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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只道柳家少爷经商手段非凡、头脑精明是天才生意人,却没人知道,剥下那一层金碧辉煌的外衣,他也只不过是个被情所困的可怜虫。

    ……

    柳父对花家的公司出手时,他是知道的,毕竟生意上的来往,没有谁对谁错,没有熟疏远近,都是利益为先。

    花明爸爸血压高,他也是知道的,可他没有阻拦,他想给自己一个希望,最后的希望……

    可花明出车祸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匆匆赶去医院,推门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到毫无血色的人时,他几乎快要停止了呼吸。

    他不敢想像,如果那辆大货车再前进一分,眼前这个少年将会怎样,是尸骨无存还是被碾压成泥,他不敢想……

    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他再也不会放手了,他要牢牢抓住了,不管用任何方法。

    心底的执念像恶魔爬出了牢笼,任何卑劣的手段,他都不介意,只要最终能让他待在自己身边。

    他甚至想好了,等花明醒了,干脆强行抓回家,把他锁在床头,做自己的金丝雀,只能守在自己身边,永远也别想再离开半步。

    他们柳家在J城只手遮天、有权有势,只要他愿意,让有身份的人彻底消失都是小事,更别说囚禁一个公司破产后落魄的人了。

    他甚至吩咐人在床四角焊上了铁环……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这样做,他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花明一个机会。

    他要的不止花花这个人,还想要他的心。

    他想俩人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的在一起,而不是以那种卑劣到见不得光的方式……

    ***

    花明睡到凌晨一点钟便醒了,脑子还没太清醒,没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粘在柳岸身上。

    他擦了擦眼睛,一骨碌爬起身对着睡熟的柳岸推了又推:“柳岸哥,你醒醒。”

    柳岸迷迷糊糊睁开眼问:“怎么了?”

    “我做梦了。”

    “噩梦吗?”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人却已经翻坐起来。

    花明摸着肚子,点头道:“嗯!饿梦,很饿很饿的梦。”

    柳岸努力睁开还有些酸涩的眼睛,侧头看着哭丧着脸的少年,顿时清醒了一点。

    条件反射般伸手将他搂入怀中,在他背脊上抚了抚,安慰道:“别怕,我在的。”

    “我不怕,”花明一把推开他:“我只是饿!”

    “什么?”

    “我好饿,饿醒了,”花明一脸委屈的对着柳岸诉苦:“晚餐其实没吃饱,当时我光顾着剥虾喂你了,现在饿的胃有些疼。”

    “我去给你找吃的。”柳岸爬起床,随手拿个外套穿上,准备下楼。

    “等等我,我也去。”花明迅速爬起床,穿起拖鞋就跟了过去。

    俩人一前一后下了楼,直奔厨房。

    柳岸打开冰箱,回头问身旁的花明:“想吃什么?”

    花明探头瞅了一眼,这半夜三更的太油腻太难消化的都吃不下,于是回道:“随便吃点,能填肚子就行。”

    柳岸想了想,对他道:“好,你去接杯热开水来。”

    他一边拿东西,一边说:“小心点,别烫着了。”

    不一会儿,一大碗热腾腾的牛奶泡玉米片、燕麦,加了坚果碎和冻干水果粒的粥状物,就端上了餐桌。

    柳岸:“尝尝看,我自创的大杂烩——牛奶粗粮水果粥。”

    花明吹凉尝了一口,牛奶滑腻,水果香甜,再加玉米片、坚果、碎饼干混合在一起,这复杂的口感味道还真不错。

    他吃了两口,见柳岸还期待地看着他,不由真心赞道:“很好吃的。”

    胃里填了东西,整个人都暖和,心里也格外热乎。

    他低头吃着东西,抽空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柳岸坐在对面正目光炯炯盯着他,一眨不眨,眼底深处全是他看不懂的情愫,浓郁而又热烈,像燃烧着一团火焰。那清冷昳丽的面容,在暖色灯光的拓印下,显得格外温柔。

    花明默道:其实渣攻微笑着不说话的样子,真的特别特别好看。

    柳岸见他看过来,莞尔一笑,问:“粥还烫吗?”

    “不烫了。”

    花明垂下眼,这一刻他蓦地想起了一句诗: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

    人一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心思便会变得格外敏感细腻,怕黑的花明更甚。

    他突然觉得,生活如果一直是这样,那么未来要与柳岸一起相处的五年,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因为,这个柳岸,似乎……不是书中那个柳岸!

    ***

    第二日,俩人吃过早餐就出了柳家老宅,却没有回半山亭别墅。

    而是直接去了医院,花明爸爸的症状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了,他们早决定好要老家修身养性。

    他们到的时候,花明父母已经出院了,提着行李站在医院门口,柳岸打开后背箱,将行李拖上了车,花明扶着爸爸坐上了车后座。

    车子启动,一路往飞机场开去。

    ……

    花明站在那,抬头定定的看着天上的飞机,刚刚还没什么感觉,可看着快要消失在天际的飞机,心中突然压抑的厉害,鼻子也酸楚难受。

    虽然是书里的父母,却也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人,那种亲近依念仿佛刻进魂魄、镶入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