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姻缘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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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西照城里便开始张灯结彩。折桃枝,揉木槿,洗梳具,染指甲,做女红,许多年轻女子都在忙碌。 只因一年一度的姻缘节就要来了。 一条漆黑的隧道里,有两人一前一后往隧道尽头走去。 “陛下,近日查得那边新增加了一批人马”。 “今岁却是比往岁多了几批”。 “恐是因为自庆将军归来后,陛下对其捉摸不透的态度,那边有些急了”。 “这么久了,也该是他们急的日子了”。 隧道尽头依稀烛光微亮。两人走进那红光里。 “将军,林大人那边有请柬”。陈元面上极快闪过几分不虞,将本子递给人。 陈关夫闻言放下手里的剑,接过来细看一番。 “百日宴辰?”,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翻看,“我记得林大人只有一与皇上同岁的公子,不知是我记错了?”。 陈元连忙提示,“将军,您没看错也没记错,是林大人最近新得了一个儿子”。 陈关夫闻言微楞,还一会儿才道一句,“原来如此”。 一间十分宽阔四方屋子,除了地面,满墙都是方洞,洞内皆按烛火。烛光每一次的跳跃都会带动烛影。 屋内成千上万只烛火跃动。乍一看去,好似千千万万只火苗活了似的发狂燃烧,拼命挣脱方洞往人扑来。 从门一进是一节连一节几百节阶梯,每一节边缘都按金盏烛火,往下直通一处圆形矮台。 那台隔着一米的距离快与地面齐平。台上有一个巨大的纯金鸟笼。笼子里面铺了厚厚一层绒毯。 圆台周围卧了一只凶猛的老虎。 “林大人有儿子了?”。 “是的,陛下”。 蒋明德手里握着训虎的铁鞭,满身烛光跳跃。火光烧红了他那张秋月玉面。让他素来温和的面也有了一丝暴虐血腥。 他一甩铁鞭,朝金台走去,响声吵醒了猛虎。鞭尾击碎了墙面几块金砖,原来这屋是金屋。 “那便把西海的宝玉送给林大人罢”。温润男音混着猛虎的嘶吼传来。 “是,陛下”。 “哟,庆将军来了,快快请进”。林尚书一脸喜色将人迎进了府。 “恭喜尚书喜得贵子,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林丛茂亲自接过礼,可见他心情十分之高。他兴声道,“将军大礼,哪里的薄”,随即往身后叫了一声。 片刻便见得那边来了一位温润的白衣公子。 陈关夫乍一眼望去,便愣住了。直到人走近了,他才回神。 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宫里那位,只因两人气质实在相像。但细见之下却又截然不同,一位克己守礼,一位却带了潇洒。 “这是家子,林道温。”,林丛茂笑着为众人介绍完后,便吩咐其领着陈关夫二人入座。 林道温领着二人穿过外面露天的桌席,进了里面贵客才有的包厢。 “将军且先坐着,一会儿便是开席了”。那公子待人坐好,温和有礼的提醒一番,便转身离开。 陈关夫坐得一会儿,忽觉腹疼,遂出门去寻厕房。才进得厕方隔间,忽听外面有几人嬉笑交谈。 “方才送礼,听见唱名的人说了,皇上竟是赐了西海宝石给尚书!”。 “那可是稀世珍宝,林大人也忒得看重了些”。 “那当然,就连那做皇后的庆将军也是万万比不上的”。 “枉其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恐怕连玉的影子都没看见,哈哈哈”。 说话的人并不知道,林大人手里的玉却是那日陈关夫随意留下的一盒。 “你笑将军?我问你,林大人这般年岁都有儿子了,你呢?” “放屁,谁不知他林丛茂儿子是别人的种”。 “你这就言过了,就算林大公子是野的,那这小公子可不是了吧”。 “你,你休要辱我!”。 “谁辱你来,这几位大人也真是怪异”。 “哪里怪来?”。 “你近日才入都,且听我道来”。 “哎,此处不是言语之地,隔墙有耳,我等别处说去”。 言落,一阵窸窸窣窣后便是安安静静。 陈关夫眼里素来只有朝事与民生,为人稳重严谨,对此私言密语倒是一窍不通,直听得混混沌沌。 迷惑之时,腹内发痛,他连忙解了裤带蹲下。才刚蹲好,只觉小腹处热疼无比,接着后臀一一湿,只听水流声响。 他从未遇见此般情况,愣愣用手去摸自己臀部,才发觉原来一股温热水液续续流出。 唬得他面色一变,双耳发红。就要收拾起身,却是腹内越发的热,水流的越发的急,根本站不起来。 陈元在厢里坐了许久,才见人回来。 “将军可是身体不舒,为何脸色突然这般苍白?”。 陈关夫摇摇头,“无事,昨夜有些未睡好”。 他在那厕房里耻辱的蹲了许久,直到那水都流尽了,才勉力收拾回了包厢,此番,却是讲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好容易撑到宴席结束,才能回府。 出了林府大门,才见月已升了。 陈关夫目观街头人潮拥挤,到处都挂着五彩绳,红灯笼。便问了边上的陈元。 “今日是何彩日?”。 陈元微弯眼,“将军,今日就是姻缘节了,咱们府里也在过,今日将军刚出宫便巡军营去了,是矣,并不知”。 “原是如此么?”。 陈元见人盯着那边小摊上的五彩编织袋,轻声提出,“将军可要一路看看?”。 见人似有意动,他再接再厉,“今日秋娘也带着府里留下的少小出来过节了”。 陈关夫闻此终于开了口,“那便走罢”。 站在摊前,陈关夫拿起那个姻缘绳细细看了一番后,询问摊主。 “这便是如何卖的?”。 摊主笑着说道,“不贵不贵,就是五钱,大人您买回去,今夜必有好姻缘,来年必然生个大胖小子”。 陈关夫闻言默不作声,从锦囊里取出五钱,正要交给人,耳边忽闻得一声啼哭。他面色当即一变,转身便寻声而去。 “哎,哎,大人,您还没付钱呐!” 话未完,不知从何处飘来一个香包入了怀,吓得摊贩一跳。 他小心翼翼打开香包一看,里面正好五钱,不由喜从心来,大声朝人离开的方向喊到。 “大人慢走!”。 陈关夫穿过人潮,见得前面有一圈人围着,他立即上前拨开人进入。 见是里面有一女子身边跟着一群半大少小,全都正在哭哭啼啼。 陈关夫走上前,出身询问那女子,“出了何事?”。 那女子一见将军,面上当即涌起希望,赶紧指着那边一座桥道,“方才带着少小们出来过节,途径这桥,不料把越儿丢了,呜呜呜呜”。 正是这时,忽闻桥上传来人喊,“来人啊,快救人,有小儿落水了”。 女子闻言面色一白,险些站不稳,“将,将军”。 陈关夫当即做了决定,“陈元,你和秋娘且原处顾着众小,待我前去寻人”。 “是,将军”。 陈关夫迅速奔至桥上,脱掉外衫减重。正欲攀桥而跳,忽然人群挤了过来。直将他挤得往右踉踉跄跄了几步,仰面撞进一人怀里。 情急之下,他来不及顾上许多,匆忙道了歉,便从人怀里出来。重又冲到桥边,一跃而下。 留得那蓝衣公子手里握着一只陌生的姻缘绳,微楞望着人只着亵衣的背影。 原来陈关夫方才忙急之下撞入人怀中,竟是无意识与人碰了手。于是一直握着的姻缘绳也就不小心交到了人手中。 夜晚的水煞是厉害,刺骨的寒凉。 往常这般救人,陈关夫也常做,再深再凉的水他也入得。他武功高强,向来轻而易举。 一炷香之后,他好容易在水下寻到了小儿,连忙游过去把小儿抱在怀里,送到岸上众人伸长的手里。 不料刚松开手要游上岸,却是小腹猛然抽疼,他一下失了力,骤然掉进水里。 方才乍一入水时,陈关夫只觉小腹内隐隐异感。他未放心上,谁知此番便是发作起来了。 河水刺骨的冰,小腹热烫的疼。陈关夫淌过边关黄沙大河,浮过西边汹涌大海,甚至游过尸山血海。却是生平第一次尝到溺水而亡的滋味。 渐渐无法呼吸,身体不断往下坠。隐隐的,他总觉得小腹内有什么在挣扎,他听见体内有两个紧紧相连的心跳。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因为他见到了那个万人之上的天子在朝他而来。 他奋力伸出无力的手,似要摸些什么,泛紫的厚唇费力嗡动。 天子,天子的龙冠哪里去了?我为天子守卫的龙冠哪里去了? 冰凉的大手一把被握住,他被人猛的拉近。接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人下意识舔吸那张冰凉的薄唇,粗大的舌头拼命舔进那张薄唇里,夺取里面为数不多的空气。 就在岸上的利高快要站不住之时,水里忽然冒出两个人来。利高终是收回迈出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