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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居住的留云居。可若不是妾,那又能以什么样的身份长久地居于大将军府? 饶是萧福这样心思灵活的人,此时也颇为费解,偏偏这样的事府里的下人是不能多问的,而子夜小姐自己却还没有长开窍。 几日后,子夜仍旧穿着小厮的衣服在地里忙着清理过季瓜藤,好为下一季的播种做准备时,隐隐约约地听到有嚷嚷声传来。 子夜问朵儿:“咱们府里的下人什么时候说话这样大嗓门了?” 朵儿摇了摇头,小祝也在边上,插话道:“所有下人入府前需要经过管事的□□,头一件就是不许大声喧哗,以免吵到了主子。” 子夜笑道:“这府里的主子不就只有萧大将军一个么?估计是看他不在府,大家都放开了本性。也是,萧大将军平常老绷着一张脸,在他面前大伙都不敢大声说话。” ☆、文昌公主 朵儿道:“小姐,那大声说话的人来了。好像不是咱们府里的人。” 子夜丢下手里的活,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珠钗满头的贵族少女挥舞着鞭子,一边嚷着:“闪开,一帮狗奴才!”一边横冲直撞地走来。身边围了十几个将军府的卫兵,似乎是想拦她,但又很惧怕她的身份不敢真动手。 子夜正考虑着要不要上去问问来人找谁,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阿丑,你果然在这里种地!” 却是林素素从那个华服少女背后跑了出来,看着子夜时眼角眉梢都是难掩的笑意。 毕竟是建安城唯一的乡友,子夜自然也很高兴见到她,道:“你是来找我的吗?上次你请我吃饭,等下我摘蔬菜送你,就当礼尚往来了。” 阿丑亲自种的蔬菜必然是极好,林素素高兴地点着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转过头对那华服少女道:“公主,这位是我家乡的好友阿丑,如今他在萧大将军府上种菜。” 话毕又对子夜招手道:“这位乃是当朝的文昌公主,还不快来见过公主殿下。” 朵儿和小祝一听见是公主来了,急忙跪下磕头。子夜哪里懂什么礼数,便也赶紧跟着他二人一道磕了个头,完成了胡乱的一礼。 公主的鞭子凌空一振发出“吧嗒”一声,而后语气倨傲地道:“你即是素素的旧识,这事就好办了。上前来答话。” 林素素一心想让子夜得讨得公主喜欢,也好得些恩典,便赶紧拉着子夜的胳膊前两步,道:“公主向来待人和善,你一定要好好地回答公主的话。” 和善?和善的人会随便乱挥鞭子吗?心中虽这样想着,但子夜还是点了点头。 公主道:“你来将军府多久了?” 子夜伸出手指比了比:“将满四个月了。” “是素素的乡亲?” “是。” “多大了。” “十二岁。” 文昌公主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尚算老实。” 她又环顾下四周,道:“我记得这里应该是花园才是,怎么就变成了菜园了?啊,对了,还有我父皇曾赐了两株极品牡丹给表哥的,应该也就种在这里。花呢?” 不等子夜开口,朵儿赶紧就抢先答道:“萧大将军想吃新鲜的菜,所以命人把花园改成菜园的。至于那两株牡丹,在大将军出征其间就死了。” 这些话是萧福按萧照的意思,提前告诉了府内每一个下人。毕竟那两株牡丹是皇帝御赐的,若是在萧照出征其间死了,或许情有可原,旁人不会多说什么。但如果让人知道是被子夜给毁了,传出去可就是大罪了。朵儿当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是以便抢先说了出来,就是怕子夜一时忘记给说漏了。 文昌公主喝道:“你这贱婢,本宫又没问你,谁叫你胡乱插话的?” 接着就扬鞭要打,子夜急忙拽住鞭尾,“你若要打人,就什么也别想问了!” 文昌公主怒目而视:“难道你以为能和本公主答几句就高人一等?敢挡本主公的鞭子,看本公主连你一道打了!” 林素素生恐子夜受伤,赶紧劝道:“公主息怒。打下人本算不得什么,但这里是萧大将军府,他们又是将军府的下人。公主可不能让萧大将军以为公主骄横。” 文昌公主的娇横是满朝皆知的事。自从前年萧照看到她活活鞭死了位宫女后,对她的态度就渐渐冷了下起。后来,文昌公主不管私底下如何蛮横,但是在萧照面前总会装成一副温婉的模样。 林素素的话,正好也给了她一个提醒。当下,公主冷哼了一声,抽回了鞭子,“若想不受皮rou之苦,就速速告诉我,我表哥带回来的那个男宠在哪里?” 子夜满头雾水,“什么男宠?” 眼见公主的火爆脾气又要上来了,林素素赶紧对子夜道:“公主听闻前些天萧大将军从月兔宫带回了一位兔儿哥,想来瞧一瞧他。阿丑,你告诉我们他在哪里,最好直接带我们去。” 月兔宫?兔儿哥? 子夜恍恍忽地明白了过来,心道:你们原来是来找我的?不过她到底不是笨人,眼见文昌公主来意不善,自然不会自找麻烦,眨眼间就编了个谎话,道:“啊,原来你说的是那个人啊。那小子可不识抬举了,第二天就惹了大将军不高兴了,直接就给轰出了将军府。” 文昌公主一听,面上便浮出笑意来:“当真?” 子夜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们大可自己去搜。”反正你们也不认得,搜也搜不出来。 正说着,萧照也赶回来了,远远地就看到文昌公主满脸带笑的在和子夜说着些什么,心中一阵犯疑。 早就听说,文昌公主知道他去月兔宫的事大为恼火,甚至私下里说过要鞭死那个男宠。于是,萧照一得知文昌公主跑到府里来,怕她找子夜的麻烦,赶紧就放下公事急匆匆地赶回来。哪想到这两人居然能好好地站在一道说笑。 文昌公主一见到萧照,一扫先前的凶狠姿态,仿佛温柔的小鸟飞扑进萧照的怀里:“表哥,我听奴才说你已将那个男宠给赶走了,是真的吗?” 萧照看了眼子夜,又不动声色地将文昌公主从怀中推出,淡淡地道了句:“真的。” 文昌公主没有注意到萧照刻意疏远的动作,笑着道:“我就知道表哥不会真的被个男人的给迷了心神。御史弹劾你,父皇本来很生气,是我的跑到父皇跟前同他说表哥绝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那个贱男人下了什么迷药才让表哥做出有违本性的事来。父皇听了我的话才没那么生气,要不然,估计都会革了你镇国将军的职位呢。” “哦?是吗?”萧照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淡极淡的笑来,淡得甚至都无法化去他眼眸中的冰霜之色。 文昌公主道:“当然是了。表哥,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