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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知道是什么鬼玩意儿。”青年抬手擦去额上的汗水,“你还有同伴落在村里吗?”

    迦离摇摇头:“就我一个。”

    “快天黑的时候一个女孩子来这种荒村野岭?”青年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嘿嘿,没想到会有危险嘛。”迦离不好意思地尬笑两声。

    “行吧,不用去搜救别人也算是好事。”

    青年松了口气,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银质小酒壶,打开盖子往手臂上倾倒下去。

    一股醇厚的酒精气味弥散开来,迦离才注意到他刚才被怪物抓住的那只手腕像被火烧了一样,皮开rou绽满是燎泡。

    “嘶~~还好没有空手去打。”酒渗进伤口想必非常疼,青年浓眉紧锁,但手一点都不发抖。仔细冲洗过伤口,他举起酒壶,一口气把剩余的酒液全部倒进自己嘴里。

    迦离担心地说:“应该让医生看看,会不会有毒。”

    “回镇上再说吧,现在倒是没什么感觉。”青年豪迈地甩了甩手上残余的酒,看起来并不在意。

    松懈下来,迦离觉得肚子里有些不适。晚餐只吃了一个三明治,又跑又跳折腾了那么久,空荡荡的胃在提醒她进食。左右眺望,她看到附近就有一颗硕果累累的石榴树,捡了根树枝蹦着去戳石榴。

    “想要这个?调查吗?”看她有些犯难,青年主动帮忙,只是抬手就轻松摘下来一个递给她。

    迦离接过石榴,开心地咔嚓一口,啃掉厚厚一层果皮。

    “啊啊!你这是干嘛!”那青年没想到她是为了吃,看到果皮之下拥挤的血红色石榴籽,又联想起那怪物密密麻麻的眼珠子,恶心得快要吐了。

    “这是野生石榴,没有毒的。”迦离解释道。

    “你没看见刚才那个鬼东西?要是这村子整个被污染变异了呢?快扔了!”青年毫不留情地把石榴拍飞了。

    迦离还没啃到果rou,撅着嘴委屈:“可是、可是我饿了啊。”可怜兮兮的肠胃十分配合,适时发出咕噜噜的提示音。

    “你这是胆子大,还是神经粗啊……”拿她没有办法,青年叹口气,从背包里掏出一根巧克力能量棒递给她。这么一场恶斗加逃亡,他自己应激状态还没下去,这少女却已经开始计划吃宵夜了。

    “我是陆巡,陆地巡洋舰的陆。是这岛上学校里的大二学生,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吧。”

    迦离美滋滋地啃着能量棒,伸手跟他握了握:“学长好,我是刚报道的新生,叫路迦离,是路虎的路。”

    两人休整片刻,不敢久留,参照星星的位置继续往外走。来到大路后才有了点安全感,可惜路虎和巡洋舰都没有开车,陆巡从路边草丛里推出一辆竞速山地车,拍拍后面加装的货架招呼迦离:“你住宿舍吧?我先送你回去。”

    “不,我住长租民宿,叫‘时光客栈’,你知道吗?就是海鲜饭超好吃的那家。”

    陆巡一愣,接着噗嗤一下笑出声。或许是顺利脱险让他心情松弛,低沉爽朗的笑声在月光之下回荡开来。

    迦离莫名奇妙:“怎么啦?”

    “没什么,我同意你的说法。”陆巡没问确切地点,蹬上山地车,轻快地骑行起来。

    载着一个人,山地车的行驶速度却并不输给机动车。辐条转成闪闪发光的残影,迦离搂着骑行者的腰,清爽的夜风拂过发梢,吹走了罗厄诺克村那怪物的恶臭。

    那个宰人的景区司机原来带她兜了个大圈子,从此处回客栈比途经红水镇还要近上一些。

    来到时光客栈门前,陆巡却没有跟她说再见。他把车子停到院里锁好,先一步推开大门,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

    “啊呀小陆你回来了,那个落地钟老陈搞不掂啊,还是要找专业的维修才行,只有你能搬动啦……哎你怎么弄了一身泥巴?”

    老板娘絮絮叨叨地迎出来,然后才发现被陆巡高大的身躯挡住的迦离。

    “小姑娘你也回来了,你们俩第一次见吧,都是同学,快认识认识。小陆可优秀啦,学习好人缘好还特别能干,走到哪里都是拔尖……”

    “咦?啊?”迦离看看老板娘,再看看她口中的小陆,吃惊地发出了一声感叹。没想到荒郊野外碰到的陌生人,不仅是同校还是舍友。

    陆巡忍着笑意说:“我先去洗澡,明天有空再认识吧。”

    他往楼梯间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嘱咐迦离:“这周围没有便利店。但厨房冰箱里有面包芝士火腿,要是还饿就去垫一垫,不要随便在外面捡东西吃了,吃坏肚子岛上可没有医院。”

    第8章 结成同盟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迦离被一阵啄木鸟当当敲木头般的节奏声音吵醒。揉揉睡眼,她眼前出现了阁楼三角形的木质房顶。迦离汲着拖鞋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外面,一个年轻男子骑在跟窗户齐平的树杈上,正在用小手斧砍伸出的枝桠。他身穿白背心工装裤,一双健硕的臂膀肌rou紧绷,显得肩膀极宽,腰胯极窄。迦离从窗口伸出头去打招呼:“学长早上好!你在干什么呀?”

    陆巡抬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雪白牙齿:“树枝太长了,飓风来的时候会戳破玻璃,正好有空修剪一下。”

    最后一根不听话的枝桠断裂坠地,陆巡把手斧插在腰里,从树上抬腿跨进窗里,身手矫健如履平地。他昨天受伤的手腕缠着薄薄一层纱布,既然这么灵活,看来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跳下窗台,陆巡很自然地拉过椅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