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鳞甲难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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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和煦,花香醉人。通往成都的官道两旁遍植花木,清风拂过卷起落英无数,几只蝴蝶追逐着落花翩然飞舞。原本是一派令人心旷神怡的绝妙美景,可半靠在马车中的李严却无心欣赏。此刻他脑海中正思量着自己这次回成都述职,要怎么从诸葛亮手中分些权力给自己,还有想法让天子疏远诸葛亮。 官道平稳,马车也走得很是轻快。李严放下帘子,闭目小憩,正睡得迷迷糊糊,耳边传来侍从恭敬的声音:将军,已经到成都了。 李严掀帘望去,只见前方一座雄伟的城池遥遥雄矗,红墙如带,迤俪绵延。城头高楼,旌旗飘飘,猎猎招展。 看着熟悉的成都城,李严心中一暖,唇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益州素有天府之国的美誉,自刘璋为益州牧时,成都城的富庶繁华就引得当时打着抗击张鲁旗号入川的刘备垂涎三尺。以至于原本就不怀好意的他入川之后就挑起战事,逼迫善待自己的刘璋不得已在满城军民皆愿死战的情况下不得已将成都让给了自己。就这样以一种厚颜无耻的方式,刘备才得到了这点栖身之地。 而李严作为原本在刘璋手下效力的益州本土人士,能得到刘备的重用与信任自然也是效仿法正,张松。李严还记得当年对自己倍加信任的前州牧刘璋署自己为都护军,与绵竹率兵对抗背盟的刘备,结果自己非但没有抵抗不说,还率众直接投降了刘备,这才官拜俾将军。自此后,便和同样靠出卖主君的法正一般,飞黄腾达。 先是被刘备封了犍为太守,而后盗贼马秦,高胜入侵为,李严以五千兵马平定叛乱。而后在刘备东征伐吴时,豪帅高定率军攻新道,李严再次出兵平了高定之乱,正是凭借这两次出众的军事能力还有善于逢迎上位编出“黄龙祥瑞”推刘备称帝的巧思,刘备对李严的青睐越来越大,而后在刘备伐吴惨败后,李严更是青云直上,升迁为尚书令,一跃进入了蜀汉的核心决策层。 想起刘备在世时自己的辉煌,李严看着成都城的繁华景象,心底有些苦涩,若不是天子即位后对诸葛亮百般宠信,如今自己应该是在朝中与诸葛亮分庭抗礼才是,哪里轮得到诸葛亮一人把持朝政。 随着马车缓缓驶入成都城,饶是李严心情不佳也还是被此时成都的繁华景象吸引了。毕竟自刘备入主西川以来,原本富庶的成都就被他折腾的迅速萧条下去。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夹道雄立的高楼,街道两旁满身挤挤挨挨招揽顾客的摊贩。李严怔了怔,呼吸有些滞涩,饶是他再怎么不喜诸葛亮,可是作为益州本土人看到成都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也还是欣喜的。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和如今繁华热闹的成都比较。当年刘备入蜀时,成都是怎样的凄惨景象。 …… 爹爹!娘亲! 刘备,天不佑汝!天不佑汝! 刘备,你背信弃义,也好意思自称仁德? 刘备,你不得好死。 主公,不过都是些为刘璋不平的刁民罢了。何劳主公亲自动手?正为主公解决就是。 嗯,还是孝直深知我心,赶紧让那些刁民永远闭嘴。 随着几声百姓的惨叫和士兵的砍杀声,一切恢复了平静,只有惨死百姓的鲜血在地上静静流淌。李严回神,将思绪转回现实。耳边清楚的传来百姓的阵阵笑语。 唉,今儿集市可真热闹阿。 是啊,成都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可不是嘛,自陛下登基后,万象更新,丞相理政有方,比起当年为一己之私苛政害民的刘备,咱们能有现在的日子还都亏了陛下和丞相他们啊。 小声点,别让哪个不怀好意的听见告你诽谤先帝呢,哈哈。 什么诽谤先帝,要真说啊,刘备刚死,陛下就遵从丞相建议改元,难道你们还不明白这什么意思吗? 听见“改元”二字,李严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他感到有些不安,对于他来说对抗诸葛亮的底牌不外乎于刘备给他的遗诏。原本想着以不敬先帝之名寻个由头,在天子面前说诸葛亮如今军政同掌,大违先帝节度,不把先帝遗诏放在眼里云云。 可当初诸葛亮向天子提出“改元”的建议后,刘禅并没有表现处一点不悦,反而答应的极为自然。好像一点不觉得刘备尸骨未寒,诸葛亮就提出”改元“这件事完全是在迫不及待的表达自己对刘备的不满,甚至在以此指责”改元“是为了让一个苛政害民的昏君时代彻底翻篇,为百姓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想到这里,李严咬紧了牙关,只觉得天子简直是被诸葛亮蛊惑得神魂颠倒。新帝一即位就改年号,于大汉历代帝王中只有汉灵帝有此待遇,至于灵帝时怎样昏庸的帝王自不必多言,诸葛亮此举简直是公然辱骂刘备堪比灵帝。不过严格来说,灵帝的待遇还比刘备好些,至少年号后来又改回来了。而刘备……只怕连灵帝死后多年还能改回年号的待遇都不如了。 唉,拿先帝做幌子看来是行不通了。不过,就算陛下根本不在意先帝,我就不信陛下对权力一点想法都没有,任由诸葛亮把持朝政不说,还在陛下身边安插那么多自己的党羽。 嗯,也好,此次回成都述职,正好借此试探一下陛下的心思。想到此处,李严对车夫道:走快些,别误了进宫面见陛下的时候。 …… 皇宫书房内,刘禅端坐在桌前,随意翻了翻李严递上的折子,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捧了杯清茶慢慢啜,见皇帝迟迟不给自己答复,李严终于忍不住了。当即上前一步,道:陛下,自丞相南征大胜归来后,就一直演练兵马,似有北上之意。 刘禅微微颔首道:兴复汉室,还都长安,自然是要北上伐魏。难道李卿对此有什么异议吗? 见刘禅似是未听出自己话中深意,李严又道:臣只是觉得,自陛下即位后诸葛亮封侯,开府,领益州牧,这种种举动实在是有些僭越了。况且臣自永安回成都的路上,发觉百姓如今只知诸葛亮而不知陛下,长此以往只怕…… 说完,李严仔细帝观察着刘禅的表情,希望从少年皇帝俊秀的面容上看出一丝波动,可刘禅只是又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道:无妨,丞相理政有方,百姓多念丞相的好处也是自然。 见刘禅简直是故意为诸葛亮掩饰,李严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他比诸葛亮年长十余岁,已有些龙钟之态,焦急之下面红耳赤,呼呼直喘粗气。 刘禅立刻道:李卿远道归来,实在不宜久站,先用些茶汤,有什么话容后再说。 话音刚落,两个内侍就扶着李严,捧了盅温热的汤水,恭敬地递到他唇边。天子御赐,李严只得端了,一口饮下,不料这汤水里烫了几块肥厚的牛肾。极是柔韧弹牙,让本就上了年纪,牙口不怎么好的李严咬不动,也嚼不碎。又见少年皇帝一双清亮的寒眸正看着自己,更不敢冒着殿前失仪的风险将牛肾偷偷吐回盅里。偏偏那牛肾肥厚,卡在喉间也滑不下去,将他噎得满脸通红。 他如此这么啜吸了好些时辰,心里就知道了这是小皇帝故意在借此给自己立威,要自己少在他面前说诸葛亮的不是。见刘禅这般袒护诸葛亮,李严心中愤懑之意越来越甚。 看着李严涨红着脸,端着茶汤的狼狈模样。刘禅唇边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道:李卿一路辛苦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回去歇息吧。说完朝李严摆了摆手,这意思再明确不过,是要他赶紧出去。 离开了皇宫书房,李严寻了个无人的地方以手抵口将那块rou糜吐了出来。想起当年刘备在世时,自己是何等风光。如今却被这年纪轻轻的小皇帝戏弄一通,全因为天子自幼蒙诸葛亮照顾,与他亲厚非常,加上性子又宽厚,处处依着诸葛亮。弄着在原本该姓刘的朝堂中,生生起了一棵姓诸葛的参天大树,挡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光芒。 陛下如今与诸葛亮感情正浓,看来不能光靠旁敲侧击。朝中官员大多以诸葛亮为首,我若想要当朝秉政,只怕要想法让在陛下身边安排个自己的人,每日里给陛下多说些我的好处。再让陛下宠信于那人,将来陛下年岁渐长保不齐会明白自摄朝政的好处,那时……就是我李严的出头之日了。 正想着,迎面走来个长身玉立的美男子。李严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想起来就牙根痒痒的诸葛亮,只见他施施然走来,举步间多了一种风流仪态。那是以往见到他时从来没有的,想起相士曾言,雌龙之体破身后会显露出一种别样的诱人之姿。看来自己估计的没错,诸葛亮早就和刘禅在龙榻上颠鸾倒凤,共赴巫山了。 诸葛亮见了他倒是自然,笑吟吟地上前,先是询问他最近身体康健否,又问他永安近况,接着又言同为托孤之臣,以后要共同北伐,迎圣上还都云云。言语间就是不提前次驳回自己想要调回成都的事情。 李严一面应着诸葛亮,一面在心里暗道:且不说兵权原不属你,但凭你现在肆无忌惮的插手军事,只怕北伐名为兴汉,实则是你给自己揽权找的借口罢了。这么想着,李严敷衍着又应了诸葛亮几句,寻个由头告辞了。 …… 天子再次见到李严的时候,发现李严身边带了位美貌的年轻女子。那女子生得端庄明丽,袅娜非常。刘禅素知李严与先帝性子相同,喜好奢靡,正要问他那女子可是他新纳的侍妾,倒是宠爱非常,居然把她带到圣驾前时。李严却率先开了口,道:自陛下大婚以来,皇后一直无所出。而陛下后宫空虚,臣以为陛下春秋正盛,为保大汉万年,应该绵延子嗣,纳良家子充实后宫。此女出身清白,容貌绮丽,乃是臣在永安为陛下选的良家子。不知陛下心意如何? 李严说完,朝女子使了个眼色,那美貌女子随即翩然对刘禅行礼,抬起娇艳如花的面容,朝少年皇帝绽出一抹诱惑的笑容。 嗯……的确是个佳人。刘禅瞟了眼女子,笑着朝李严点点头。 既然陛下喜欢,那臣就寻个日子送此女入宫?以为天子看上了自己献上的美人,李严大喜过望,如今皇后一直无所出,若是自己献的良家子能得到皇帝的喜爱,将来再为皇帝诞下龙嗣,日后朝中必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再让自己选的美人成日在皇帝身边吹吹耳风,还愁皇帝不会日渐疏远于诸葛亮吗? 不料,刘禅只是看了看女子后,就把目光转到了一旁。对李严道:朕和皇后都还年轻,子嗣的事情就不劳李卿cao心了。况且朕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心爱之人为朕诞育皇子。 说完朝李严挥了挥手,示意他将女子带出去。听见刘禅言明要让心爱之人为他诞育皇子,李严只道皇帝是敷衍自己,希望皇子还是由皇后诞育。心道:若心爱之人是皇后还好,只盼陛下还不知诸葛亮的特异体质,别让诸葛亮怀上龙嗣就好。 …… 黄昏,偏殿内。刘禅拉着诸葛亮与他一同在案前坐下。道:弟子见相父近来忙于政务实在是有些疲惫,正好李严这次回来述职时说带了个方子可以固本培元。朕命人照方炖了汤,相父尝尝。 说着刘禅端过一碗热汤,笑着递到诸葛亮唇边。看着少年皇帝关切的神情,诸葛亮心里暖洋洋的,接过汤道:李严述职回来,可曾又缠着陛下让陛下调他回成都? 他啊,倒是没有提起这个,只是带了个女子过来说皇后一直无所出,朕应该选良家子充实后宫,被朕打发走了。 听见李严私自选良家子进献天子,诸葛亮蹙眉道:皇后一直无所出也是事实,可李严此举实在…… 相父,朕还年轻不是吗?何况相父不是答应了愿意给朕生育子嗣吗?难道相父是骗朕? 听见刘禅提起和自己在床上欢爱时的情话,诸葛亮轻笑,道:臣岂敢欺君,只是若臣能有孕自然是愿意的,只是…… 相父愿意就好,何况朕是天子金口玉言,既然说了要相父为朕诞下皇子,那以后为朕诞生育皇子的肯定是相父。 见少年皇帝一脸认真的表情,诸葛亮笑着伸手轻抚上他的脸颊,点头道:好。说完低头啜了口热烫。随即惊讶地抬起了头。 原来那热汤颜色深红,黏稠浓厚,竟是碗鹿血羹。热腾腾的鹿血刚一下肚,诸葛亮就感觉好像一团火焰在肠胃中燃烧起来,热气直往下腹涌去。寒星般的黑眸顿时起了层迷蒙水雾,失神地朝皇帝看过来。接着发出一声轻微而苦闷的呻吟,刘禅心下暗道不妙,想是李严送来的鹿血羹激起了相父体内的情潮。 当下上前环住诸葛亮,手指抚上他微红的双颊,道:相父,都是朕不好,李严不知送来的什么补身的方子,竟会让相父这样难受。朕扶你去歇息一下吧。 唔……升之,我……我热得很。诸葛亮英俊的面容上满是海棠春睡般的迷蒙之色,他并不知道体内突然涌动的情潮不光来源于鹿血羹,而是雌龙破身后会不定时的陷入情潮期,非要与为他破身的男子交合方能疏解。一时间被体内翻涌的情潮弄得喘息不停,腰间的玉带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自己解开了。朝服下摆也被自己撩了上去,露出大片赤裸的腰腹和两条雪白笔直的长腿。 刘禅见相父这般情动诱人的模样,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干脆将他抱了起来,轻轻蹭着他温热的颈间,随即感到相父主动伸手环住了自己的脖颈,将唇凑了过来,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耳畔:阿斗,先生好难受。 刘禅一边抱着诸葛亮往寝殿走去,一边伸手探进了相父臀缝间湿润的xue口揉搓。不过才探进去一根手指就感到湿热的甬道中媚rou饥渴地缠着他的手指吮吸。不禁心情大好,笑道:那先生告诉朕,朕该怎样做,才能让先生不难受呢?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寝殿内,将相父放在榻上随即扯开了已经散乱的朝服,俯身含住了玉白胸膛上两粒淡粉的rutou,吸吮起来,含糊地问道:这样可以吗? 话音刚落,就感到诸葛亮呜咽一声,紧紧环住了自己脖颈,急不可耐的凑上双唇,勾起自己的舌头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