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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良卞鸿二人抽空扫了眼黑袍男子,约莫金丹后期的修为,可招式身法却不俗。

    就这样两两配合着,剩余的沙漠狼鹰很快被消灭,残骸遍地,血气冲天。

    卫卿手腕轻抖,粘在轻音剑身上的血rou碎末被轻易抖落,长剑干净如初,闪着寒光。

    “看来咱们还得跑。”毕良喘口气,眉头紧皱,他可不想一直这样且战且行。

    “不知这位小兄弟是?”卞鸿却将目光放到黑袍人身上。

    那人没看他们,兀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一大片血rou残骸上。

    液体量虽少,可一接触他物便快速腐蚀开来,很快将眼前这一大片吞噬干净。

    空气里随之散发出烧焦的气味,当真是毁尸灭迹上选之品。

    三人看向黑袍人的目光又不一样了,这家伙真是准备齐全啊。

    卫卿摸了摸手里的剑柄,总觉着这人熟悉,身形高挑与他几乎无差,身材也有些眼熟,就是气味很陌生。

    那人注意到卫卿投来的视线,转向他揭下了兜帽,一张苍白平凡的面容显现。

    不知怎的,卫卿心里有些失落,好吧,他这个没救的颜狗。

    “在下罗晨。”男子声音沙哑粗砺,像是喉咙受过伤般。

    此人看去明明平凡无比,但浑身气度又叫人觉着不凡,如此矛盾之下更加引人注意。

    “小老弟是哪个门派的”毕良眼前一亮,他是个好刀的,这小子使刀不错,故而便起了结交之意。

    “无门无派,散修一个。”罗晨淡淡应答,擦净手中长刀别到身后转身欲走。

    毕良见人要走连忙上前阻拦,苦口婆心劝他留下跟他们一道,奈何对方充耳不闻。

    卫卿蠕了蠕唇,总感觉这家伙在等他开口,不由唤道:“罗兄当真不能和我们一道”

    黑袍男子脚步顿住,微侧身,鬓边碎发轻扬,好似嘴角也微微扬起。

    “可以。”

    毕良:……我觉得颜值高是个好东西。

    因为黑袍人那瓶药的缘故,残骸血腥气除去后四人也能安心待在原地休整。

    掏出探灵器琢磨半天,毕良觉得毫无头绪不是办法,到底怎样才能在剩余半月不到的时间里找到另一个入口呢

    卫卿也想了会儿,随即就把注意力挪到了身边黑袍人的身上,没想到他真的听了自己的话。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另一个入口呢”突然,黑袍人开口。

    毕良瞥向他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尤其是穷奇之可怕更是详尽描述,哪知对方还是一副面瘫样。

    “罗贤弟可有什么见解”说完,毕良又问。

    虽然两人修为整整差了一个大境界,但毕良还挺欣赏这小子的,刀法好啊。

    “既然你们已找到一个入口那去便是。既然这个入口有凶兽镇守,难道别的入口就没有吗?”罗晨说完瞥了三人一眼,相信他们绝对明白这一点。

    只是任谁都不希望和上古凶兽对上,那么在时间尚算充裕的情况下另找入口也无可厚非。

    可如今只剩半月不到,已经由不得他们慢慢寻找了。

    “不如这样,我和卫兄负责引开穷奇,你们二人进去便是。”过了会儿,罗晨又道。

    其实调虎离山之法谁会想不到呢?不过没人心甘情愿做那个调虎之人,不说危险如何,就是把这进去的机会让给别人也是不肯呐。

    果然,黑袍人这话说出来后毕卞二人皆有些心动。

    之前只是他们两人时谁都不肯让谁,才没有用这个方法,可现在不一样了,卫卿也是元婴大圆满期啊。

    于是一时间三人都看向男人,卫卿摸了摸鼻子,道:“都可以。”

    虽然这么一来对他不太公平,但卫卿是真的无所谓,他也不是那么渴望进入第四重境,尤其是在他发现自己始终放不下徒弟后。

    早点去找徒弟吧,下次再探也是一样的。

    罗晨深深看了眼男人,突然开口,所出之言意味深长。

    “素闻卫道君高风亮节,舍我为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他这话顿时让另外两人表情有些不自在,可这话确实在理,比起卫卿,他们才是真的老不羞啊。

    算了算了,年轻人就多把机会让给老年人嘛,毕·老年人·良如此安慰着自己。

    四人决定后掉头往回走,约莫行了七天才靠近那个第四重境入口。

    期间黑袍人话很少,多数情况下是和卫卿搭话,其余两人倒无所谓,但卫卿越和这人深交就越觉得熟悉。

    比如每次休息时男子总会和他坐在一处,又给水又给吃的,尽管不说话。

    再比如遇到沙漠中兽类围攻时男子也总是和他并肩作战,配合默契,毫不设防,当真像是两人相识已久。

    蓦地,卫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第四重境入口位于一片绿洲中,四人摸近时果见不小的绿洲上盘踞着一个体大如牛,外形似虎,身覆双翅的异兽。

    这是穷奇的本体,不似先前见到的虚影那般庞大可也同样不容小觑。

    穷奇身赋魔力,对异样灵力格外敏感,他们只能在一定距离范围外观望。

    “哎,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能见到上古凶兽,这次也不虚此行了。”毕良感叹一声,摸了把脸,“不过这次的确古怪,不知以后会不会都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