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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有除去这个女孩子的意思,却被我坚持拦住了。 现在看来,显然正是这个女子趁乱而起,利用不知内情的法槛寺中人的确认,竟乘机弄假成真,顶了我的名号。 “可是宁雍王室如今掉下王座,身处险境,尚不如寻常百姓自在,她在此时冒充南华公主,是想做什么?”我隐隐猜想,事情并不像萧朔所说的那般轻松。 萧朔踌躇道:“你要知道,世间多的是蝇营狗苟之事,无须关注这些,也不值得动气。”他担心地看看我:“我若告诉你,你可不许生气,对身子不好。” 我点点头:“你还是直说吧,不然我会胡乱猜测,岂不是更费神。” 萧朔笑道:“我知道你这样的性子,索性不瞒你。” 他驻足,拍着栏杆:“这个女子冒充了南华公主,竟在岐国都城虞封的妓馆公然挂名,很快名声大噪。” “什么?她竟这般败坏我的名声!”我顿觉受了奇耻大辱,手上一紧,将原本捏在手中赏玩的花瓣揉个粉碎:“你快点派个人去虞封,把这个人砍了!” “哎呀,早说了不许生气的,”他连忙靠过来,一遍遍地在我背上摩挲,像安抚炸毛猫儿一般,渐渐将我的怒气拂去:“我初知此事时也是万分恼火,但若是一刀将她砍了就能解决此事,我岂会容她留到现在。” 萧朔轻轻拍在廊柱上:“若此时除去她,世人便会认为她真的是南华公主,岂不是正好坐实了南华公主沦落为娼妓的事实?如此,你的名声便永远恢复不了了。” 我急躁起来:“那怎么办?难道就让这个人打着南华的名号行下作之事?!我宁雍王室费尽辛苦,复国之事才刚刚开始,竟被她泼了脏水,将名声败坏如斯!” 我越想越怒:“少曦为了复国吃了那么苦,舍了镇国公主的封号,连刚生的孩子都抛下;若此事洗清不了,宁雍王室颜面何存!以后又怎么召令军队、赶走岐人呢?!”不禁跺脚恨道:“若我现在身子方便,我便径自去虞封,亲自取她狗命!” 萧朔吓得连连摆手:“我的公主殿下!您可千万别冲动,为咱们的孩子想想。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要找到假冒之人的破绽,还需从雍宫这里下手。我已给你jiejie去信,且看看她有什么办法。” 翌日中午,萧朔果然去了太后处用膳。 福果自作主张悄悄去打听,回来向我汇报:“那个戴碧瑶给陛下送上了自己绣的荷包,陛下只推说自己不用这些,她便装得楚楚可怜的样子,太后在旁发话,陛下便只好收下了。” 福果气得小脸发红:“谁知道她在那荷包里放的什么啊!娘娘您也给陛下绣一个!难不成让陛下戴着她绣的荷包!” 我心里有些发酸,摇摇头:“陛下收下便是收下了,谁又能强迫他戴哪个。” 福果还要说话,福穗在旁对她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退出去,留下我一个人无精打采地躺着。 我没好意思告诉福果,我并不会绣荷包。 ***** 不多久,我便接到少曦来信。 原来少曦思来想去,为揭穿假冒之人,于雍国东境的小城闹市之中公开亮相,称自己才是南华公主。她当众历数雍宫之事,并痛斥假冒之人,件件清楚明了,教人信服,一时名声四起。而后几经周折,被秣陵城郊大营中的守军残部找到,这才被确认为南华公主。 我不禁莞尔,从前容烨出征时,少曦和我曾在城郊军营相送,大约在场不少人见过我们,却并不知道我们谁是南华公主、谁是浩太公主。 不由松口气,再看下去。 信中少曦还提到一件奇事,她当众自称南华公主后,便被岐国细作盯上。一次对方深夜发难,人数众多,萧朔派去的人竟难以抵挡。遇险之时,忽然有高手出现相助,将前来围杀的岐国细作一一消灭。 少曦只道是雍国义士慷慨相助,便想邀他相助复国,可是那人看清了她的脸之后,却露出失望神色,只冷冷说道:“你并不是南华公主”,便要离去。少曦不肯放弃,赶上去请他为复国出力,那人只道:“雍国之事与我无关”,便随风而去。 她事后想来,那人见了她便知道她不是南华,定是从前见过我。而这样的高手并不是雍宫中人,那么就很可能是归云山中、知道我来历的旧人了。 我捏着信纸,心中初时一暖,又是一叹。从少曦的描述看,这人是谁,自是不言自明。 只是当初在山中说了帮不了我,现在又错把少曦当做我,及时出现相救,原来他是这样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往事已矣。 我将信纸珍重折起来收好,舒口气,多亏少曦有勇有谋,这个危机算是解决了。 少曦如此一来,那假冒南华公主的女子便再演不下去;她倒机警,听到风声便急忙跑了,萧朔派去的人在岐国竟一时寻不到她的踪迹。 ☆、回首 南华公主当众现身,一呼百应,且有魏国相助,雍国旧部很快被一一收拢。 萧朔与我谈及此事,不由赞道:“你jiejie倒是深谙权谋笼络之道,若她是男子,只怕我也要忌惮几分。” 我开心道:“这么说来,你也看好她?你也觉得我们雍国离复国不远了是吗?” 萧朔薄薄一嗔:“怎么还是这么说话?你如今是我的人,是大魏皇后,应该说‘我们魏国’才对。” 我这才发觉说错了话,萧朔笑道:“不过你且放心,雍国既是大魏姻亲,我自然不会亏待。我会下令分兵前往岐国边界,到时由不得岐人不掂量自身斤两。” 我抬头看他。虽是登位不久,可他言行之间已完全是一个自信的帝王了,即便是与我说话间无意流露出来的威严,也隐隐教我觉得有些陌生。 这日,睿王妃进宫来看我,福穗本要回绝,我恰巧听见,便请她进来说话。 也许是因为她与少曦有些神似,我久不见少曦,觉得与睿王妃说说话也好,至少她作为孀居之人,已远离了朝局。 可她虽无恶意,却并不是少曦,此番来看我,也并非无事登门。 待她走后,我再难平静。 睿王妃说到,自从萧朔有意分兵助雍,朝中多有反对之声,文臣多云北境初定,此时急着出兵南境并不可取;武将们虽不反对,却也不见有人发声支持。 一向游离在朝局之外的翎王萧歆,此时似是为极力表现对新帝的忠心,竟一反常态,主动请缨出战;然而萧歆从未带过兵,在朝中亦无甚号召力,萧朔并未允准。 僵持之下,西境忽又传来消息,幽王一家出巡途中遭遇悍匪,随行队伍尽数被杀,幽王一家亦不见踪影。 此事虽无人敢在明面上议论,暗地里却都猜测是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