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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未必是好,忘记也未必不好。”萧照的声音,分明冰冷得要将人生生的冻住,可是子夜却又能感觉到他言语中的宽慰之意。 她抬头去寻时,营账内已不见了萧照的身影,只有太医陆兴继续问诊。 营账外,乐枫紧随在萧照的身后,一边走一边追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话都没问完呢。“ 萧照道:“她自己都不记得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乐枫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无端端的孙垚为何要给她吃忘情丹?” 萧照道:“你派人去查查她到底是何来历。” 比起孙垚的目地,萧照更关心她到底是谁。他相信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相似的人。 到了夜间,但闻天际春雷滚滚,渐渐落下豆大的雨珠。不过须臾间,雨珠转密,成瓢泼之势。天地间,只闻得“噼噼啪啪”的声音,以及天际间不时传出的雷鸣声。 黑甲兵临时的营地,在这一片风雨飘摇显得格外静溢。仿佛这片风雨能熄灭这队虎狼之师的杀气。 于是,便有一个人影,借着风雨作掩,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军营中。 人影在一个个的军账中穿梭,他的身手非常的迅捷,接连避过两队巡逻的军队。最后潜入了其中一个军账,待重新出来时,他已换了个黑甲军的装扮…… 萧照的营账里灯火未熄,他正在看着公文便听外头有人道:“将军,热水来了!” “进来。” 军帐的门帘被掀开,一个小兵在雨具放在账外,又抖了抖身上的水气,只提着捅热水进来了。 萧照转过身,开始解开身上的甲胄,准备用热水擦试下身体再入睡。 就在他将将转身之际,身后亮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直直地刺向萧照。 刀尖已刺破了他的衣衫——在一片死寂中,衣帛破裂的声音也在耳畔边被无限放大。 然而,就在最后的时刻,萧照忽然地侧身闪了一闪,于是匕首便贴着后背上的皮肤斜斜地划过。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到底还是落下了一道两寸长的血口子。 那刺客反应的极快,眼见一击效,立即弃了匕首,屈动手指,凝起了水灵之力—— 水,无处不在,尤其是此刻天降大雨,无数的水从四面八方聚拢,凝成一股股的“水蛇”,刺入营账内,然后疯狂地扑向萧照。而同时,萧照伤口处的血也如泉涌一般地汨出,化作一条“血蛇”迅速地缠上萧照的脖颈。 可是萧照又是何人?越国最强大的五行驭火师,更是驰骋沙场的猛将,什么样的情况未见过,何况只是一次刺杀? 在被刺伤的那一刻,他也已经反应过来,凝起了火灵力之力。本来,他是可以用自身的灵力护住伤口,然而他却第一时间凝起了火球,在“水蛇”袭来的同时,火球轰向了刺客。 军帐内的地方太小,距离又太近。避无可避,那刺客只好将凝出的水转而聚拢在自己的身前,以抵挡火球的攻击。而那由伤口血凝出的血蛇失了水灵力的控制,也再度化为血水,毫无杀伤力。 水,能克火。 萧照轰出的火球,在水力面前,瞬间便熄灭。 但,就这一攻一化之间,刺客已失了先机。 军帐在火灵之力与水灵之力的共同作用下,四分五散,大雨疯狂地落下,远处的天际还有雷声轰鸣。 ☆、水火难融 黑甲兵已经聚拢过来,将他们二人团团转。这并不是简单的军队,其中有整整三百人是由灵力中等的驭火师组成的亲卫军。在这样一支军队面前,哪怕是实力再强的驭水师,哪怕水能克火,依然是寡不敌众。 此时的萧照,已经收敛了灵力。披了上手下送上的披风,冷冷地看着刺客:“你很聪明,居然知道隐藏灵力,借着天时作掩潜入行刺。” 黑甲军中不但有整队的驭火师,还有不少驭土、驭木、驭金,甚至驭水的高手。如果冒然动用灵力,那么不等他靠近萧照,这些五行师便会觉察到。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是强大的驭水师,却还是选择用匕首近身行刺。 有时候,越是简单的手段,反而效果更好。若是换作了一般的人,即使那一刀未能刺中要害,也能在短时间内,以灵力将其击杀。可是萧照的反应和灵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一击未能成功,自然就再难得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发问的是乐枫,他的指间也已凝起土灵之力,随时准备应战。 “哼,要战便战,何需多问?”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杀萧照是无法办到了,但是以他的能力,拉几个垫背,伤一伤黑甲军的实力还是可以的。 萧照道:“原来魏国五皇子竟是缩头缩尾之背,敢来行刺,却不敢报上大名。当真是可笑。” 黎沧却是暗吃一惊,“你居然认识我?我倒是小瞧了你。” 萧照的记忆力向来很好,魏国的宗室成员及重要属臣,他皆见过画像,能认出黎沧根本算不得什么。 萧照道:“魏国与我越国近年虽无邦交,但也并无冲突。五皇子突然暗杀本将军,可是想给我们大越一个北伐的借口?” 黎沧道:“此乃私事,与国无关。” “私事?却不知萧照是如何得罪了五皇,竟结下如此深仇大怨?”忽地又心念一转,道:“莫非是为了孙垚?但据我所知,那厮乃是你大兄魏太子手下,你大兄又向来与你面和心不和。你应该不会为他来寻仇吧?” 黎沧道:“孙垚死有余辜,你杀便杀了。可是,可是子夜不过是个平凡的小女孩罢了,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居然连她也杀?!” 子夜? 萧照何人?不过心思急转间,倏地便明白了各中原委,然而他却并没有开口解释,冷冷一笑,道:“我萧照杀什么人,向来无人敢过问。你即要报仇,可有掂量过自己几斤几两?” 竟是已经默认了杀人之事。 乐枫插话道:“你不过是个魏国一个无权无势皇子罢了,安敢在我们面前放肆!若是你大兄魏太子在此,或许这一战还能有些意思。” 很明显,这是讽刺黎沧孤军无援,黎沧怒道:“萧照,是男人,就出来和我单打独斗。” 萧照哈哈大笑:“凭你?如今的你,尚还不值得我动手。你走吧,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和你的大兄魏太子平起平座,再来找我挑战不迟。” 黎沧却是一愣,“你要放我走?” 萧照道:“我乃堂堂越国镇国将军,凭你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壳皇子,还不够资格作我的对手。” 连杀他,都如此不屑吗? 大雨如注,浇在黎沧的身上,浑身透湿一片。可是再大的雨也无法浇灭他此刻的屈辱。 更可恨的是,别人已是明着羞辱你,你却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