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天子多疑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天子多疑 “辛长音那边怎么说?”盛儒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正走过来的是辛钟灵,便迎过去几步。 辛钟灵没看到旁边有死人,想着慕云心应该还没死,便直接说道:“辛长音觉得自己无辜,那就让她去指证慕云心吧,总归是自己亲徒弟的指证,想来这慕道长也不会一句实话不吐。” 盛儒想了一下,点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 当日下午,盛儒亲自审问了慕云心,旁边还跪着辛长音,起初慕云心什么都不说,但听到辛长音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并将一切罪名都推到了自己头上,她当时就愤而起身,想杀了辛长音。 辛长音面露惧色,近似哀求的道:“师父,您的事太子殿下都已经知道,您还是实话实说吧。” “你个蠢货,他要是真知道什么,还用得着过来审我。”慕云心气急败坏的吐了辛长音一脸血水,侧头看向盛儒,阴恻恻笑着道:“太子殿下,贫道就算帮徒行凶,那也罪不至死,您可别忘了,我凉山观深受陛下器重,若是此行我死了,恐怕这件事殿下不好和陛下交代。” “是吗?若是太子殿下告知陛下,他日前体内所中的蛇蛊是慕道长所为,您觉得陛下还会留您吗?”门口忽然传来说话声。 屋内几人都朝门口看过去,但是并没有看到门口有人。而此时堂屋墙边,辛钟灵和盛易正并排坐在那里,两人都没有进堂屋的意思,只不过辛钟灵见慕云心说话实在猖狂,忍不住就插了一句嘴。 盛儒自然知道门口是谁,他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继而看向慕云心,冷声道:“慕道长如今说不说实话都不打紧,总之我父皇已经下旨,命我调查蛇蛊一事,我说什么,我父皇自然信什么。” 慕云心听到刚才在门外传过来的那句话时,脸色就已经泛白,现在再听盛儒这样说,周身张狂的气势瞬间散尽。 天子多疑,谁不相信自己儿子,跑来相信她这个道士。 盛儒看她这副样子,暗道辛钟灵方才说的那句话,委实说的好。此刻慕云心面色发白,神情恍惚,虽不足以证明蛇蛊就是她下的,但也足够说明,她知道宫中蛇蛊是何人所为,不然她也不会脸色大变。 他冷嗤一声,不急不缓的道:“道长这是还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慕云心抬头看他,恍惚的神色已经好转,脸色却是依旧难看,“贫道无话可说,殿下若是执意要冤枉贫道,那贫道不管说了什么,横竖也是一个死字,如此,贫道又何必多费唇舌。” “好。”盛儒从桌边起身,话中带笑,“道长既然觉得自己冤枉,那此事咱们就拿到宫里去说,总归二小姐方才说的那些话,这屋里屋外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回头就有劳二小姐将之前说的那些话,再对我父皇说一遍就是。” 他对着慕云心说出这番话,可感觉到威胁的却是辛长音,她抬头看向眼覆白绫的男子,眼中闪过几抹凄楚。 求不得,爱不得,最后还要落的这个下场,这老天爷是何等的不公平。 三日后,一行人回到京城,刚到城门下,便各自分开。盛儒带着慕云心和辛长音回宫交差,辛钟灵则和盛易回了国公府。 也在这时,辛钟灵才知道侯府的老夫人最后并没有被大理寺定罪,只因为嵇全将所有的罪都揽在了他自己身上。 对于这种结果,辛钟灵和盛易都已经预料到,便也没再追着这件事不放。 至于慕云心入宫之后的事情,辛钟灵也是在回京城的三天后才听盛易说起,当时宫中情形到底如何犹未可知,只知道皇上总归是信了盛儒的话,让人当即处死了慕云心,而辛长音有皇后求情,又是积极认错,皇上念及她的确不知内情,便也只是训斥了辛选德一番,让他将自己女儿带回府上面壁思过。 如此,宫中蛇蛊一事就此了结,辛钟灵又重新恢复到去玉指峰之前的状态,每天子时修炼晨极功法,白天就跟着盛易学习奇门阵法、学习如何看账做生意。 就像她之前在玉指峰说的那样,技多不压身,但凡能用上的技能,她都试图学一遍。 如此过了一周,这一日正午刚过,辛钟灵刚哄完盛宝儿午睡,从房间出来时就看到锦绣一脸焦急的从拱门外跑进来,她迎上去几步,伸手拦了闷头小跑的小丫头,好笑的问道:“跑什么?前院有狗撵你?” 宝儿睡着之前,锦绣说是要去前院问问胡伯凌烟居填冰盆的事情,这个时候从外面跑过来,不用想都是前院有事发生。 锦绣急着点头:“小姐,侯爷过来了,还追着老公爷,说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您和小公爷一面。” “他人现在在哪?”辛钟灵笑脸一沉,抬头朝拱门看过去。 “还在前厅,奴婢方才看到胡伯进了前厅,本想着去门口拦胡伯,不料就看到侯爷正和老公爷说找您过去的事。”锦绣也朝着拱门口看过去,她拧巴着小脸,担心道:“小姐,上次您不告而别,侯爷为了老夫人的事情,后来又上门找了您两次,他这次过来,会不会又是为了老夫人的事?” 辛钟灵摇了摇头,“老夫人的事情已经解决,这言侯就算想找我算账,也不至于非等到现在。” 真要找麻烦,一周前她回城当天,辛选德就该上门了。 锦绣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抬头一看辛钟灵朝拱门口走了,连忙跟过去道:“那、待会儿老公爷要是派人过来请您,小姐您过去吗?” 辛钟灵听得出锦绣问出这句话时的迟疑,她侧眸朝锦绣看了一眼,勾唇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正说到此处,拱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辛钟灵、锦绣相看一眼,同时禁声,朝拱门口看过去。 脚下声渐渐逼近,胡伯从拱门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