起了一股无名邪火,眼中闪过nongnong的恨色,嘴上却还是颇乖觉的应道:“儿臣省得。” 萧贵妃这才满意的又抚了抚她的额发,宫内人早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自然是无人敢去多嘴。 朱宜双出了蓬莱宫可再也憋不住了,一路怒气冲天的往太液池边跑,见花扯花见草踩草好一顿发泄才停下猛喘。 她身边的瑞芳见状担心的连连劝她:“二公主您可别这么跑,小心气坏了身子。” 朱宜双一听更不爽了,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怎么着?这大兴宫就她朱南珍跑得我就跑不得了!?” 想想还是气不过,上手就一顿劈头盖脸的猛抽,打得瑞芳嘴角都见了血,又不敢躲避只得哭着连连告饶,边上站着的几个宫婢都吓得不敢抬头。 恰好小径那头路过一个褚袍少年,见此情形不禁皱了皱眉,上前道:“今日天光正美,陛下打算在前头沉香亭里与裴相手谈几局,二公主可要同来伴驾?” 众宫人见是谢舍人纷纷见礼,朱宜双这才发现自己竟一不留神跑到了太液池的西侧来,这太液池是宫内开凿的一条人工湖,沿湖筑有精美的曲廊,蜿蜒数十里,东侧是后宫妃嫔活动的区域,西侧则是永光帝时不时招呼亲近朝臣赏景聊公务的地儿。 东西之间虽只有一条花廊相隔,后宫女眷可轻易不敢走错地儿。但对年幼的皇子公主而言,这条界定就没那么死了,故而刚才她这样抽风撒野也没人敢拦着她。 可这会儿听说父皇就在附近,还被谢舍人抓了个正着,朱宜双几乎是瞬间就换了副脸:“多谢谢舍人相告,宜双出来给母妃摘新发的芍药,不知不觉就逛到了这儿,好容易得了几株开得正艳的,正准备回去与母妃共赏呢,就不去打搅父皇了。” 谢渊见这二公主小小年纪便如此“善于应对”,仿佛方才的丑态从未发生,心内既不齿又带了几分惊讶,也不动声色道:“公主纯孝,如此臣便不打扰了。” 朱宜双望着谢渊的背影,想起他在朱南珍面前温柔似水的模样,再比比方才他目光中那份隐藏得并不算太好的鄙薄之色,脑袋里那股邪火顿时就烧上了天,心中暗骂:居然敢看不起我朱宜双,你们都给我等着!定有一日叫你们悔不当初! ? ☆、这就算表白了? ? 这厢永光帝与裴相已在湖边沉香亭内坐定,一黑一白的大战上了,见谢渊这才回返,便随口问了句:“不就是去门下省要个折子,怎的耽误了这么久?折子呢?” 谢渊连忙躬身递上折子:“回陛下,陵阳王刚开始在门下省行走,怕是不晓得陛下的习惯,将折子都收去东台查看了,臣等拾遗郎带了御令前去领取,才费了些时辰。” 裴鸿畴闻言,不着痕迹的抬头扫了眼谢渊。永光帝倒是皱了皱眉:“哼,这葛瑞干的不错,全当朕的旨意是放屁了。” 裴鸿畴这才接话:“许是葛侍中以为底下的人自会与陵阳王细说,才没多啰嗦吧。” 永光帝不悦的拍下一子:“屁!还不是他看准了景初立储无望,不愿费心辅佐!你当朕看不明白这里头的猫腻吗?!” 裴鸿畴早就习惯了永光帝私底下这副粗犷的画风,眼观鼻鼻观心昧着良心继续下棋:“圣上英明。” 大周朝的中书省主要负责草拟和执行诏令,门下省主要负责审查诏令,两者之间本该是相辅相成,亲密合作的关系。但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抱团不站队不互相踩踩华山论个剑,这些个国家栋梁们几乎就不能独立自主的新陈代谢了。 这两个大周最核心的政治部门自是一路相爱相杀许多年,葛瑞是门下省的领军人,裴鸿畴作为中书令总领中书省,居宰相职,兼理全国政事,六部亦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与葛瑞本不是一个等级上的人。 可随着这些年永光帝下放给门下省的职权越来越多,譬如弹劾朝臣,规谏清流之类特适合暗戳戳整人的工作后。门下省一时风头无两,葛瑞也水涨船高,俨然成了裴相之下第二人,私底下竟被人称作“隐相”,吏部侍郎萧元泰交好的那部分御史就是门下省所出。 如今二皇子去了中书省,陵阳王去了门下省,中书省有裴鸿畴的关照,自然比较顺利。陵阳王就有点懵逼了,被人带去朝房里一看,人山人海却井然有序,每个人手头上都有自己的活,葛boss不说话,又没人敢随意给他安排,一种坐在电话/打印机/饮水机边当实习生的赶脚油然而生(泥垢)。 总之相比在中书省混得风生水起,学得不亦乐乎的朱景皓,朱景初这里的景象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好在人家自身条件不差,又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孩纸,就开始努力去找事做了。 于是在人有心无心的引导下,他发现案上还放着一摞未审的折子,见别人都从这里取折子去东台,便也学样将那叠折子抱走了。谁知那堆正是做了记号,是永光帝随时可能收回再拟的折子。这个惯例连门下省朝房里收发折子的小郎官都知道,偏偏没人告诉朱景初。 直到谢渊派人来取,他才晓得还有这么个规矩,连忙随拾遗郎一同将折子送回,还向谢渊狠狠解释了一番。也幸好他碰上的是谢渊,若是换了旁人,这事传出去指不定就变成陵阳王肆意妄为,不尊圣意了。 葛瑞很快就被传进宫给永光帝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回去后再不敢随意怠慢陵阳王,以至于坊间传出了越来越多的说法,什么也许陛下属意的是陵阳王。一时之间,纷纷扰扰,攀附之人有之,驳斥之人亦有人,没人能真正看明白这朝堂上的风起云涌。 此事之后,从来不偏不倚的裴相倒是对谢渊的人品更看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