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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过第四重境的卞鸿心思同样沉重,太反常了,难不成那次当真是他运气好碰上了没守卫的入口

    如果不是,那就是这千年间秘境内一定发生了什么改变。

    四人对视一眼,卫卿和罗晨率先摸了出去。

    远处趴伏在地的凶兽穷奇倏然立直前腿,朝他们这边警惕看来。

    二人略微靠近就见那凶兽猛地直扑而上,怒吼之声久久不息……

    第37章 037掉马甲

    头顶宽大的叶片密密排布着,灼热的阳光直直洒下,经过层层过滤落到人身上只剩下令人喟叹的温暖。

    卫卿眨了眨眼,抬手放到身后人环着他腰的胳膊上,偏过头就看到一张苍白平凡的面容,眼睛紧紧闭着,长而翘的睫毛覆盖其上。

    “罗晨……”他轻轻唤着,没有回应。

    转个身正对男子,卫卿反手抱住对方带着他一同坐起,不意外摸到对方后背一片黏腻湿滑,满手的鲜/血。

    赶紧掏出疗伤丹药给这人服下,还有止血粉末什么的全都往受伤的地方招呼,做完这些后卫卿才把人重新放下躺好。

    他们两个引起穷奇注意后一路狂奔,凶兽也一路狂追,但罗晨毕竟只是金丹修为,到后面卫卿不得不放缓速度同他一道。

    就在两人速度降下来的一刻凶兽的攻击同时到来,一阵裹着魔气的灼热铺天盖地而来,卫卿立刻祭出防护法器,怎奈这一击实在厉害。

    粘稠的黑色液体碰到法器后发出“滋滋”声,很快将法器吞没袭向逃不开的两人。

    卫卿赶忙撑起自身防护罩,但只削弱了黑液小半的攻击力,剩下大半全都硬生生打在了眨眼间将他护在怀里的黑袍人身上。

    心中猜测更加确定,可卫卿知道现在不是确认的时候,连忙放大轻音剑,抱着人御剑疾飞。

    身后仍然紧追不舍,卫卿眸色一冷,扶着怀里人坐稳后划破掌心,渗血的手掌抹过剑身,留下一串殷红。

    轻音剑长吟一声,很快吸走剑身上的血液,速度瞬间提升至极致,载着二人飞入林中。

    林子里不好御剑飞行,卫卿觑了个藏身的好地方收起剑,抱紧怀中人就着劲势一道滚落进去,刚好落在巨石前的坑槽里。

    嘶,就是后背撞得有点儿疼。

    卫卿挣扎着要坐起,怀中明明失去意识的男人却反抱住了他,就这样僵持着,等着不远处的凶兽穷奇缓缓离开。

    给黑袍人处理好伤口后卫卿苍白着唇盯着那张脸直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很真实,不像是面具。

    “卫兄再这样盯着我看就该小弟不好意思了。”虚弱的声音从惨白的唇中逸出,男人动了动眼皮,艰难睁开眼。

    卫卿一惊,连忙将对方扶起,视线游移开来:“多谢。”

    罗晨,不,钟吾见男人唇色苍白不由蹙起眉头,刚想叫人赶紧打坐调息又想起来以他现在的身份说这话有些奇怪。

    不过他没想过一直瞒着师父,现在这样只是想换个壳子和师父体验不一样的相处方式罢了。

    幸好他身形颀长,十五六岁的少年扮成成年男子也不难。

    “穷奇走远了?”钟吾动了动耳朵,林中鸟声鸣鸣,但兽类的动静却没有。

    卫卿点点头,见眼前人一直盯着自己嘴唇看才想起内伤还没调理呢。

    “你我二人还是赶紧调息好离开这里。”说完男人就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卫卿不担心穷奇会找回来,按照毕良和卞鸿前面多次试探他可以肯定对方只是想守住入口而已,不会主动攻击人,同理也不会置人于死地。

    像是受到什么约束和叮嘱一样。

    钟吾托着腮看男人闭眼打坐的静好模样,背后的刺痛犹在,但尚能忍受。

    方才那一下攻击实在凶险,他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怎么可能看着师父在自己面前受伤呢?

    不过这样一来师父就更加怀疑了吧。

    好在背后的龙渊剑阻了大半攻击,只有极小一部分落到他身上,但也够呛。

    后背火辣辣的疼,但一想到男人关切犹疑的凝视钟吾就觉得值了,哪怕某个魔头现在还在骂他不要命。

    【真是色令智昏!臭小子真以为自己怼天怼地无所不能呢?要不是老子控制龙渊剑挡上去你就完了!】

    九黎魔君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压根就是喜欢他师父,护妻属性妥妥的,可怜他一代魔头像个老妈子似的暗地里给两人妥善后事。

    啊,本魔头心里苦啊!

    卫卿被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开始还好,后来越发不自在,干脆退出调息状态瞪着眼前和他对坐的人。

    岂料一睁眼就看到一张豁然放大的面孔,因为靠得太近五官反而看不全,于是那双黑亮好看的桃花眼格外引人注目。

    卫卿看着看着就不自觉深陷进去,直到唇上传来刺痛才猛然推开眼前人。

    这家伙身上好烫,眼睛里的血丝渐渐蔓延,盯着他的目光火热骇人。

    卫卿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就被重新扑上来的人扑倒在地,本就被巨石撞青的后背硌着小石子更疼了。

    “罗……”他名字还没喊出口就被堵住嘴巴,对方像是发现了什么好吃的般不断吮吸轻啃。

    “师父……”

    轻轻的一声呢喃让男人收掌,果然是他,意外又不意外,他的徒弟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和他分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