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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陛下承诺,征战沙场此生值得! 有一双yīn骘又有些敬佩的眼睛死死盯住欢欣鼓舞的姜国大军。以及城楼上那道冷傲端肃的身影。 宗政毅咬牙切齿愤恨道:赵毅风算你狠!不过你也潇洒不了几天。这般有这惊世之举的男人,孤怎能错过! (十四) 姜国皇城街市 一切如旧,车如流水马如龙,行人摩肩接踵。 江玉树坐在马车中,轻挑帘子看向窗外,街市还是那般热闹,人也未改,可变化的是人,阔别多年的街市再次来走心中竟有一丝淡淡的悲凉。 喧闹的街市因为清俊公子的探帘动作而寂静下来。温暖祥和的感觉像风一般拂过。察觉到路人的打量,江玉树放了帘子,伸手轻触腹部。 嘴角一抹淡淡的笑,眸光间是浅浅的幸福之意。 半盏茶后 公子,到地方了。斩离云在马车外恭敬回。 嗯。江玉树伸手弹了弹衣摆,将外袍向中间对齐似的整了整,遮住隆起的腹部。 公子,要看看发带吗?少女甜甜的声音成功牵引了江玉树的思绪。 江玉树好奇的看着他,却没发现他眼中温和的眸光和温恬的气质已经让少女沉沦。 少女在他面前站定,将炙热的眸光隐藏,甜甜笑道:公子,我这有上好的发带。公子生的这般儒雅俊秀,可以选一个试试。这样指不定会收获姑娘芳心呢。要是公子将发带送给心仪之人,心仪之人怕是会心花怒放。 赵毅风曾经送给自己的白玉琉璃玉簪和白玉面罩碎了,后来又送了血玉说给自己做簪子用,而自己却没有送过他什么 江玉树淡淡一笑:那姑娘这发带如何卖的? 少女笑道:不收钱,只要公子喜欢。 江玉树微微一笑,将一辆银子给了少女,拿起一条红色发带。这条红色的我要了。多谢姑娘。 女子心花怒放:公子客气。看着身边其他女子和商贩投来的羡慕之光,少女得意一笑:公子照拂,荣幸之至。 少女不经意转头就看到一个车夫一样的人正盯着清俊公子看。少女浑身冷汗直冒。那车夫的神qíng太恐怖了。好似恨毒了红衣公子。 怎么会是他不应该是他车夫将头低了低,眼有愤恨的呢喃。 那沦落为给他人赶车的车夫竟然是前北璃太子第五赤眉! 那日东桑大军占领了前北璃边境上佳城的雅澜郡,太子第五赤眉落荒而逃,乱世更迭中无人注意他,姜国更是没有人认识他。 也许是江玉树的原因,赵毅风只是软禁了北璃皇室,将他们贬做庶人,此生不得涉足皇权,以致于在姜国境内竟然没有拦住有野心的第五赤眉。 第五赤眉一生锦衣玉食,何曾离弃故土,千里逃亡,又何曾做过低等车夫做的事。一路盘缠用尽,他只能做苦力和杂役求口饭吃,没想到竟然来到了姜国境内,还看到了将北璃国土拱手相让的江玉树。 那人的的确确是第五赤玉!虽然一直怀疑他和自己容颜相像,也怀疑过他在北璃出现的目的。可是不得不认可他那清俊的容颜,温和儒雅的气度,的确是自己这个混吃等死的皇家子弟不能比的。 那眉间三点樱红,只有他有江玉树! 一直以来,第五赤眉总是庆幸:江玉树是个瞎子,可却想不到这个瞎子会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一直眼瞎目瞽的江玉树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不屈坚毅的xingqíng。那能看见的江玉树就足以毁天灭地! 想起北璃皇室一盘散沙,想起父亲到现在还生死不明,自己从一国太子沦落至此 而那位清俊公子还能在皇城闲适自如。那泠然风华,艳艳华光,还有民间流传的他才是正统子的名声第五赤眉紧紧攒住手指,眼眸猩红的看着那消失的影,咬牙格格响,面色如火灼般狰狞! 江玉树是你背弃了北璃皇室你毁了我的一切,害的我一无所有,你不念兄弟之qíng,别怪我无义。是你先毁了我的一切 江玉树,你等着! 江玉树并没有留意到一边的车夫。他现在正在研究天下局势。 当珠宝店的老板在雅间见到江玉树时,他正静静站立在一棵翠竹边观赏,手轻触微微隆起腹部看着端路人。 飘散在风中的发,诉说着他的寂寥。 红色衣摆风中扬,掩不住他的孤独。 公,公子老板揉了揉眼睛,跪倒在地:公子的眼睛终于能够看见了。上苍眷顾! 江玉树微微躬身,颔首笑道:早些日子就已经好了。花伯应该高兴才是。伸手扶了扶腰:花伯还是快些起来。我一切都好。 花伯慈爱道:花伯只是太激动了看到公子安好。心里高兴。他眼有好奇的看向江玉树的腹部,压低声音道:公子可是有了身孕? 江玉树笑着点头:是。都五个月了。花伯不要担忧。 花伯压下心里的想法,笑道:公子安好就行。伸手将qíng报呈上:这是各地以及十八联盟各部送来的消息。 江玉树快速翻阅,看似轻柔不经意,实则已将重要内容记在心中。 忽然一道消息震的他内里血气翻涌江雨柔于玉历二月十八进入南燕境内,被歹人暗杀时,被南燕国主手下之人所救。 江雨柔 一瞬间,所有回忆纷至沓来。 虽说自己是北璃人,可江雨柔还是自己堂妹,在抚国公府她也是身份尊贵,后来嫁给赵清风。 这个堂妹虽说xing格骄矜,可心思还不坏,毕竟小时在抚国府他经常来探望,堂哥堂哥的唤自己。有时候粘人的赶都赶不走。 十六岁那年,嫁给赵毅风,她在自己的回门宴上借用赵毅风的势力谋前程。那么傲气的一个女子没了家没了国,这大抵是最不幸的了。 而今,赵清风死了,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连个去处也没有。这个堂妹自己从来没有好好对过。 抚国公府那么多人,最终分散天涯。 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回不到还是一家人的日子了。 堂哥 是谁的声音从天边传来,娇媚的在耳边响起 说不清孩提时,江晓梅,江雨柔围在自己身边叫着堂哥,无忧无虑不为争权夺利所忧。依旧记得她天真无邪清丽的侧脸。 那时抚国公府的樱花开漫天,花纷纷落 公子,这留不留?花伯眼露凶光。 我现在有身孕,还是少造杀戮。南燕或许是她的归宿吧。她没有家了。江玉树收归qíng报,心里不安:为何没有西南边境战况? 回公子,西南战区封锁甚严,十八联盟的人进去都出不来,消息也带不出来。所以西南战场是盲区。 心下越来越难安,右手隐隐有些痛。两人移花接木,并蒂重生,手上,心上多多少少会有所感应。他在何处,在哪里作战,自己纵使眼盲不明都能找到,可这次却什么消息都没有。 赵毅风你可安好? 江玉树心思沉重的回到宫里,处理了堆积的奏折,本是疲累之至,可还是挡不住心中隐隐不祥的预感。 二月十八南燕边境南燕手下南燕国主飞展鹏,玄真国主仇八百 那时西南边境正在打仗,一发不可收拾,南燕大军怎么跑到西境边陲去了? 江玉树秀眉轻皱:西境边陲有落雁山作为阻隔和天险屏障,玄真,东桑紧挨落雁山,一直以来都不曾攻破西境一带。南燕更是不可能有优势,前行困难,根本无路可通姜国和东桑。 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斩离云匆匆进宫,一脸惊恐凝重:十八联盟冒死传来消息一个月前西境落雁山突发火山,地势动dàng,落雁山天仙阻碍断裂被烧。几日前南燕大军越过落雁山,和玄真大军联合进入西南方向。陛下始料未及,姜国百万大军受挫! 闻言,江玉树脸色霎时间惨白,气血翻涌。面有惊恐的向后退去。 斩离云一声惊呼:公子!他现在孕中,把这消息告诉他也不知是好是坏? 江玉树竭力摇头,一时之间呆愣不语。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他答应过自己会活着回来,一定会的 镇定,镇定下来孩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