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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离析下 (剧情-深渊的开始)

    搂住对方缓缓下滑的身体,宋伟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他刚才趁着少年给他放完尿后转身去拿毛巾的瞬间劈晕了对方,现在对方柔若无骨地倒在他怀里,触觉比趴在他身上时还要小还要软……呆滞片刻,他又下意识地去察看对方的后颈。

    对方肤色白皙,才这一会儿工夫,已经能看出一道浅浅的红痕……宋伟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突然被揪了一下,几乎克制不住内心翻滚的悔意。

    他并不想伤害对方,但他也不能任由自己被改造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即便真要在一起,也不能是在这种地方,用这种方式。这一点他还是确定的,遂定了定神,小心地把怀里的少年放到床上。

    本想帮对方盖上被子,然而他的衣裤也不知被扔哪儿去了,能让他免于裸奔的,环视整个房间也就剩下那一层薄被单……宋伟无奈地将被单裹在身上,又看了眼床中央那小小的一团——他赤身裸体这么久也没觉得冷过,对方好歹还穿着衬衫长裤,应该不至于受凉吧。

    自我安慰着,宋伟也不敢再多耽搁,匆匆走出了这个禁闭了他整整一个月的房间。

    门后是一条长而宽敞的走廊中间,前方隐约可见一个大厅。凭经验他也知道这种地方摄像头必然多,当了多年保安,宋伟对于安保系统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于是在带上门后便贴着墙根往前走,尽可能避开摄像头的拍摄范围。

    或许因为是午休时间,走廊上他没有碰到一个人,走过的房间又都各自关着门——这地方隔音效果极好,门后的声音一点儿没传出来,周围一片静谧。

    很快就到了走廊尽头,宋伟却一下子懵了。大厅的空间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得多,并且连通着好几个同样的走廊,有种四通八达的感觉,各走廊两侧也都有很多扇门,想也知道门后都是一个个相同或类似的房间。他不知道出口在哪儿,茫然地呆站着,幸而大厅里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在也就没人发现有个性奴逃出了包间。

    宋伟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能自认倒霉,想着把每条走廊都过一遍查看得了——谁知一脚刚踏上大厅地面,就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他警觉地赶紧又闪身缩回了走廊的阴影里。

    一道修长的身形从其中一条走廊步入大厅,随即一道清冷的声线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这嗓音听着十分独特,却又无端地熟悉,宋伟一愣,睁大眼仔细地看那人——

    妈的,周珩!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时间宋伟简直克制不住直冲头顶的愤怒,被关小黑屋时受的罪一桩桩一件件全浮现在脑海里,清晰得就像昨天刚发生过一样。

    审讯他的那些人倒是没打他,却比打他更没人性,没日没夜地用强光照着他的眼不让他睡觉,还在他耳边播放一大堆噪音。他被逼得忍无可忍,这帮子鸟人以为他们在熬鹰呢?!一时头脑发热就嘲讽了周珩一句——之后真正的地狱就开始了……

    他耳边被换上了轻音乐,舒缓优美的旋律对于早已疲累不堪的身躯和时刻紧绷欲断的神经来说简直是救命的良药,很快他就昏昏欲睡,整个身躯都像软软地融化在了音乐里——就在将睡未睡的一刹那,突如其来的巨大噪声在耳边炸响,他的整个脑子都像被电锯劈开一样。

    这种强度的精神摧残,但凡神经稍微纤细一点的人,估计都早就崩溃了,幸而他向来耐受度高,这才勉强熬了过去。只是即便如此,也活像被生生剥了一层皮,整个身躯都冷汗淋漓地抽搐痉挛不已——那时候姓周的就坐在他对面欣赏他的惨状,听他歇斯底里地惨叫。

    “知错了吗?”

    也不知对方是何时走到他身边的,他半死不活地眨巴着双眼,透过迷迷蒙蒙的泪水却见对方一脸的似笑非笑,看他受罪很享受似的——他有个P的错?!凭什么他要让对方这么享受,于是他顾不得周身的抖颤,奋力晃动脑袋把眼泪甩开,瞠大双眼狠狠地瞪向对方——记得好像还啐了对方一口……

    就见周珩的脸色如落幕般阴沉了下去。

    近乎凶残的眼神令他本能地感到危险,但他却强行把心底滋生的恐惧又压了下去,寸步不让地与对方对峙。

    宋伟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就火气直冒,他和周珩本没什么过节,是小区里的女人们闲得无聊才总把他俩放在一起比较来比较去,他从未放在心上过,没想到周珩那么小心眼,每次看他时的眼神都令他极不舒服——什么见了鬼的眼神,看他就像看蝼蚁似的,有钱很了不起么,他呸。但还是能忍则忍、能避就避了,毕竟他也知道这种有钱人不是他惹得起的,好歹小区保安这份工作还挺适合他,他不想失业。

    谁想这样忍让却还是招来了无妄之灾,被折腾了那么多天,最后还被送到这种不成体统的破地方来……宋伟越想越气,正气势汹汹地打算冲上去揍周珩一顿,却听另一个略显阴沉的嗓音道:“阿珩……”

    他赶紧站住,厅里的周珩也站住了,转身问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宋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周珩的嗓音本就古怪得很,迷恋他的女人说是什么空灵优雅的声线,在他听来,这种声音如果不看脸都听不出是男是女来。加上说的这个话的内容,这厮以为自己在演苦情戏呢?拿的还是女方剧本——想来哪有男人会问另一个男人这种问题的,rou麻死了,姓周的看来不仅是娘娘腔,还是同性恋,还是同性恋里扮演女方的那一个……

    亏得小区里的女人还说他嗓音好听,雌雄莫辨的声音好听个P,像自己这样低沉醇厚、带有磁性的嗓音好听多了。

    宋伟腹诽着,若放在平时他一准捋袖子上前干架了,但问题是现在连袖子都没有,他就狼狈地裹了条薄被单,被单下还带着一身的yin糜痕迹。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再加上残留的药性,男人至今都手软脚软的,连走这么一段路都是勉强支撑,对方还有两个人——万一再惊动了其他人,那就彻底完蛋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宋伟万分庆幸自己没被愤怒冲昏头脑,依然是冷静理智具有完美分析判断力的成熟男性一枚,于是悄悄地缩在阴影里没有动。

    周珩问完后也没等对方作答,转身就走。那人也没答话,却还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一小段距离。宋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直到周珩几乎要跟他打上照面了,他才终于反应过来——那么多条走廊,该死的周珩,好死不死地偏偏就选了自己所在的这一条!

    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背部正靠在一扇门上,这门居然没关上,被他轻轻一碰就开了一道缝。

    门后居然不是他以为的包间,而是一条盘旋往下的梯形走道。宋伟愣了下,莫非自己运气这么好,随便一倚就找到一条地下通道?眼看周珩已经近在咫尺,他赶紧一闪身进了门。

    走道上显然设置了人体感应灯,刚带上门还没感觉到黑暗,淡黄色的灯光就铺洒了一路。他狐疑地顺着楼梯往下走,没多久就听到下方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一个听起来挺年轻的男人声音道:“怎么又不吃东西?”

    另一个男性嗓音微泣道:“呜……”

    “不肯好好吃东西,是又想被惩罚吗?”

    “不要!不呜……”

    “那就好好吃饭,乖。”

    “呜主人、主人呢……为什么主人一直不来看狗狗……主人是不要狗狗了么……”

    没有回答,只剩下自称“狗狗”的那人微泣的呜咽声。好一会后年轻男性嗓音响起,却比之前温和了不少:“不会的。主人是太忙了,等忙完会来看狗狗的。”

    “狗狗”立刻问:“真的?真的么?”

    宋伟听得直皱眉,“狗狗”的声音听起来很浑厚,和他的嗓音有些像,所以听一个和自己类似的成熟男性嗓音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来就感觉特别别扭,违和感重得令他浑身起毛……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专出怪人的么,一路碰上的一个比一个怪……他想得入神,没注意到脚下的楼梯已经拐了个弯,直到下方传来年轻男人的问话:“你是谁?”

    宋伟下意识地往下看去——只一眼,就愣住了。

    楼梯的最后一段是敞开式的,光线虽昏黄黯淡,下方的情形却一目了然——那是一个地下室,本该宽敞的空间却被几个巨大的铁笼子占据了,每一个里都关着一个或几个男人,从少年到和他差不多年纪的成年男子都有,清一色全都赤身裸体地叉开两腿趴跪在地上,有些人面前还放着个食盆。

    宋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甚至没完全看清楚,突然,就像一粒石子儿掉进水里搅乱了一池子平静,一阵此起彼伏的“汪汪”声骤然响起,直接将他淹没。

    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穿着工作服,站在一排排铁笼子中间,被这震耳欲聋的噪音环绕就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只淡淡道:“闭嘴,不准叫。”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极有穿透力,而且说来也怪,自他说出这两个字后狗叫声便渐渐稀疏低落下去,很快就没人再出声了。宋伟刚从头昏脑涨中缓过来,就听青年诧异道:“是你?”

    宋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不认识这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资料正是眼前的这个工作人员整理的。所以听对方自来熟地询问:“你怎么会来这?你是怎么出来的?”他就把对这些学狗叫的男人们的疑问压下,心里暗自思索着是不是该把对方也劈晕,或者——在劈晕前先问问出口在哪里?

    青年此时也正暗暗吃惊,面前这人落到江少手里算算都快一个月了吧,怎么这人还能……如此……像个人?他可不认为江少会因为对方无辜得可怜就放过对方,或许只是换一种玩法吧,让这个男人保持着人类的自尊心却被当成一条狗来豢养……想着不由心生怜悯:“你是偷跑出来的吧?快回去,万一被江少发现……”剩下的话戛然而止,可惜还是晚了。

    笼子里本来乖乖趴跪着的男人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一跃而起直扑笼前抓着铁栏杆大叫:“主人?你是说主人吗?主人在哪儿?主人、主人!”他身前的食盆在过于莽撞的动作下被碰翻,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青年板起脸训斥:“你是真想受罚了?还不跪好?!”

    但这次他的威严没有用了,对方根本不听他的,只用力摇晃着铁栏杆,俩眼瞪得如铜铃般死死地盯住宋伟,不住声地咆哮:“是不是因为他?因为他主人才不来看我?!因为他主人才不要我!”

    “闭嘴。”

    “主人是我的!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闭嘴!”

    “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那人一副神经质的模样大吼大叫,宋伟被吵得头都大了,对方眼里的凶光也令他有些悚然:“这人是怎么回事?疯了吗?”这群人莫非都是疯子不成。

    青年叹气道:“他以前也是江少的狗奴……”大约也觉得这样闹腾太不像话了,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紧接着那人便发出了凄惨的嚎叫声,突然狂乱地扭起屁股来。

    宋伟这才发现这人两腿间垂着一条毛茸茸的条状物,臀部的扭转使条状物左右摇晃起来,犹如一条尾巴不住地颤抖摇动,就像一只狗在欢快地摇尾巴一样。只是这个人却绝对没有任何欢乐的情绪,双手抓住痛苦地扭动着的两块臀rou浑身不住抽搐着发抖,边凄厉地惨叫着边将整个身体都蜷缩了下去,很快就蜷成一团在一地汁水中打滚,满身汁水淋漓。

    “啊啊啊啊不要不……呜饶、饶命啊啊啊啊啊啊……”

    青年问:“还敢不听话吗?”

    “呜呜不敢、不敢、了呜呜呜……”

    青年这才关上了深入那人体内连着尾巴的按摩棒的电击功能。那人奄奄一息地蜷在地上,依然双手捧着屁股直发抖,宋伟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情形,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又诡异又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怔怔地问:“你……你做什么了?”条状物的尾端没入那人股缝中,他落入江朗手里有一段时日了,而今对这些yin邪道具多少也能有个大概的猜测,只是在他的观念里,即便是精神病人也不能这样侮辱虐待吧,还把人像牲畜似的关在地下室的笼子里,真太没人性了……

    正想得义愤填膺,忽见蜷在地上的精神病人抬头看过来,冷汗淋漓的脸上五官都因痛苦而扭曲,那人不敢再发出声音,眼神里却流露出一股要把他撕碎般的凶狠。

    宋伟:“……”

    青年轻咳一声,那人便浑身一颤,把头复又低了下去,明明也是高大的体型,却像小奶狗似地佝偻着身子蜷成一团。“不乖的狗狗,自然是要受罚的。”他说话的口吻又轻又缓,宋伟却清楚看到蜷缩着的男人猛地又颤抖了下。

    宋伟突然有些愣怔,光线昏暗的地下室,巨大的铁笼子,被关在笼子里像狗一样的男人们……他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荒诞的怪梦里:“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青年淡然道:“和你一样都是狗奴,只是他们的主人不要他们了。”等你被玩腻了,也是同样的下场……看面前的男人身形魁梧却一脸孩童似的迷茫,他好心地没有说出口。

    饶是如此,宋伟也已经吃了一惊:“什么狗奴?你说谁是狗——” 他突然顿住,脸上的表情也像是蓦地凝固了。

    少年曾经说过的话在他脑中回响:

    “为什么要放开?这个姿势不正适合调教狗子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布置了任务,要把你调教成一条离不开男人roubang的sao贱母狗。”

    ……

    宋伟脸色微白,耳边似还能听到少年的晏晏笑语:“舒服吗?乖狗狗?”

    “那乖狗狗想要主人怎么做?”

    “果然是一只喜欢被揉肚肚的狗狗呢。”

    不,不会的。宋伟禁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当机立断地问:“出口在哪里?”

    “出口?”这次换青年愣住了,他上下打量着面前滑稽地裹着条白布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就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你想要离开这里?”

    宋伟无语,又不是他想来这鬼地方的,他想离开有什么问题吗?却见青年摇头道:“这……恐怕难啊,江少不会放你走的。”

    宋伟一愣:“江少?”青年已经是第三次提到这个称呼,但似乎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少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自己他叫什么,只是一直强逼着自己称他为“主人” 而已——主人?

    地上的“狗”也一直口口声声地唤着“主人”,宋伟忽有种不好的感觉,脸色又白了一层。

    青年一直看着他,自然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不由愕然:“江少没告诉你他是谁吗?你不知道他的来头?”还以为江少对这无辜可怜的男人会稍好些,没想到竟然连过去的那几个都不如,那几个好歹还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是什么身份……暗自唏嘘着吐出一个名字:“他你总不至于没听说过吧?江少是他的独生子。”

    宋伟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一直以为少年只是普通的富二代,从未想过对方会有这样不凡的来历。再怎么孤陋寡闻他也不至于不知道这位姓江的政要、不知道江家,甚至他以前还看到过关于江大少的一些报道——据说虽是私生子却聪明绝顶,不仅在正常人刚上大学的年纪就已经攻读硕士研究生,更是商界奇才,小小年纪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还办得有声有色的。

    虽说这里边未必没有他父亲和家族的功劳,但出身显赫却碌碌无为的纨绔子弟满世界也多了去了。只是……宋伟真的很难把这样赫赫有名的人物与总是像八爪鱼般巴在自己身上不放、还总是在自己脸上小鸡啄米似地乱啄乱亲的小家伙联系在一起。

    怎么可能?!

    “所以你明白了吧,你逃不掉的,还不如赶紧回去,还能少受些责罚……”

    宋伟压根儿没理会对方的说法,只是怔怔地瞪着地上蜷缩的身躯,他不想问,或许潜意识里他已经知道答案不会是自己喜欢听到的,却又控制不住自己,耳边传来自己干巴巴的声音:“他——是江少的……”

    没听到回答,他抬头去看对方的脸,见青年也正注视着他,眼里似还带着些怜悯,对方在他目光的逼视下轻轻叹了口气:“对,还有那边的几个,都是。”宋伟看过去,那是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虽然都趴跪在地上,但看得出无一不是高大健硕的身形,“江少喜欢的一直都是同一类型……”他没说下去,但也已经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宋伟忽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浑身都在细细地发抖,就像冻着了似的,他甚至不知自己是何时握紧双拳的,但也都没心思理会了,嗓子眼里滚出的几乎是一声低吼:“告诉我出口在哪!”

    他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这些人、这些事……都太荒唐了,他不想扯上半毛线关系。

    青年还未回答,地上的精神病人却像突然活过来一样,又把头抬了起来:“你要走了?太好了!太好了……”他那张脸上五官生得也齐整,本该也有几分英俊,却被一脸迷乱的表情给破坏了,大睁的双眼泪水迷蒙却闪烁出癫狂而欢喜的光,“主人有狗狗就好,呜呜狗狗、贱狗的saoxue好痒啊,主人快来用大roubang喂饱贱狗……贱狗好喜欢主人,好想一直被主人cao,贱狗……贱狗就只要主人一个!”说着说着他突然一把揪住身后的条状物,不等青年喝止就狠狠往外一拽——随着一声凄厉惨叫,一个湿淋淋的粗长棒状物被拉出了屁眼,顿时yin水四溅,大量液体从肿胀大开的深红色rouxue内流出,淅淅沥沥地混入一地汁水中,一股隐约带着腐臭腥气的异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一幕很是骇人,不仅宋伟看得浑身寒毛直竖完全忘了反应,连他身边的青年似乎都被惊到,居然也没开口。大约是用力过猛,按摩棒离体的瞬间似乎连一段肠rou也被牵扯了出来,红红的一小段圆柱rou体垂在股间,就像一个rou嘟嘟的小尾巴。那人疼得满头满脸的冷汗,五官扭曲得几近狰狞,却还一脸沉醉地呜咽着:“贱狗的jiba也给主人吃……jiba、jiba也好痒!呜呜,主人快来吃吃它,贱狗最喜欢主人吃贱狗的大jiba……”

    像是有一团烈焰直冲头顶,宋伟忽然间便怒火中烧,不知源自哪里的邪火烧得他什么理智都没了,满脑子只剩下狠狠揍这人一顿的念头——滚它的出口,他现在只想要这人闭上他的臭嘴。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狂怒,但就是控制不住地怒火狂燃,一心只想揍得这人满地找牙,再也吐不出这些令他怒不可遏的yin言秽语。

    但他却没有动,因为他看到对方将两腿间的物事抓在了手里像是擀面条似的搓动,大大厚厚的一堆若是硬起来一定很可观,可惜这东西却像是已经失去了勃起功能,任他怎么taonong都仍是软绵绵无精打采地垂在那儿,顶部罩着一个金属装置。

    那玩意儿太眼熟了。宋伟觉得即便是化成灰他也认识,那是——尿道控制器。

    虚空中似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从头顶浇到脚底,浇灭了狂燃的怒火,森寒凉意更是直刺心脏,将他整个人冻结成冰。

    冰火两重天的极端感受终于令素来强壮结实的身躯像是站立不住般踉跄了下,一时间男人甚至产生了一种茫然不实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昏黄的光线中双眼仿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摇曳,青年带着嗟叹的轻柔嗓音却清晰地传入耳中:“他是江少的第一个狗奴,已经被关在这儿四年了。”

    “之前也有几个人想要收养他的,可惜他不肯,一直在等着他的小主人。这么多年下来,早就被那些人给玩坏了……”

    贱狗还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吟唱:“saoxue、saoxue也要啊,贱狗的saoxue也给主人吃……主人、主人的小舌头太厉害了!saoxue被舔好舒服啊,贱狗最喜欢主人帮贱狗口……”

    许是地下室的空气太过浑浊,宋伟胸闷得喘不过气来,又止不住地直泛恶心,他抑制不住地干呕了好几声,却始终什么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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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见到少年的时候,男人的下半身被铁链牢牢锁住,双腿大张地直冲着天花板,双臂也被一丝不苟地拉直到脑袋两侧,用铁链铐在床头——就像二人初见时一样。

    全身上下都火辣辣地疼,被粗鲁地摆弄成这样不堪的姿势更是痛得骨头都像要散架了一样……但宋伟却出奇地冷静,他甚至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有多不堪入目。

    甚至连过去的一幕幕都在他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他被人压在身下承受猛烈的cao干,还一个劲地扭腰摆臀、yin叫呻吟。

    从一开始,由始至终,自己都是一副令人作呕的模样。

    江朗好容易打发走了俱乐部的人,后脖颈依然有些酸疼,他抬手揉了揉,看床上的宠物面无表情地一脸麻木,愈发气不打一处来,阴恻恻地冷笑道:“长本事了啊,连主人也敢动手?”

    男人耷拉着脑袋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魂儿都不知哪去了,唯有时不时漏出的几声略显急促的粗喘声可以听出对方身体承受的痛楚。江朗上下打量他一番不由皱眉,男人肤色深,一般印痕在他身上都不明显,自己耕耘整晚才留下了满满匝匝的漂亮爱痕,现在却已经被横七竖八的一道道淤青、血痕所覆盖——对方被逮住后遭遇了怎样一顿胖揍毒打可想而知,这里的工作人员什么残忍的事没见过、没做过,对一个胆敢大闹俱乐部的玩物又怎可能手下留情。看着男人遍体鳞伤的模样,江朗生气之余倒是心疼的成分更多,不乖的宠物本该由主人出手惩戒的,怎么就轮到外人越俎代庖了,然而转念想到男人引发的sao乱……说来也是自己的责任,明面上他也只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了。

    男人本就没被调教彻底,一个正常人被硬生生拉进这个圈子,想要逃离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没想到对方还真狠得下心来对他出手,明明是对方自己说会对他好的——所以虽然理智上他可以理解对方,对方的举动却还是多少伤了他的心,尤其男人逃走也就罢了,好歹也该关一下门啊,门都不关,也不知是哪来的二愣子就走错了包间,他醒来时正见那货抓着他的手腕往铁环里铐……明显是把他当成了俱乐部准备的性奴,但凡他晚一刻苏醒,后果真不堪设想。

    那二货被他一拳打晕后又补了好几脚,现在估计都被抬去医院了,但江朗想起来仍有些后怕,忿忿地想着让男人吃点苦头也好,就是本该只让自己一个人看的裸体被那么多人看光光了……心里极不是滋味,冷着一张脸,一边给男人处理伤口一边慢条斯理地问:“你说说,主人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男人本来无动于衷地任由他用消毒药水擦拭伤口,只在受疼时局部肌rou条件反射地绷紧或弹跳几下,这句话出口,他却忽然像是如梦初醒般微微一震,轻声喃喃地重复:“主人?”

    江朗一时间都以为对方是在唤他,却见对方抬头看了过来,幽幽道:“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

    江朗一愣,对方等了会没听到回答,大睁着两眼紧紧盯着他:“怎么,我不能知道吗?”

    江朗直觉有哪儿不太对劲,男人看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然而在江家九年,身边全是形形色色各有所图的人,几乎在男人发问的同时他就条件反射地从心底升起警觉,本能地闭口不答。

    就听对方冷笑一声:“还是说,我不配知道?”

    “不是……”江朗下意识地摇头,男人想知道他就告诉他呗,反正迟早对方也是会知道的,只是对方看他的眼神令他极为不适,内心泛起一股凉意——即便在向他表白之前,男人还对他心怀憎恨和厌恶的时候也没用这么冷的眼神看过他……鼻头微微一酸,困惑、委屈、不解、伤心、还有些许怒气……一时间全浮上心头,他定了定神,努力将这些负面情绪又通通压下去,软着声音道:“江朗,我叫江朗。……你怎么了?”

    宋伟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的脸不放,将对方的表现看得一清二楚,本已凉了大半截的心更是完全凉透了。

    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问题,对方不仅避而不答,还用一种明显饱含警惕的眼神看自己,就好像自己会对他不利一样……即便最后告诉了他,答得有多勉强也是显而易见。再傻再迟钝他也知道这不是真心相待的人应该给予的反应,脑子里突然鬼使神差地冒出周珩所说的话:“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宋伟几乎想要骂街,TNND中了邪了,为什么他想问对方同样的问题?!

    但他可不是娘娘腔,于是又把涌到唇边的问话给咽了回去,侧过脸不再看对方一眼,只冷着声音道:“我要离开这里,放我走。”

    “……”江朗一时间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作为宠物居然敢伤害主人,还给自己惹这么个大麻烦,让自己被俱乐部里这么多人看笑话……他都没责罚他,现在居然还敢对自己耍脾气——还不是因为对方自己闹这一出才给耽搁了?本来今天给对方放完尿就要带他离开的……

    不过伤痕累累的身躯在自己手下微微颤栗着,看男人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地几乎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不少伤口依然冒着细细的血丝……他都从来舍不得碰男人一个指头的,一眼没看住就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又想他的宠物从来都是这么个破脾气,以后再慢慢调教吧——于是勉强把涌到口边的斥责又都咽了回去,尽量语气温和地说:“知道了,明天就带你离开这里,以后你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这倒是出乎宋伟的意料,他没想到对方真的肯带他离开,尤其对方一直温言软语的,好像……是有那么一些……在乎他的。他冰冷的心蓦地一暖又一软,愣怔了会儿,脑中却不断闪过地下室看到的一幕幕,令人恶心反胃却又刻骨铭心的不堪情景历历在目,还有青年告诉他的那些事、劝他的那些话……顷刻间犹如醍醐灌顶,他幡然醒悟——和江少一起住?住进江家?呵呵,是被当成一条狗一样地养着吧?然后等这位大少爷玩腻了,再把自己送回来,关进地下室的狗笼子里?

    他不是贱狗,他可没那么贱。不过少年为那个男人舔xue,却总是嘲笑他sao水比女人还多——

    想着他心中复又燃起熊熊怒火,简直可说是怒火攻心,“唰”地转回头来瞪着少年冷笑:“和你一起住?你又不是女人,凭什么我要和你一起住?”

    江朗的脸终于忍无可忍地阴沉下来:“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遍。”做了自己的宠物居然还不收心,还想和女人同居?!堪堪一想一股怒火就猛然飚起,瞬间直冲头顶,心情激荡下一不留神,手指重重按压在冒血的伤口上。

    宋伟疼得浑身猛地一抖。在当前这种情况下,疼痛只会更加激发他内心的怒意,只因为说了句对方不爱听的话就要被这样对待,傻子也能看出对方不是真心疼惜自己……想到地下室里那几个和自己年纪相仿、体型相似甚至连长相都有雷同之处的“狗奴”,瞪着少年的双眼都红了,他再也不管不顾地嘶哑着嗓子低吼:“我说我只喜欢女人、女人,不喜欢搞基!我不是你的狗,没兴趣陪你玩你的变态游戏!”

    “……”江朗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气炸了,这些年来还从未有人敢用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是他对他的宠物过于宠溺了么?!居然敢这样劈头盖脸地冲自己咆哮,还敢在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女人!

    气愤难当的内心深处蕴着的却是更多难以言表的委屈,他分明一直都对男人宠爱有加的,什么时候有把男人当成一条狗了……对方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他,要女人不要他……然而这委屈的情绪却被情绪的主人给忽略了,多年来始终如天之骄子、无人敢忤逆的江少此刻正处于凛冽的盛怒中,凝视着男人的眼中都似要冒出火来。

    空气中忽然响起清脆的“啪”的一声。

    少年的手小,也没用太大力道,但被打了一巴掌的男人却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直到面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将游离的神智拉回,宋伟这才轻轻嗤笑了声,也不知自己有没有笑出声。

    果然。

    果然只是把自己当成一条狗。所以才能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责罚就责罚。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以为的……原来,什么都不是。

    少年对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对别人早就说过。对他做的那些亲昵之事,对别人也早就做过。他不过是一个恰好符合了对方口味的玩物罢了,所以对方才总是兴致勃勃可着劲地玩弄他——只是玩弄而已。

    男人心灰意冷,对方根本没把自己当人看,甚至他还不如那个贱狗,少年会为那个贱狗舔xue,却总是对他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嘲笑他sao水比女人还多,强逼他收缩肛xue为自己的性器服务还肆意蹂躏他最受不了刺激的那一处,听他受不住地哭喊时露出一脸得意。

    自己是蠢得无可救药了才会……青年说得对,这些人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周珩还是江朗,都以为自己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全都是变态!什么大名鼎鼎的江少,也不过是给人舔屁眼的变态一个!双眼酸痛得厉害,胸口更是疼得像要碎裂一样,他咬着牙恨恨地道:“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人,真TM叫我恶心。”

    少年的身形微微一晃。

    冲动地打了男人一巴掌,他本是很有些后悔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他视若珍宝的宠物居然是这样看他的……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所以男人才可以为了逃走就毫不手软地打晕自己,才可以在逃走无望的现下又对自己口不择言地恶言相向吧。

    身处恒温的包间中,江朗却感觉像有一阵冷风飘然吹过,吹得他浑身泛冷——明明是对方自己说会对他好的,结果一转脸就能冷酷无情地对他出手;明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把失去意识的他孤零零地暴露在危险中……丝毫也没为他着想过一星半点,这就是他对他的好?!

    好,很好。

    江朗深吸了一口气。森森寒意中似又产生出一点久违的心旷神怡感,那个身为调教师的自己好像又回来了。

    回想这几日犹如被迷晕了头脑般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是鬼迷心窍才会信了床上玩物的话,把一个卑贱的玩物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只喜欢女人是吗?他就要他对着女人再也硬不起来。

    不是他的狗?他偏要他成为自己的狗,谄媚又低贱地围着自己转。

    周珩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调教成一条离不开男人roubang的sao贱母狗”——他本该好好完成任务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月时间。

    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具伤痕遍布又被摆弄成不堪姿势的赤裸男体,江朗忽然轻轻笑了起来。那样冰冷的笑,镶嵌在那张巴掌大如女子般清秀的脸上,竟有种近乎狰狞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