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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假话,但是也刻意隐瞒下娶过侧妃之事。为此,他不惜将侧妃萧氏送走。 在她面前,他是儒雅俊朗的君子,是花前月下,柔情万千的情人。可是在外他却是虎视眈眈觊觎太子之位的皇子,是不惜弑兄逼宫的野心家。 他并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何冲突。 直到那一天。 那天,他站在空阔华贵的朝圣殿,语气淡定是请他的父皇让出皇帝之位。 老皇帝坐在纯金打造的龙座上,眉角眼梢的皱纹仿佛比从前更深了,他问他:“你就这般等不及吗?” 齐鸾伏身跪下,“儿臣不愿像父皇这般,等到年老力竭才坐上帝位。” 老皇帝笑了起来:“我原以为你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情种。” 齐鸾道:“这两者并不冲突。” “可是你忘了吗?阴阳司主历来只诞一女,你若为帝,却没有太子承位,岂非可笑?你争来争去,百年之后,江山还是要拱手让人。” 愧疚在齐鸾的心中如涟漪般圈圈荡羡,但是面上却还是那副镇定得过份的神色:“我会立阿梨为后,今生今世也只爱她一人。至于后嗣又有何难?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后院?” 老皇帝笑了笑,转头喊道:“司主,你可听清了?” 龙座后的金屏风后,洛梨缓缓地走出。齐鸾的呼吸为之一窒,镇定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愧疚、不安。 “阿梨……”他想解释,可是到头来却发现再多的辩解在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三宫六院?三皇子,果然是好心机。” 再不喊他齐鸾,而是三皇子。 齐鸾的心被刺痛了,“阿梨你是阴阳司主,这世间最最尊贵的女人,除了皇后之位,也再无任何位置能与你相衬。” “原来你都是为了我啊。”洛梨笑了起来,盛世容姿,倾国倾城。但笑容里却不复往日的明媚,只有深深的悲哀。 笑着笑着,她忽然神情一肃,长袖一抖,“本司主何等身份,凭什么沦为你三宫六院中的一员?皇后之位又如何,你以为我会稀罕?” 大袖一挥,殿中狂风乍起,她闪电般地伸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为何你从不告诉我,你已娶了妻?欺骗本司主,当诛!” 齐鸾没有挣扎,目光灼灼地望着洛梨,“萧氏只是,只是侧室。” “侧室?侧室不是妻,就不是你的女人了吗?更何况,她都为你生下了女儿,你如何能狠得下心,将她们远远送走?”洛梨只要稍稍再加一分力,便足以让他损命,可是她的手却在擅抖着。 洛梨从来不是心狠的人,更何况她手下握着的命,是她挚爱男人的。 爱你时,我倾尽了全力,所以余生已无力气去恨。 她放开了他的脖子,仰着头,努力地不让眼泪坠下。 “从前是本司主错爱了,今后不会再爱。” 她抬步离开,齐鸾伸手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衣袂,“滋啦”衣袂撕裂,她却倏地远去。从头至尾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萧照的过往 大越的天牢是修在地下的,终日不见天日,与幽暗、潮湿为伍。一般只关押着重刑犯,比如犯有谋反之罪的萧照就被关在这里。 当子夜走下天牢最后一级台阶时,金丝绣花云履的鞋底上已经沾了不少的水气。 牢头举着火把,弯着腰殷情地替她照清脚下的路。他不知道眼前这位贵女是什么样的身份,但能拿着陛下的手谕而来的,必然是贵不可言。 “牢里脏得很,贵人可在审讯室里侯着,小的帮您把人带来便是。” “我要自己去。” 牢头又劝了劝,见劝不动,只好给她带路。 走过幽暗的过道,路过一个又一个散发着臭气的牢房,子夜终于在过道的尽头看到了他——萧照。 牢房里简陋得不能再简陋。没有床,墙角只有稻草勉强隔开地上的潮气。萧照就半坐半靠在墙角,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笑了,“你来了。” 语气清清淡淡,就好像从前在将军府,他等她吃饭时,见到她打着哈欠拖着步子慢慢进来时问的那句:“你来了”一样。 可是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却让她的眼眶酸酸的。 “开门。” 牢头犹豫着,“圣上手谕只说让您来看看他,并未说可以开门。” 子夜又重复了一句,“开门!” 跟在她后面的朵儿在牢头耳边低语了一句,那牢头神色一惊,看向子夜的目光更加尊敬,解开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牢门里光线十分晦暗,因此直到走近时,子夜方才发现萧照的肩胛上被琵琶锁穿透,锁在了墙上。鲜血将他身上的衣衫染得成红中透黑,而他的脸上失了血色,看上去一片苍白。 “看着吓人,其实一点也不疼。”他安慰着她。 那么粗的铁索穿过皮rou,锁在了他的琵琶骨上,怎么可能不疼?难怪他只能靠墙坐着,铁链的长度也根本不允许他躺下。 子夜喝道:“为什么要锁这个?解开!” 牢头面露难色,“犯人乃是五行驭灵师,只有锁了琵琶骨,他的灵力才能被锁住。否则,以他的本事,岂不是要越狱了?” 子夜又重复了一句:“我叫你解开!” 牢头扑通一下跪下:“小的,小的只是牢头。这琵琶骨并非我等寻常之人能解得开的。” 萧照道:“他并未说假话,这种琵琶锁只有驭金师方才解开。” “阿照……”她擅抖的伸出手,想抚上他的伤口,却终是怕弄疼了他,只摸了摸他的脸,“你臭死了。” 话一出口,眼泪也跟着落下。 朵儿也抹了抹眼泪,“我去打水,给大将军擦擦吧。牢头,你带路。” 萧照看着子夜,“子夜不哭,能见着你我已经十分高兴。我更怕你会不愿意再见到我。想必你,都已知道了吧?” 子夜含泪点了点头,“他们都说,我应该恨你的,甚至该亲手杀了你。可是已经爱上了,又如何能恨得起来?若是爱和恨能那么轻易的转变,便不是爱了。阿照,你说对吗?” 萧照看着她,满脸心疼,“我以为替你换了身份,再娶了你,前尘往事便可烟消云散。可是错了便是错了,欲盖弥彰终非长久之计。” 子夜道:“其实,我今日来便想亲口问一问你,究竟为何,你要杀我母亲?你那时才是十岁的孩子啊!” 萧照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尽管当年的事他不愿再想起,可是面对她,又如何能再隐瞒呢? 何况,她有资格知道。 他叹了一口气,悠悠地道:“世人皆知我萧照乃是火族的统领,五行驭灵师中最强的驭火师。可是没有人知道,其实在我十岁那年,我的父亲曾悄悄给我测过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