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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会泉没多说什么,但在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他解下腰间挂着的另一把枪,预估了沃修的动作角度掷过去。

    沃修听见物体破空而来的响声,他在诸多杂音里捕捉到这细微动静,下一秒手腕一翻,稳稳接过崖会泉分来的枪,手上动作无缝切换到持枪并拉开保险,一枪打向对面一人试图投能量手雷的小臂,让未能透出的手雷当即在那人掌心炸开。

    “谢了。”沃修反手狙击崖会泉侧边一名杀手时说,“玩了一路的自由搏击,终于告别赤手空拳了。”

    “嗯。”崖会泉在强到炫目的能量光线里眯了下眼,他说,“看你可怜。”

    沃修就笑了一声。

    崖会泉感觉到了沃修的靠近,他清楚以他们两人的把控力,绝不会在战场里发生动作打架的闹剧,所以也没管,任由拿到了枪的对方去发挥。

    但再下一刻,他倏地被沃修扣了什么到脸上,视野里的所有光效骤然一暗,高能激光被茶色护目镜片隔档,削弱了力量。

    “顺手打劫的,借花献佛了。”沃修说,“看你可爱,不客气。”

    第94章 大变猫猫   崖会泉:“……………呵。”……

    两人绝不会在战场里发生动作打架的闹剧——除非一个有心殴打另一个。

    崖会泉被一句“可爱”猝不及防糊脸, 整个人原地愕然了两秒钟,枪口都偏离了毫厘,没按着预期打穿对面手腕, 而是擦着对方手背一路燎到手肘,仿佛准备拿那人做个激光烤小臂尝尝。

    在惨叫声里,万没想到这种场合里还能突遭调戏,一时之间甚至有点懵的崖将军回过神, 他“可爱”地面无表情着,很“可爱”地给人毫不留情补上一枪,这回让那人彻底丧失了行动力,再一转头,手腕一转,他的枪托杵到沃修跟前, 踩着沃修的开枪间隙, “可爱”地拿枪托怼了一下这打架还说sao话的人。

    崖会泉语调危险:“可爱?”

    拿枪托怼完沃修, 他腕部灵活地让枪口顺势调转, 直接把枪管伸过了沃修肩膀,朝自己的前方连开三枪。

    两人的姿势在几度转换后暂时定在一个暧昧的状态——崖会泉越过沃修的肩开枪,他的前方是沃修的背后, 而至于他自己的身后空档,他则完全交给了正面朝那方的沃修。

    沃修很讨巧的没回答他的问题, 只实时评估过场上情况, 侧头低声说:“他们似乎准备撤退了。”

    沃修几乎是贴在崖会泉耳边说话,侧头的瞬间,嘴唇依稀擦过耳廓,吐字时有微小气流扑在耳后……气息还隐隐有点往耳道内钻。

    崖会泉一顿,随即很快重新和这人拉开距离, 注意力全然落回战场。

    “走!”崖会泉只逡巡环境一轮,他果断说。

    崖会泉带着沃修开始往宁副院长所在位置赶。

    就在他发号施令的前一秒,他手腕上的个人终端里弹出了一个红色三角符号,它关联着他留下的那两个小装置,意味着它们撑开的防护罩终于被外来能量触动了。

    伏击的杀手们没在崖会泉这里讨到好,合力也没能把下了地仍然能打的崖将军怎么样,但他们好歹也是精心做过准备而来,让人家空手而归,他们显然也不甘心,于是临近撤退,有行动力还算保持良好的几人结为一个小分队,试图把宁副院长这块次点的“柴rou”给啃了,打的是能搞掉一个算一个,收了这位的性命也算不虚此行的主意。

    崖会泉之前游走场中,他本身就一直有意把控着和安全点的距离,让那个角落保持在他的支援范围内,并没有真的放手无寸铁的宁副院长自生自灭,觉得给人家留两个防护罩就万事无忧了。

    在烟尘缭绕,视野能见度已经越发差的屋子里,他的记忆力极好,视野差也不影响他对方位的判断,还能根据杀手们的动向,且打且行,实时更新自己这头的最佳路径。

    不过,又因为这里此前的战斗还算激烈,地面环境也遭到了不小破坏,被手.雷掷出的凹坑与坍塌的室内建筑体藏在能见度感人的地上,便是一个又一个人为制造的陷阱,一不留神,很容易被它们绊住脚步。

    崖会泉也考虑到了这一层,在预估赶到用时时算上了时间损耗。

    但就结果来看,他的这份损耗考量可能不太需要。

    “再往前三步位置,有个直径一米的塌陷。”沃修的眼睛像自带探测仪,在烟雾中也能看清周围一切,精准报出了两人前方存在的障碍,并把环境播报的时间掐得也很好。

    “三步”,刚好是个沃修话一说完,塌陷便也到了崖会泉脚尖前方,听完播报的崖会泉连一丝停顿都不需要有,能直接下一步就改变步伐大跨过去,然后有条不紊地继续前行,时间上一秒钟都不会浪费的节奏。

    大的地面阻碍沃修会播报,小的他就直接奔走间碰一下崖会泉肩膀,或者示意性地抓一下崖将军手腕。

    崖会泉和沃修默契绝佳,很多时候压根不用沃修开口,两人肢体一碰,他便已反应过来哪里有问题,然后他们在滚滚烟尘里无声完成配合,继续畅通无阻地直奔安全点而去。

    他们赶到那个小安全点时,宁副院长就正在里面“嗷嗷”鬼叫。

    防护罩实际上很坚强的还维系着,它们交叠着撑开在安全点的两个入口,虽然能量剩余已rou眼可见地不多了,但仍身残志坚,很顽强地替里面的人撑开了有时效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