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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忙忏悔痛挨五色棒

    第二十七章 忙忏悔痛挨五色棒

    三月里,袁绍的大将颜良领军进攻白马,白马乃是黄河南岸的要地,攻占了白马,袁绍的大军就可以从容渡河,扫荡曹cao,于是曹cao便整军准备亲自救援白马。

    大军出征的前两天,张辽又一次征得曹cao的同意,去探望高顺。

    “前不久刚刚看过了陈宫先生,他倒是还好,虽然瘦了一些,不过身体还不错,屋子里放了许多书,没事的时候就看看书,倒是也修身养性。”

    高顺总算松了一口气:“陈先生能够想得开就好,他虽然是个读书人,性子却十分激烈,我当初真担心他会出事。”

    张辽点点头,自己也曾经有这样的担忧,陈宫不是个虚伪软弱的书生,他的性情十分刚烈,兵败被擒后的表现就可见一斑,他是不惜以生命来践行自己的信念,不过好在陈先生虽然是个硬骨头,但并不太过执迷,不会付出无谓的牺牲,既然事已至此,他便也安顿下来,虽然是苦闷,却也能顺应目前的生活,总算是让人心中一宽。

    两个人又说起如今的局势:“我听说本初公发了檄文,大军已经打到了白马?”

    张辽点头:“是的,所以司空大人要亲自领兵解围,已经派了云长与我为先锋,这一次我可要会一会那颜良。”

    高顺一听张辽这口气,已经是完全站在曹cao一方思考,不过这倒也怪不得他,只可惜袁本初这一回摆出一副与曹cao决一死战的架势,不由得便让人为他担心,曹cao夙性jian狡,袁绍乃是贵族世家出身,高高在上得久了,未必是曹cao的对手。

    “那颜良我也是见过的(毕竟当年跟着吕布投过袁绍),论武力确实是勇猛了,然而为人性急,他这样的性情不仅仅是武将的弱点,做什么都是大忌。”

    张辽一笑:“他确实是这个样子,却也一直风光了这么久,不过只怕如今便是到头了。”

    高顺看了看他,的确,谁让他这一次遇到了你,对于自己这位曾经的同僚,高顺非常了解,张辽这个人不但勇悍,能够披坚执锐,往来无所惧,而且他思虑非常周详,运筹十分有法,不是那种只知横冲直撞的,再加上关羽勇冠三军,这两个人配合在一起,只怕颜良要悬。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高顺话风突然一转:“马上就是清明,文远若是得便,去吕将军帮我培一培土吧,去年过了一整年,夏季里的雨水只怕将那坟上土冲得松垮了。”

    张辽听了他这句话,登时便沉吟了一下,高顺见他面色犹豫,心中微微一动,又唤了一声:“文远?”

    张辽抬起头来,目光与高顺碰在了一起,虽然高顺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他的意思张辽是明白的,曹cao虽然为人精明严厉,不过却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吕布生前为他所忌,定然是不能轻饶的,然而如今吕奉先已经死了有一年了,曹cao忙得很,没有功夫和死人较劲,更何况忠诚的禀性人人欣赏,张辽纵然给吕布修整一下坟墓,只要不是大张旗鼓,只是稍稍维护一番,不会有人太过计较,所以以文远的胸襟胆略,顾忌的是什么呢?

    张辽见高顺有所怀疑,苦笑了一下,想了想慢慢地说道:“伯平,我胸中有一件机密事,你可万万不要漏了口风出去。”我有一个小秘密,千万不要对人讲。

    高顺见他说得郑重,便知道事情不小,张辽不是个轻浮之人,小题大做的,能让他都如此谨慎,压低了声音说话,定然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于是高顺也沉声道:“文远尽管将来,顺至死不会泄露的。”

    张辽也晓得高顺为人沉毅严肃,口风极紧,所以自己才敢说与他知:“伯平,吕将军只怕是并没有死。”

    “啊?!……”高顺纵然沉稳,闻此言也差一点打翻了茶碗,“这话可当真?”

    张辽点点头,寻思着自己该不该再多说一些:“那一回我去司空大人那里回禀事情,听到有人呼救,那声音分明便是吕将军。”

    高顺稳了稳震颤的情绪,追问道:“将军都说了些什么?”

    “只是叫了一声要我救他,便再没了别的言语。”显然是给人堵了嘴拉下去了,还听到木杖落地的声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高顺皱起眉头:“莫非是给曹司空囚禁折磨么?”

    张辽摇了摇头:“听那叫喊声中气十足,很是洪亮的。”无论或许怎么受苦,吃喝上大概是没有亏待,否则便是气息奄奄的了,吕布身材壮硕异于旁人,又是个不惯挨饿的,倘若饿上三天两日,可真的受不了。

    高顺整理着思绪,问道:“文远,你是在哪里听到的呼救?”

    张辽有些不情不愿地说:“在司空的内宅后堂。”

    说到这里,两个人瞠目对视,半晌无言,张辽倒也罢了,高顺是刚刚听说这件事,然而纵然他为人贞洁清白,这个时候脑子里也不由得一阵狂奔,思路无法遏制地向一个诡异离奇的方向奔流而去,吕布-内宅-求救,所以曹cao对吕将军究竟干了些什么?

    张辽也是心情复杂,吕布还活着,吕布受到曹cao的折磨,这些虽然极端出乎意料,却都不是最令他震惊的,最离奇的其实是,吕布居然能摸到自己与曹cao谈话的堂上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司空不是一向密不透风的吗?

    张辽是一个谨慎的人,向来不会放任自己的好奇心去做无谓的危险行动,因此虽然在一个月之前就听到了吕布的求救,却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毕竟他如今追随的乃是曹cao,吕布对于自己来讲,已经是前尘往事,更何况大家都知道飞将吕布已经“死”了呢。

    不过张辽毕竟为人精细,他虽然没有刻意去打听,然而平日里事事留心,竟是也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主要还是从那董承的遭遇侧面推敲,这位董国丈自从反曹失败,之后的日子可真是凄惨,手脚都残废了,连喉咙都给毒哑,如今在地牢里如同猪狗一般地给人豢养着,那负责饲养他的人还是个荤素不忌的,羊肠小道也走得爽快,因此那董国丈当真是生不如死,只可惜连上吊自杀的力气都没有,这茫茫的后半生啊,张辽想一想,也是替他心凉。

    由此便可知吕布是怎样的一番处境,不过这遭遇似乎比董承还是好了许多,最起码还能够说话,也没给关在地牢之中,能够在地面上活动,虽然不知他的手脚如何,然而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难怪上一次曹司空说的是“从缸里捞出来”,而不是“从坟里捞出来”,自己当时只以为他是随口一说,哪知竟有这样的深意,由此可见对于曹司空,哪怕是顺口一句话也不能当做等闲,里面不知含着多少意思哩。

    张辽见高顺一脸凝重,便叹了一口气,解劝道:“伯平,现在不管如何,吕将军毕竟还活着,这便是大好事,你之前怨恨司空,大半也是为了他处死了吕将军,如今温侯没有死,好端端地活在世上,你的心结也可以解开了,其她的事情便非你我可问。”

    高顺看了张辽一眼,暗道吕将军活着是活着,然而是否“好端端地”可就难说,曹cao又不傻,若不是消除了隐患,怎能容他在自己的身边?只怕不知将温侯怎样炮制得糜软了,这才将他放在宅中,将军这一番活罪受得可不小,所以逮到了机会才向你求救。

    只是如今自己已是这许都的囚徒,纵然心中担忧,却又有什么办法?高顺只得摇头道:“罢了,只要将军保全了性命就好。”这恐怕是故主如今最大的追求。

    张辽也深有同感,他也很了解吕布,董承或许是没有力气自杀,然而吕布绝对是没有勇气寻个壮烈的,那曹司空本来就性情风流,没想到这一下搞到吕布头上去了,吕布贪生怕死,当初在白门楼前的情形,自己虽然没有亲见,后来也听别人说了,吕布是只求不死,什么他都能应了,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讲也未必就是不好,如今的处境竟然也可以算作是“求仁得仁”,更何况吕布好色,曹cao虽然身材矮了些,但是容貌俊俏,算来算去,吕布也没有太吃亏,所以张辽便也没有为吕布太感难过。

    张辽的思路虽然看似也言之成理,然而放在吕布身上,却未必这么想,此时吕布浑身赤裸躺在床上,两条腿扛在曹cao的肩头,身体一动一动,如同给人倒拖着行走,只可惜却只能在床头辗转,飞不到远处去。

    他满眼惶然地望着上方的曹cao,曹cao确实长得好看,当真是艳若桃李,此时身体不住地耸动,仿佛风中月下的花影一般,看他的脸俨然是散花的天女,然而那整治人的手段却活生生是凶猛的韦陀,自己一看到这人,便一阵肝儿颤,哪有心思欣赏他的美貌?

    那一回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向张辽求助,曹cao回来后便将自己好一番rou刑,从那以后一直到今天都不曾放松,言语行为分外严厉强硬,从前自己有时候还哀求,现在半句不敢求了,曹cao要怎样,都只能忍泣吞声地承受,顶多是叫两句“饶命”。

    曹孟德可当真是个邪魔,那一次自己惹祸之后,不但连续十余日将自己赤身裸体囚禁在房中,还逼着自己写了一份认罪的文章,可怜自己虽然是马步两路的功夫,却哪里会写骈文歌赋?顶多写写公文罢了,那种东西不需要太多文采,因此吕布围着被子坐在几案边,抓着笔只顾苦恼,一连熬了三天,连脑浆都熬干了,如同海枯石烂一般,全篇大修过几回,曹cao这才满意了,每回行房前逼着自己跪在他面前将这份认罪书诵读一遍,然后才推倒自己强迫jianyin。

    这可真是呜呼哀哉,给人家强暴之前还要先自我谴责一番,简直是自唾其面,糟蹋的不仅仅是身体,自己的一个脑子都给曹cao捆绑笞打,那白色的大脑上一条条都是紫色的鞭痕,读过书的人毕竟不一样,另有一种歹毒的风格,十分含蓄,看起来颇为文雅,绝不会像武夫那般粗鄙野蛮,然而内伤也十分难受。

    如今吕布是知道那些君王下罪己诏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了,这种自己骂自己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倘若是君王下了诏书也就罢了,毕竟还带了一种矜持,以一人之身坑害了这么多人,虽然是自责,也隐隐有些自傲,自己的认罪书虽然不是对着天下人发布,读者只有曹cao一个人,然而自己念诵了之后还要给曹cao强上身子,实在是苦上加苦。

    吕布仰承在曹cao身下,呜呜咽咽地不住哀号,曹cao马上就要出征,吕布如今是摸到了门道,每一次要出远门的时候,曹cao的欲望总是格外强烈,插到自己身子里就不肯罢休的,仿佛要将自己弄死在床上一般,于是吕布便凄惨地哭叫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曹cao按住他,笑道:“整天要死要活的,你吓唬谁?这便受不得了么?当年我作洛阳尉的时候,曾经造了五色的大棒,就悬挂在府衙的大门前,两边都排了十几枚,谁敢违犯国法,便一顿乱棒打死了,如今只是这温柔小巧的风流棒,你便受不住了,要跟我哭天抢地叫苦?”

    “啊……啊……司空饶我……”吕布简直是泣不成声,暗道你那roubang很玲珑精致么?那要分和什么比,如果是你当年在洛阳时候,门前挂着的打人棒子相较,那自然是娇小得很了,然而与人家的肠子相比,却又实在嫌太大了一些,撑得肛门口都胀胀的呢,这便叫做“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就看用在什么地方。

    “司空大人的紫色棒我已经禁受不起,还经得住五色哩,我虽然过错甚重,但求司空莫要像对蹇硕的叔叔那般惩治,布已经知道教训,今后再不敢了。”

    曹cao听了他这一番央求,也颇有些得意,当年自己执法严峻,那蹇硕乃是灵帝所宠幸的黄门,对他的叔叔,自己也没客气,照样料理了,从那以后洛阳那些悍黠者都消停了。

    于是曹cao便摸着他的脸,笑道:“我的乖乖,你不要慌,我怎舍得对你加那样的重刑?留下你还能为我出力哩!”

    吕布哽咽:被窝里出力,倘若我真有幸活到五六十岁,一匹老马也要驮着你在床上爬,难怪人家说你是当世jian雄,当真把人jianyin得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