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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眼睛亮了亮。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主意了。” 嘉靖帝寝宫,燃着nongnong的龙涎香,祁澈送的香料拿到太医院一辨,果然含有少量罂粟壳,尽管太医解释这点分量不足以对人体产生危害,但多疑的性格让嘉靖帝情愿相信祁念的话,甚至怀疑祁澈事先买通了太医,祁澈消息倒也灵通,事发后立即进宫请罪,并百般解释自己只是听说它有醒脑之效,并不知道香料的成分,他涕泪交流又巧舌如簧,嘉靖帝差点就被说动,但他身边的饶嫔却不失时机地道。 “本宫听说殿下自己日常所用之物,但凡接触皮肤的,都要叫下人查清来历,怎么到你父皇这里,反倒如此大意?” 就因为这句话,嘉靖帝本来已经平息的怒意瞬间爆发,顺手cao起砚台便砸向祁澈,祁澈怨毒的目光扫过饶嫔,带着一袍子墨汁,顶着风雪,在嘉靖帝寝殿之外跪了一整夜,双腿都冻得失去了知觉,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殿前,嘉靖帝才心软消了气,命人将他抬回王府。 香料的事让嘉靖帝心情极差,批阅奏折时,不巧又收到几本弹劾陈侯的奏折,无一例外是说陈侯的之子陈靖南近日收了一座名曰“万里河山”的太湖石,并搬了条太师椅往石头前面一坐,让画师给他画了一幅肖像,题字“坐江山”,谋反之心不言而明。又说安顺府凭空出现一块巨石,上头天然刻有“祁氏无道,陈主代之”几字……嘉靖帝一本本看过来,额上青筋渐渐暴起,陈家祁澈,同气连枝,他是有耳闻的,此时看到这奏折,登时勃然大怒,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曹福,去传玄洛过来!” 玄府之中,嘉靖帝口谕很快便到了,玄洛与阮酥相视一笑,起身便打算进宫,阮酥叫住他,亲手抱了那件雀金裘过来替他披上,并踮起脚尖给他系带子。 “皇上找师兄过去,必定是要彻查陈家,虽然正中你我下怀,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以陈家势力依旧,这件事必然会很棘手,师兄务必……万事小心。” 275 当面挑衅 玄洛入宫不过一个时辰,便命皓芳回来传话,只说嘉靖帝让其马上赶赴安顺府,押送巨石入京。安顺府距京有百余里,便是日夜兼程快马也要三日,加之巨石不易搬动,此去一个来回少说也要十日。 阮酥忙从屋中搜出几件厚衣递给皓芳,“还请大人转告师兄一路小心。” 目送皓芳走远,阮酥穿戴整齐,唤了宝弦。 “带上礼物,我们去太子府一趟。” 太子府中,白秋婉的衔泥小筑已被一片冬雪覆盖,然而檐下树梢都挂满了各色的彩灯,虽是日间灯光未亮,不过闹腾欢欣的局面还是让人看得心中一亮。 见到脸色好转许多的白秋婉,阮酥发自内心笑道。 “多日不见,jiejie看着倒是不错。” 白秋婉目光温柔,面盘上透着恬淡幸福的光晕。 “是啊,每日在皇后娘娘处吃斋念佛,为我那素未谋面的孩儿祈福,倒是平静很多。” 皇后一直没有对她下手,除了白秋婉一如往昔天真无害外,便是忌惮与太子的母子关系。阮酥感叹,像白秋婉这般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的,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两人又聊了几句闲话,直到祁念匆匆赶来,阮酥也不多停留,和他一起移至外厅。 “皇上已命九卿大人去安顺府押送巨石入京。如今扳倒陈家眉目可待,可千万不能再有什么差池,阮酥此来,便是要与殿下相商对策。” 哪知祁念却不急着绕到正题。 “之前孤对女史多有误解,如今秋婉已然回府,女史若有空便多来走动。” 话中的言和之意显而易见,之前因祁澈命印墨寒放出身中虫蛊的白秋婉,使得斩杀祁澈的最好机会功亏一篑,两人由此发生口角继而分道扬镳,现下祁念主动示好,显然存了过往恩怨一笔勾销之意。最新最快更新 阮酥唇角勾起。 “白良媛从前便与阮酥交好,既然殿下不嫌,阮酥以后便唠叨了。” 闻言,祁念松了一口气,这才把转到正题。 “你放心,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孤定也不会再让他们诡计得逞。前些日子,孤已寻到一位苗疆异士,就算暂时取不出阿婉身体中的蛊虫,也能找到克制的方法。” 这是让阮酥安心他绝不会再被祁澈牵制? 阮酥微笑,“揽月一事,已让有意与陈家结亲的豪门世家暂时断念,不过陈家始终权势熏天,未免事态有变,宫中陈妃,还请皇后娘娘多加留意;至于五皇子和印墨寒那边也请殿下不要大意。” 祁念点头。 “陈家已被父皇密令监视,祁澈未免嫌疑明里倒是不会下手,不过背地里……”祁念咬牙切齿。 “印墨寒这人城府颇深,也不知祁澈许了他什么好处,处处与孤作对!女史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弱点?” 这句话倒是启发了阮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印墨寒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祁澈,按理说祁澈品行低劣,心狠手辣,便是有枭雄之姿,却也不是继任为君的最佳人选,倒不如眼前的祁念,还保存着人性的良善与真诚。这背后的原因,阮酥从未考量过,现下却突然意识到什么…… 正思索着,忽听身后一声女声轻轻笑道。 “印墨寒的弱点,自然便是阿酥了。” 这声音……阮酥微微皱眉,回头间果然看到王琼琚一身风雪由外到内,竟然都不用通报,便能大摇大摆出入太子府? 或许是看出阮酥的疑虑,祁念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孤方才和你说的那位苗疆异士便是琼琚乡主为阿婉寻来的。” 王琼琚确实很聪明,在白秋婉一事上毫无进展后便亡羊补牢,果真难缠得紧。 阮酥不动声色道。 “乡主果然交际颇广,阮酥记得在宫中求证金珠一事时,陈妃和乡主言语也颇为亲密。”她淡淡看了一眼祁念,声音骤然冷凝。 “殿下真是艺高人胆大,什么样的人都敢用!” 祁念神色一变,他仔细回忆当日殿上情景,看向王琼琚的目光满是忌惮。王琼琚当然也感受到了祁念的变化,神色一顿,随即悠悠笑道。 “阿酥,便是你不满我爱慕九卿大人,也无需在殿下面前抹黑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