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 不知何处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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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 不知何处待先生 裴松声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喝道:“你二位也别落下啊,留在这儿干瞪眼么?” 慕流星知道裴老怪是怕自己通风报信,所以非得大家一起行动,重重哼了一声,心道:“干瞪眼也好过看你这张丑脸。” 鄢雨空则面露难色,说道:“青龙戟所在,必是天光寺之秘地,我这外人岂敢擅入?” 裴松声说道:“你是外人,难道我就是内人了?老夫说你进得,你就进得。” 鄢雨空拱手行礼,颔首说道:“如此只能得罪了。” 裴松声又喊道:“魄儿,你不来么?走,随义父见识见识天光寺的家底。” 裴冷魄应道:“来了。”这才从窗外翻进屋内。 裴松声眼中却忽然一花,似乎裴冷魄身后还跟着一人,身形快得像是一道白光,但他定睛看去,分明只有裴冷魄一人立在哪里,那白光倏忽间消失不见了。 裴松声略觉疑惑,心道:“是谁跟进来了吗?”又觉得不大可能:“当今武林之中,有谁的轻功这么好?”于是不再挂心。 当下宫梵天在前引路,一行人稀稀落落跟在后头。离开侧室,转过几条长廊,来到一间静室。 推门而入,室中陈设着一尊佛像,除此以外别无他物。宫梵天将佛像手中法器转动了几圈,地下传来轰隆隆一阵闷响,随即啪嗒一声,西首一块地砖掀开,露出一条黑黝黝的地道。 宫梵天带头钻入地道。裴松声知道这下头是天光寺的机要重地,陷阱必然极多,因此抓着殷月城的后脖子,迫使他走在自己前面,自己的每一步都踩在他走过的地方,分毫不差。 宫梵天有心借机关除去裴松声,但见他这般谨慎,一路上都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殷月城气得火冒三丈,难免恶语相向,冷嘲热讽裴松声是胆小鬼,走路都不敢走了云云。 裴松声充耳不闻。越是接近青龙戟,他越是担心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眼中露出异样的渴求、恐惧和兴奋。 殷月城骂了一会儿,见四周建构奇特,忍不住好奇打量,渐渐忘记了骂人。 地道中回荡着众人的脚步声。两边墙上燃着松柴火把,火光跃动,明灭不定。 宫梵天时而左转,时而右拐,地下通道如蛛网般脉络复杂。两边墙上不时出现一道道门户,都是年代久远的模样。 裴松声见这里冷清肃杀,与上头华贵庄严的神殿截然不同,哪里像是藏宝之地?不禁略觉疑惑。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宫梵天拐进一道窄窄的甬道,尽头是一扇黑铁大门,看起来倒像是牢房。 裴松声停住了脚步,嘴角边露出冷笑,说道:“明王是聪明人,你要是敢掉花枪,这美人儿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五指用力掐住殷月城的后颈。 殷月城颈骨噼噼啪啪乱响,痛得哎哎大叫,说道:“你拿我撒什么气呀?” 宫梵天脸色一沉,喝道:“我们刚刚怎么约定的来着?快住手!” 裴松声这才放松手劲儿,说道:“赶紧开门罢,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宫梵天脸色铁青,强自压抑怒气,抬手扣了扣铁门。 铁门后面,看守赵氏父子的弟子问道:“谁啊?还没到换岗的时间呢。” 宫梵天肃声答道:“是我。” 那弟子吃了一惊,说道:“明王大人?你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连忙打开铁门。 哪知宫梵天抬起一掌就击中他的额头,那弟子登时昏迷过去。宫梵天又伸手在他身上一推,那弟子便贴墙而滑,瘫坐在地上。 宫梵天径自走入地牢,转身问道:“你不来么?” 裴松声往内一望,只见室内三面都是光秃秃的石墙,地下摆着一桌一椅,桌上有些残羹剩饭,应该是那弟子吃剩下的。 第四面墙则是整块的巨石雕成,其上刻着九龙镇魔的图案:九条巨龙蜿蜒游动,神威凛凛,最中间那头的龙口大张,刚好打通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其实这洞口是平日给犯人送饭所用,裴松声只要走过来一看,当场就戳穿西洋镜。 但他处处防备机关暗算,哪里肯靠近一步?远远站在门外说道:“还磨蹭什么?取出青龙戟罢!” 宫梵天说道:“你先把阿月还给我。” 裴松声说道:“不成。万一你开启了什么暗道密室,带着你这心肝宝贝逃走了,我去哪里找你们啊?我和殷月城就站在这里,哪儿都不去,你快点儿把青龙戟抛给我。” 宫梵天说道:“这几天我老是听人说起你,大家都怕你怕得跟什么似的,我还道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是个胆小如鼠、战战兢兢的糟老头儿,可见名不副实。” 裴松声对殷月城说道:“敢情你这张臭嘴都是跟他学的。” 殷月城说道:“放屁!老子博采两国之精华,融会贯通,自学成才。他只会一味凶霸霸吓唬人,哪儿有我骂得别出心裁,精彩纷呈?” 宫梵天皱眉说道:“你怎么上赶着自认粗俗下流?” 殷月城梗着脖子叫道:“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宫梵天看他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心头火起,说道:“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你乐意’这三个字,没得叫人听着来气。” 殷月城却变本加厉,念经似的嚷嚷道:“我乐意,我乐意,我乐意我乐意我乐意!” 鄢雨空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又举起碧纱绿袖掩住嘴唇。 宫梵天自觉颜面有损,怒道:“殷月城你找死么?” 殷月城仗着自己受裴松声辖制,谁也近不得他身,索性将这三字编成了歌儿,摇头晃脑,扯着嗓子唱道:“我乐意啊我乐意,千金难买我乐意!” 慕流星又是着急,又觉奇怪,说道:“师哥,你总是气明王作甚?别说明王,这种傻话连我听了都来气呢。” 殷月城说道:“你气你的,与我何干?横竖不是我生气。” 慕流星一时语塞,说道:“我、我——你怎么这样啊?” 宫梵天则铁青着脸说道:“你这可不是疯了吗?我可不把青龙戟浪费在你身上,就让这老头儿把你捉走了,大家一生都落个清净。” 殷月城举起手铐,瞪目说道:“我这手铐脚铐是谁给我戴上的?我还巴不得走呢,是你死缠烂打不让我走的。” 宫梵天说道:“我死缠烂打?那你说说,你先前已经跑到中原去了,为什么又巴巴回来找我?” 殷月城双眉倒竖,凤眼圆睁,说道:“你就是想哄我说那些你爱听的话,我才不说,死也不让你称心如意!” 宫梵天冷冷一笑,说道:“你傻不傻?你这么否认,不就相当于直认其事了?” 殷月城说道:“我认什么了?我是粗俗下流之人,听不懂你这些哑谜。” 慕流星终于听出了他们话中痴缠情牵之意,脸上不由得讪讪的发烫,又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再也不要听明王大人和师哥如此“口角”;又想师哥跟自己说话时是另一副面孔,有时候亲亲热热叫好师弟,有时候则以师哥自居,颐指气使,高高在上,都是别样的生动…… 慕流星在那儿胡思乱想,鄢雨空则笑够了,温言说道:“明王大人的话倒不是哑谜。他的意思是说,你越是急着否认——” 殷月城怒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啊?谁教你来的?我看见你这双不中用的废腿就来气。” 鄢雨空不以为忤,反而笑眯眯看着殷月城,似乎他神气活现的模样好看煞人,说道:“天光寺武功自成一派,玄阳玄阴相辅相成,精妙绝伦。在下生逢不幸,不比二位是大大有福之人,还请饶了在下罢。” 他几人你来我往说个没完,裴松声听着他们说话,心道:“我夫人在世的时候,也常常和我这般斗嘴。这些没头没脑的疯话,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想想,那是何等热闹快活?而今我垂垂老矣,每天还有谁跟我说话呢?她早已化为灰烬,不知已经轮回几世。纵使相逢应不识……” 此刻他自以为与青龙戟只一步之遥,思潮激荡,心绪起伏,不免想起往日刻骨铭心的种种回忆,略一走神,制住殷月城的手微微放松了。 殷月城大声叫道:“着!”合身猛地向前一扑,就地打滚,一骨碌翻到了宫梵天脚边。 宫梵天嘴上装着和殷月城争吵,其实一直在留神观察殷裴二人神态,因此殷月城一张嘴,宫梵天立即拍向身后一块石砖。 只听轰隆隆机关运作,裴松声脚下地砖突然空了,身子往下直坠,地下风声呼呼,显然空间极大! 裴松声一惊之下回过神来,半个身子已经落入地洞,情急挥出大袖,欲待抓住相邻的地砖,但劲风一到,那块地砖居然也跟着坠落。 裴松声大怒,当即运作黑木神力,体内真气蓬勃而发,衣衫胀大如球,坠势缓了几分。 那块地砖则飞速堕下,裴松声伸手去够,指尖触到边缘,就是借到这么一点点力,黑木神功立即化腐朽为神奇。 裴松声发一声大喊,借力翻身,飞跃出地洞,嗖的一声,如一只大鹰般落在旁边地上,怒道:“你们果然在算计我!” 那边宫梵天刚刚扶起了殷月城,殷月城哈哈笑着扑进宫梵天怀里,举起手铐链子套住他的脖颈,笑道:“你先前以为我又逃跑了,瞧把你吓得魂飞魄散的,以后还敢不敢管我了?” 明王见他被人抓去一遭,鬓发乱了几分,脸上多了些尘土霜雪,但神采飞扬神采,不掩半分艳容,心中一阵怜惜。 可他还未来得及回答,裴松声居然神乎其技逃出生天! 宫梵天一怔,心下想着:“这人内功当真登峰造极,阿月他们的话并非没见识的妄言。我前世若是长命百岁,玄阳功练到极处,或能与他斗一斗,如今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宫梵天再世为人,已经不怎么看重永生不死、黑木神力,加之抱了殷月城在怀里,只想快快打发了裴松声,免得横生枝节,因而说道:“阁下武功确实高妙,本座此刻才是真的佩服。流星,你去藏经楼第二层碧纱橱里,找到一只黄金箱子。打开箱盖,立刻俯身卧倒,躲过一阵飞箭,数十个数,再躲过一阵飞箭,然后起身打开夹层,取了青龙戟过来。倘若有人问你,就说是奉了我的命令。” 慕流星说道:“是!”心想:“这件事可算是完了,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匆匆而去。 裴松声大跨步走入牢房,狞笑道:“你们这次最好是真心的,否则不止殷月城,老夫索性连天光寺一并挑了!” 宫梵天说道:“就为了一柄青龙戟,值当么?早知如此,你当初何苦把黑木树做成四兵器?又何苦大费周章分散出去?” 裴松声奇道:“你怎么知道此事?啊,你这小情儿当然把所有事情都说给你了。”又指了指裴冷魄,笑道:“我这个好孩儿,说我给黑木树荼毒心性,变成了一个反复无常的疯子,或许有那么几分道理。” 裴冷魄飞身跃过了地洞,问道:“明王,你在这里管了什么人?” 宫梵天看他说话直愣愣没规没矩的,懒得理睬。 殷月城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裴冷魄语气有些焦急,说道:“赵氏父子是关在里面么?你们快放了他们出来。” 殷月城说道:“哎呦,我劝你省省力气罢。大周皇族压根儿就不知道世上有你这号人物,赵氏父子肯定不会认你的,你还管他们的死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