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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脱樊笼笑煞终归雁

    第三十五章 脱樊笼笑煞终归雁

    九月里,秋风萧瑟,这一阵曹cao正忙着安排攻打袁谭,倒是将吕布放松了一些。

    吕布这一天拄着拐杖站在窗边,望着外面飘落的黄叶,想着此时的袁谭定然也是心慌得很,当初因为抗不过袁尚,这位当哥哥的袁谭便投靠了曹cao,哪知曹cao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容不得他,如今张口一句“袁谭背约负心”,便要去平灭了袁谭,那袁谭也是可怜,闭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昨儿晚上自己说了一句:“其实那袁谭也无别的不好,只是姊妹不和,兄弟阋墙,自从归附了明公,一向却也安分。”

    曹cao:“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吕布:“那明公还留着我在这里?”

    曹cao哈哈一笑,搂住了自己:“奉先与那袁显思怎么能相同?奉先毕竟是当世飞将,自有一种魅力在此,那袁谭不像奉先这般成为传说,脑子又不是很清楚,心怀二意,对这样人,我哪里会有什么绮念遐思?况且他可不是个安分的,刚吞了袁尚的部曲,他这是要做什么?我若是饶了他,岂不是放了一只蝎子在身边?我又不傻,留着他在这里,什么时候再狠狠蜇我一口呢。”

    吕布眼望着他,暗叹一声,孟德公啊,你当然不傻,天下闻名的曹jian雄怎么会傻呢?袁谭确实是有些孟浪了,不过就算是他不做出这些事来,以他手里的兵权,又是袁绍的蛾子,你也未必放得过他,那袁谭除非是离开谋臣与麾下的兵将,乖乖地在这邺城作寓公养老,你才能够安心。

    说到袁谭,便要想起张绣,那张绣降了叛,叛了降,固然是有他自己的苦衷,然而就在这样的翻覆之中,死掉了曹cao的长子曹昂和大将典韦,曹cao度量确实是极其恢弘的,张绣惹出这样的祸事来,他都没有宛城楼一杯毒酒送终,待张绣居然十分宽厚。然而他那个二蛾子曹丕虽然不过二十岁,却是个厉害的,张绣也晓得自己开罪曹家太多,所以便请客吃饭,想要弥补与曹氏族人的关系,曹丕如今是曹cao年纪最长的儿子,自然要请他,哪知曹丕却说:“君杀吾兄,何忍持面视人邪!”

    张绣一听,便有想死的心了,虽然曹cao宽容,然而他蛾子严厉,自己纵然能在曹cao手里熬过去,可是将来迟早蛾子要接老子的班,到那时纵然自己或许寿终正寝,自己的蛾子又该怎样办?那曹丕没能动得了自己,只怕要拿自己的蛾子撒气,这便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虽然是在他老子手里得了活命,却要在蛾子手里断送了。

    就在他准备吞毒药的时候,奇计迭出的贾文和给张绣出了个主意,那贾诩在家中设了个小小的宴会,请曹丕来赴宴,酒过三巡,相谈甚欢,又请进入书房观赏名画,结果曹丕一进入那私密的内室,看到的就是床上赤身裸体绑缚着的张绣,当真是有够凄惨,连嘴都给堵住了,一团白抹布死死地塞在那张阔口之中,一双眼睛又是惊恐又是乞求,眼巴巴地便望着这弱冠年纪的青年。

    张绣也是心里苦,虽然一死能够谢罪,然而倘若有别的道路,毕竟不想死,只是贾诩给自己指的这条路也当真是痛断了肝肠,就是把自己一张脸一颗心都丢在地上狠狠地踩,倘若曹丕真的干了自己,自己可该是怎样的丢尽颜面?可是倘若曹丕当真清白贞正了,不被自己的rou色所迷,保持住了节cao,掉头不顾而去,自己又要怎样求情?那样的话岂不是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张绣这便是一条隧道两头是狼,走这条路是给人吃,走那条路也是给人吃,两边都不得活路。

    曹丕自然也看出猛将张绣满眼矛盾,他这一番“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也着实是下了血本,本来自己对于男色倒也罢了,并不很热衷,更何况张绣相貌硬朗刚劲,与美色本来也不沾边,不过眼前这一幅绳捆索绑的猛男图着实刺激,不由得曹丕心中便是一动。

    这时贾诩已经悄悄地退了出去,顺手还关严了门,这层层帷幔的房间里只剩下曹丕和张绣,周围静悄悄的,那些礼法道德之类忽然间都远去了,曹丕脑子里瞬间转了几个弯,终于一件件脱去了衣服,来到了床上,将张绣压在了身下。那贾文和可真是贴心,准备周全,居然留了一瓶膏油在床头,曹丕见张绣眼神慌乱,虽然不能说话,眼神却频频望向那枚瓷瓶,心中也知其意,拿过瓷瓶来,手指蘸了膏脂,便涂抹在张绣的肛门处,涂油的时候只觉得张绣的肛口不住地抽缩,显然是紧张得很了。

    曹丕将指尖轻轻刺入张绣的肛门,张绣登时呜咽一声,却并没有挣扎,曹丕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此时这张脸上已经满是惶恐,于是曹丕微微一笑,轻声说:“你不要惊慌,虽则你以此谢罪,我也不会对你太过严苛。”

    很快曹丕的yinjing便插入张绣的肠道,张绣身体不住地抽搐,面上一阵苍白,又是一阵发红,也不知是惊恐还是羞耻,喉咙里的哀鸣在口边给布团堵了回来,只能在胸中宛转萦绕,那凄凉的哽咽如同野兽濒死的悲鸣,他这样一个勇汉却发出这样软弱凄惨的声音,当真是令人蠢蠢欲动。

    曹丕果然言行如一,虽然是惩戒这人,却也并没有苛待,慢慢地插入进去,让张绣有时间适应,不过张绣却仍然一脸崩溃,眼中渗出泪水。曹丕将性器全部挺入这人的身体,自己也觉得颇为吃力,便伏在张绣身上缓了一口气,这才轻轻抽送。

    曹丕眼看着张绣面色悲凉,果核一般的喉头一上一下地抖动,这个当年割据一方的军阀,如今只落得在自己身下颤抖,纵然对张绣原本没有什么感觉,为了孝悌更是要表现出对他的疏远,然而此时这张绣可当真是活色生香,意想不到的一个尤物,所以曹丕一颗心不由得便软了下来,抚弄着他的身体,十分温存地采掘他的下身,纵然再如何应当谴责这张绣,在床上总不该性虐,那实在有失风度。

    曹丕cao伐了一番,终于从张绣身上下来,冲着他微微笑着说:“这一条苦rou计倒也着实难为了你。”

    张绣给他道破心事,登时面红耳赤,又是羞惭又是害怕,口中呜呜有声,莫非曹丕只当白嫖,半点情意也没有的?

    曹丕见他惊慌,笑了笑伸手便取出他口中的麻布,朝着那颤抖着的两片嘴唇便吻了下去,将这男人吮吸了好一阵,这才抬起头来,眼中含着笑意,如同白雪中的蓓蕾春意,温和地说:“张绣,你不必担忧,我既然与你睡了,便不会害你,也不会像从前那般逼你。”

    张绣一颗心这才落到腔子里,低声说了一句:“多谢五官将。”

    哪知曹丕紧接着又是一句:“然而你这番赔情,却不是一回就得完了的,今后我也要请你来府中叙话,早叫你早来,晚叫你晚来,不可推三阻四,休要失了情意。”

    张绣刚放下的一颗心登时翻了个个儿,如同一只瓷碗倒扣在桌面:“啊……公子但有所命,张绣无不依从。”

    否则还能怎么样?曹丕说话含蓄,前面半截很是客气,然而很显然还有后面半句没有说:“倘若有一回推拒,便是前功尽弃,我绝不饶你,定然加倍报复。”

    见他点头应允,曹丕心中欢喜,扶起这床帐内的囚徒,解开他手臂上的麻绳,一边抚摸他腕臂上的勒痕,一边带了些疼惜说道:“怎的绑得这般紧?都勒得红了。”

    张绣垂首道:“只怕一时性发,违逆了公子。”

    毕竟曾是凉州的一霸,号称“北地枪王”,使一杆虎头金枪,倘若不捆绑结实了,一个发作起来可不是玩儿的。

    曹丕见他如此心实,着实有趣,不由得轻轻一笑,好个老实的人,自己捆绑了装盘送上来和亲,却是比那吕布识时务多了,那吕布给父亲挑断了手筋脚筋还不肯安分,时常便想要逃脱了去,当真是冥顽不灵,难怪有白门楼之厄。

    这些事吕布自然不是现场观看,有一些是曹cao谈笑着说与他知,当时吕布就感到,张绣啊,你可真是豁得出,我好歹是被迫的,你是自己献身上去了,不过倘若不是这般舍身投靠,只怕是祸福难测,将来日子也是难过,然而我与曹cao毕竟年纪相差不大,那曹丕乃是子侄辈的人,也真亏你送得出这朵粉菊花,着实是当世忍者,独一无二的神龟。

    此时吕布看着池子里那已经残败的莲花,曹cao也是口味独特,虽然荷花已残,他却不让人拔去那枯萎的荷叶,仍然留着在那里,说是就喜欢看这样萧萧的景致,尤其是秋雨落下来的时候,打在那枯黄零落的荷叶上,泠泠可听,曹cao倒是听得挺开心,只是自己一听这雨声,便想到那枯黄败落的莲叶,心中不知怎的就伤感起来。其实从前秋天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这么多感想,毕竟是草黄马肥的时候,正好征战驰骋,然而如今在这一方院落里,再看着这一片萧疏景象,一颗心不由自主便有些难过。

    不过院子里的荷花虽然没了,自己这“莲日将军”倒是当得很欢,有的时候曹cao见自己对着院子,面有戚容,便将自己拖上了床,骑在自己身上笑道:“每天呆呆地想什么哩!那池塘里的花纵然败了,房中不是还有你这朵rou莲花么?开得正热闹哩,那荷花只是有颜色形状,你这还带声音的,倒真是王莲成了精,是恁么有声有色的,还热气腾腾,有你在这房中,哪怕是寒冬腊月也如同盛夏。”

    吕布给他那roubang插着下体,本来还有些凄凉的味道,不多时脑子便浆糊了,给曹cao翻来覆去地弄到满身是汗,哀叫连连,一时间感觉自己简直不是一个人,而是长在曹cao性器上的一坨rou块,随着曹caoroubang的动作不住摇晃。曹cao那yinjing穿过肠道直戳进自己脑髓里,就如同自己脑子里长了一条大rou虫,那rou虫摇晃着脑袋,从口器喷出一道道温热的白液,那yin液在自己脑腔之中汪洋弥漫,把自己的脑子都溶尽了,最后那精浆充作脑浆填满了自己的大脑,让人只知道yin叫颤抖,给曹cao这样一搅,自己是什么深沉的情绪都不要想有了。

    吕布披了一件衣服,笃笃地走到园中,在甬路上兜了一圈,忽然发现今日这里安静得很,侍从们都不在,他不知怎的,心中便是一动,慢慢来到门前,推了一推门,居然没有锁着,院门打开,门口也没有兵士守卫,吕布一颗心登时便是一抖,一时间也不知是惊是喜,片刻间竟有一些茫然,然后他便鬼使神差地走出院子,一路来到后园门前,那里偏巧也没有人,角门虚掩着,一推便开了,于是吕布便恍恍惚惚走到了后面街上。

    虽然是司空府的后街,然而也十分热闹,行人车辆熙来攘往,吕布拄着拐杖,足音笃笃地走在街上,旁边的人不时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有人低声说:“好个壮健汉子,只可惜伤残了双足,这样高壮的身子,饭量定然是大的,也不知家里要怎样喂养。”

    那语声飘在吕布耳边,似有若无,此时他困惑地向前走着,整个人如在梦中,自从在下邳给曹cao攥在手中,这三年来自己都如同笼中鸟一般,给人牢牢地锁禁着,不要说大门,连二门都没有迈出去过,简直是关押得密不透风,差一点便要将自己憋死,如今终于得脱樊笼,第一次看一看这邺城的风光,然而脚下的石板路却软得如同丝绵一般,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吕布顺着这一条道路,茫茫然一路走下去,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路边炙rou摊子浓郁的气息终于唤回了他的神智,吕布转头向旁边一看,一个青帕包头的妇人正将细嫩的rou块串在竹签上,放在炭火上翻来覆去地烤着,一边烤一边撒了细粉的调料在上面,口中招呼着“烤雁rou!”

    吕布闻着那香气,忽然听到肚腹中一阵咕噜噜的响动,看饿了;然后一摸身上,没钱,那是自然呐,自己吃住都在司空府,曹cao有什么理由给自己带钱?吕布直勾勾地看着那炙rou的摊子,突然间便想到了生活实际,自己如今倒是脱离了曹孟德,然而自己除了会厮杀,没有其她的生活才能,也没有生存必须的财产,只有这一副四肢糜软、血气充盈的躯体,今后可该如何活命?莫非当掉衣服么?等衣服都没了,自己又要如何,难道仿效韩信,向漂母乞食?既乞食于漂母,又受尽胯下之辱,淮阴侯别的能耐自己是没学到,倒是把这些事都学了个十成十。

    吕布满脸悲愤地转头望着街上,有一辆贵人家的马车正轱辘辘地从身边驶过,吕布只觉得前景凄凉黯淡,一时间竟然想在这宽阔繁华的邺城大道上,咳出自己历尽磨难的肺血,然后一头撞向曹cao的高大马车,用一腔热血向这帮权贵表示自己最后的反抗……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喂,那个汉子,过来帮我给炭炉扇扇火。”

    吕布慢慢地走了过去,接过扇子,拄在那里开始扇炭炉,他扇了一阵,只觉得手腕酸痛,却只能咬牙继续扇着,忽然之间那女子递给他一串烤rou,吕布谢过了大姐,接过那烤rou串便站在一旁吃了起来。

    那位大姐手艺着实不错,这烤的大雁rou香喷喷的,滋味丰富,暂时缓解了肚饿,然而吕布越嚼却越是心中有些酸楚,自己今后莫不是就要过这样的日子,四处漂泊,有那善心人看自己可怜,便给自己一点事情做,换来一顿饭食么?韩信还能说出“吾必有以重报母”这样励志的话来,自己却哪里还有那样的底气?如今自己早已不是当年的温侯吕奉先,只是街头浪迹的一个残疾之人罢了。

    吕布正在百感交集,突然有人在他耳边笑着说:“贵人在外面可逛得好?”

    听了这个声音,吕布手上一抖,还剩了一块鸟rou的竹签子登时掉落在地上,他惊慌地转头一看,身后站立的不是徐钦是谁?如今他也高升了,在虎豹骑里做军官,不过有些隐秘之事,曹cao还是派他来做,比如说如今来追捕自己。

    吕布第一眼看到他着实又惊又怕,然而一股怒气转瞬间在他胸中升起,恨声道:“你休想再让我回去过那含垢忍辱的日子!”

    徐钦抿着嘴直乐:“贵人不要闹了,你出来的时辰也不短了,赶快与我回去,免得家主人责怪,你现在好好地随了我去,我担保主人不会处罚的。”

    吕布一缕傲气腾起,瞠目道:“归易耳,丈夫义无再辱!”

    这一下不但徐钦,连后面的两个侍从都跟着笑了起来,徐钦见他执拗,路旁已经有旁人的目光关注到这边,便对两名属下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点了一下头,上前便驾住吕布,兜头套了一个白布口袋在上面,吕布只叫得一声:“救命!”徐钦低声喝道:“贵人噤声,否则徐钦可要无礼了。”

    吕布的声音果然低了下去,呜咽着给人搀扶进马车里去,车轮滚动着,带了他便往司空府方向而去。

    马车离开之后,街道转角处走出一名戴着纱帽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两名侍从,那男子眼望着马车离去的影子喟叹一声:“温侯自己保重,事已至此,吾无奈何矣。”

    然后那人揭开面纱,下面的脸孔赫然竟是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