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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拿。”

    宋江杰自告奋勇,朝柱子过去。

    虽然大蛇现在乖乖不动,但他还是很心虚,小心翼翼地靠近,见大蛇想动又偷偷看商寅,最后硬是没动。

    他围绕着柱子转了一圈,找到一个暗阁,掏出其中的黑盒子,怕惊扰到大蛇,回头压着声音问阮伯灵。

    “是这个吗?”

    阮伯灵点头,宋江杰立即抱起盒子一口气跑到商寅旁边才放下心。

    宋江杰把盒子递给阮伯灵,刚放手盒子就压得阮伯灵的手往下掉,商寅手快地托住盒子才没掉地上。

    宋江杰偷笑了一声,盒子比饭盒稍大一点,虽然是木质,里面却像装满了铅块,大概有个10来千克。

    阮伯灵重新抱起盒子,轻敲了敲说:“袁裴楠以自己性命为代价诅咒袁镇川,当诅咒成功后,他的灵魂就会附在蛇蛊上。”

    他说完把盒子放在地上,对万竞山喊,“万哥,乌鸦。”

    万竞山重新接手了背包,拿出阮伯灵不知什么时候回收的乌鸦保鲜盒。

    打开,乌鸦飞向阮伯灵。

    阮伯灵指向盒子说:“能投放他生前记忆最深刻的幻象吗?”

    乌鸦没有可以帮它出声的对象,扑了几下翅膀,站到了盒子上。

    瞬间,整个空间都变了。

    这是一间非常狭小的老旧木楼,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蹲在角落,瘦小,肮脏。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向他,说道:“我叫袁镇川,是你大哥,来接你的,不想饿死就跟我走。”

    下一个画面变成一间没窗户的房间,空无一物,男孩躺在房间的地板中间,一只只能看见阴气恶鬼,像利剑一样刺进男孩的身体。男孩被恶鬼附身,坐起来,满眼呆滞。

    房间又变成一间卧室,精致奢华,男孩坐在窗台上,袁镇川站在他面前说:“我养你的价值就是你替我养‘它’,你要是还想逃走,我就把你锁起来,你再也别想离开房间。”

    接着男孩长大了几岁,成了高挑纤瘦的少年,有个年轻的女孩在打扫他的房间时,陪他坐在窗户前聊天。

    男孩又长高了一些,这次在一间普通住宅的室内,他跪在地上,浑身是伤。旁边是给他打扫过房间的女孩,现在躺在地上痛苦挣扎。

    袁镇川走到他跟前,手拿着枪,对准女孩告诉他,“我说过不许再逃走,你能去的地方我说了算!是这个女孩,骗你逃走的吗?你喜欢她吗?”

    袁镇川说完,对准女孩的头,开枪。

    当男孩变成男人,袁镇川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他,走在花园里,起风时小心为他拉起衣服,温柔地说:“裴楠,太阳下山了,我们回去吧,你别着凉了。”

    男人从床底下拿出一只黑色木盒,里面有一条浑身长满刺棘的小绿蛇。他下定决心地带上盒子,一个人走到外面的树林,那里有一个早就挖好的坑,如同坟墓一样。

    他把盒子放在坑底打开,盒底有两张写生辰八字的黄纸,其中一张是袁镇川。绿蛇盘在纸上,他用匕首割开手掌,将血滴进盒中,浸满盒子,绿蛇吞食着鲜血。

    接着,他把盒子盖回去埋在坑里,再回去宅子,走到袁镇川面前,用还在滴血的手捂在袁镇川嘴上,强迫袁镇川吞下他的血,身上开始长出蛇鳞和刺棘。

    他蓦地笑起来,“我要你日日夜夜都饱经噬骨蚀心之痛,生不如死。”

    幻象只到袁裴楠附上蛇蛊为止,眼前又变回地下祭坛。

    宋江杰深吸一口气说:“所以是袁镇川利用袁裴楠养‘鬼’,结果把自己坑进去的狗血家庭伦理剧?那袁裴楠的执念到底是啥?”

    阮伯灵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最后的欲望是诅咒袁镇川,诅咒成功,应该就没有执念了。可这个世界却存在,除非在之后还发生过什么。”

    “我cao,袁其白!你要干什么!”

    阮伯灵突然听到宋江杰的大喊看过去,袁其白竟然摆脱了那边的恶鬼,逃到了这里。

    只是此时袁其白一身狼狈,却痴迷地抱住蛊盒,不停地喊:“小爷爷!小爷爷!”

    被袁其白拖走盒子的乌鸦直接落在了袁其白身上。

    宋江杰要去把盒子抱回去,被商寅拉住,下一刻他们眼前的画面变了。

    一片废弃的坟地,泥里到处都半露着白骨,袁其白坐在中间。

    有一条绿色的蛇从土里钻出来,爬到他面前,缠到他身上。

    袁其白笑了,怀里的蛇下一刻变成了一个男人,长得和他几分相似,对着他笑起来。

    他抬起手,轻轻碰向男人的脸,结果还没碰到,男人脸上突然长出绿色蛇鳞,接着浑身冒出荆棘刺甲。

    “小爷爷!小爷爷!”

    袁其白慌张起来,跪在男人面前,小心地触了触男人身上的鳞,保证地说:“小爷爷,阮伯灵又回来了,爷爷想用他完成当年的献祭,消灭你和诅咒。不过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老不死已经快不行了,我会把阮伯灵带给你,让你附身复活,然后你想怎么报仇都可以!”

    男人突然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地上,狠狠地踩着他的脸。

    他仍然一副痴迷的表情,抚上男人的脚,满足地笑着说:“小爷爷,我一定会抓到阮伯灵,让你复活的。”

    “他是M吗?”

    宋江杰忍不住开口,说完又看向阮伯灵,虽然他不明白阮伯灵和袁家的关系,但肯定关系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