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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元庆对夏嵩月的管制很少,所以夏嵩月没有办法体会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但是他听着都觉得很压抑,更别说孟雪怡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

    “......这一次数学竞赛,雪怡的mama要求她必须拿到省赛名次,其实我觉得雪怡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她太害怕了,害怕失败,也害怕面对她mama失望的目光,所以她找到了我,我本来是抱着先答应安抚她的想法,所以当她把纸团丢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去看,谁知道后来会变成这样,不过也没关系了,雪怡能够进省赛就好。”

    周毅扶着脑袋,眼底的红血丝还很明显,但是他看着台阶上的落叶,却是如释重负地笑了,尽管被请了家长又被周围同学窃窃议论,但是他的心情还是因为孟雪怡能够进省赛这件事情而感到愉悦和轻松。

    夏嵩月的脑子里倒是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又大胆的想法,“你喜欢孟雪怡?”

    半大不小的少年少女,说喜欢和爱情都还太早,也显得很幼稚,周毅却不否认,“可能你会觉得我舔狗,但是喜欢就是这样,你没有办法控制。”

    夏嵩月的犬齿轻轻咬了咬口腔里面的rou,像是在琢磨着周毅这句话,又像是在发呆。

    把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倾诉出来之后,周毅沉重的心情忽然就轻快很多了,他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今天说的这些,我希望你不要告诉第二个人。”

    话语刚落,季时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里,于是周毅起身,拍了拍夏嵩月的肩膀走了,他的背影洒脱,走姿端正,就像是立在道路两旁的大树,铁骨铮铮,风雨难折。

    “聊了什么?”季时珹伸出一只手,五指修长,掌心宽阔干燥。

    夏嵩月白皙柔软的手指握住他的虎口,就着这个姿势被拉了起来,嘴角一弯,小梨涡若隐若现,他浅色的眼眸透出一抹狡黠的光芒,“秘、密。”

    季时珹双手插在兜里,扭头朝周毅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眸微微泛起了几分不悦和阴沉,却是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秘密”这两个字令他烦躁,比听闫丽念了半个小时的学生守则更烦躁。

    虽然出了个作弊的学生,但是博雅一中送了四个人出去,三个都进入了省赛,还是一件特别值得骄傲和庆祝的事情,跟市赛赛制不一样,省赛是要求学生要到指定的集中考场进行为期三天的特训然后再考试。

    季时珹和夏嵩月出发那天,周睦阳十八相送,拉着夏嵩月的手像个送儿子远行的老母亲一样絮絮叨叨地叮嘱,“夏小爷你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冷了就多穿衣服,热了也把衣服穿着,要是感冒了就麻烦了,别那么挑食和懒惰,出汗了记得把衣服换下来,免得着凉,晚上不要踢被子,没喝完的牛奶隔夜了就别喝了......”

    季时珹看不下去,动手将夏嵩月的手从周睦阳的十指里拔了出来,周睦阳虽然也想抱着他的珹哥陈述一番心意,但是奈何季时珹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气场太强大,于是他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蔫了吧唧地说了最后一句话,“珹哥,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夏小爷啊。”

    周睦阳站在校门站牌上目送学校大巴远去的时候,夏嵩月也扒拉在玻璃窗上看着他,那情景活像上演一对小情侣活活被拆散了依依不舍隔空相望的戏码,虽然夏嵩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全都是周睦阳一个人在尬演,但是并不妨碍季时珹的解读,他盯着夏嵩月的后脑勺,素来冰凉冷淡的声音多了一丝微不可闻的烦躁,“他很了解你啊,知道你喜欢挑食和懒惰,出汗也不及时换衣服。”

    夏嵩月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牛奶插上吸管,由于太专心喝牛奶所以没有注意到季时珹语气有什么不同,随口应道:“是啊,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我爸忙还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经常玩出汗不及时换衣服然后着凉。”

    季时珹觉得他手里的牛奶有点扎眼,尤其是周睦阳那一大串毫无逻辑的叮嘱里面也提到了牛奶之后,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夏嵩月就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微信界面,专心致志地打起了字,完全没有想要跟他说话的意思,季时珹就感觉更郁闷了,他把脑袋上的棒球帽拉了下来,遮住了整张透露着“我很不高兴”情绪的脸。

    跟夏嵩月聊微信的人是周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无非就是托他多照顾一下孟雪怡,因为孟雪怡出发前弄伤了手指,虽然只是左手尾指,但是在周毅看来,就跟他自己断了只手一样严重。

    毅想天开:这事儿我全托你了,你可得帮我照顾好雪怡。

    牛奶小方:白眼.jpg

    牛奶小方:我又没有办法进女生宿舍,你就不能托个女孩子照顾她吗?

    毅想天开:要有认识的女生我就不用找你了,帮帮忙吧。

    牛奶小方:能力范围之内,你别抱太大希望。

    毅想天开:够义气,回来请你吃饭。

    牛奶小方:冷漠.jpg

    ......

    说实话,夏嵩月真的不想做这样鸡毛蒜皮的人情,奈何周毅就是铁了心要赖上他了,虽说舔狗精神勇气可嘉,但是夏嵩月还是觉得,你舔你的,为什么要拉上我呢,他忽然觉得有些悔不当初,他就该听季时珹的话,闲事莫管,现在知道越多越麻烦。

    就这么想着,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季时珹,只见他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胸,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棒球帽没遮住的下颚线条流畅完美,就像是艺术家精心雕刻的工艺品,带着点儿冰冷气息,但是又很好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