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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仙踪深受打击,扭头就跑了路,只在空中留下了一串“平凡的人间美男子”的热泪。

    但结果谢非言也好沈辞镜也好,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溜溜达达就离开了。

    他们二人走过了这热闹繁华的人间盛景,来到了另一灯火低垂的静谧城区。谢非言记得,这里是广陵城内修士聚集的地方。

    十年前,广陵城还没有这样的地方,但十年后,经过道盟来来回回去的“帮助”和“扯皮”,广陵城后来不得不空出了一片相对安静的区域,作为给修士们休憩的地方,而被划给归元宗使用暂居的地方,应该就在……

    谢非言抬头,试图用他那十米之外人畜不分的视力找到归元宗所在的地方。

    但他很快感到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扯了扯。

    “阿斐。”

    就像是一片羽毛从心间轻拂。

    谢非言还未出声便忍不住露出了笑。

    “怎么……了……”

    话未说完,沈辞镜就将他拉进了一侧昏暗的小巷。

    谢非言微惊,眼前的微光便暗去了,他抬头,看到了沈辞镜的脸——像神灵一样完美,但却不像神灵那样毫无温度。

    是的,沈辞镜是有温度的。哪怕他是变异冰灵根,修行的是冷得吓人的心诀和剑法,但当谢非言靠在小巷的墙面,背后贴着冰冷的石砖时,他可以清晰感到身前贴近的那具身体上微冷又微暖的温度。

    温柔,温暖,安全。

    而当沈辞镜将头靠在谢非言脸侧,轻轻蹭蹭的时候,谢非言就越发觉得这是一只主动收起了爪牙的大型猫科动物了。

    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阿斐。”

    这一刻,沈辞镜与他贴得极近。这是比朋友更靠近,但却又谨守着最后一点距离……也就两层衣服的距离吧。

    “我想亲亲你,可以吗?”这只大型猫科动物小声说着,明明是询问,声音却带着说不出的理直气壮,就好像心里知道这就是走个过程,反正眼前的人是绝不会拒绝他的。

    谢非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以后……不用问可不可以。”谢非言借着微醺的酒意,抱住了沈辞镜的腰。

    他感到自己手掌下的腰结实有力,每一寸肌rou都藏满了力量,跟这个病美人外型的猫科动物真是一点都不搭。谢非言有些迷糊地摸了两下,但没等他摸明白到底有多不搭,他就听到一声轻笑。

    “阿斐真可爱。”

    大猫凑了上来,轻轻咬住了他的唇,然后细细地舔。

    清冽的甜蜜幻香再一次俘获了他的心,温柔的痒与麻在唇上轻轻漫开,他忍不住热情地回应这只大猫,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咕哝着。

    “……什么?”

    “……别太大声了。”

    大猫又笑了起来,将他的声音吞下。

    “……好,我会帮你控制一下的。”

    ·

    回到客房后,谢非言顶着大猫委屈的视线,把大猫从房间里赶走了。

    谢非言这样做,倒是不怕这大美人对他做点什么——这位病美人年幼就上了山,下山的时间屈指可数,大部分时间还是跟在他身边的,某些事可谓是一窍不通,至今也就只懂得亲亲,而且这件事也是他教的,所以当沈辞镜提出想要跟他一块儿睡的时候,就真的只是盖一床被子,纯睡觉。

    谢非言其实主要是怕自己酒意上头,忍不住对这位大美人做点什么。

    想想看,一位这样如冰雪一样不染尘埃、又像是云一样纯白无暇的大美人,如果真的在他一时酒意上头的情况下,被他引诱着做了点不可描述的事,第二□□/衫不整地从他床上起来,那……那这……

    那这听起来是多么刺激啊!

    但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

    谢非言关了门后,灌了自己两壶冷茶,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见证了谢非言十年来曲折的心路历程的系统,这时便忍不住吐槽了:“真不知道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这位男主角现在都快三十了吧?你还怕带坏了他??”

    系统说别的就算了,但要说起小镜子,那谢非言是绝不会保持沉默的。

    “你懂什么?”谢非言反唇相讥,“对于动辄数百年上千年寿命的修士来说,几十岁那就是个小孩子!”

    对于动不动就闭关的修士来说,他们的人生经历是相对空白的。而在山上埋头苦修的沈辞镜更是如此。

    与沈辞镜亲吻,就是谢非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事了,而再进一步……谢非言实在过不了自己引诱小朋友搞/黄色的这一心理障碍。

    系统简直要为这位宿主绝倒:“我佛了,你这是亲妈眼还是亲爹眼?你这边当他是小孩子,他可不一定当自己是小孩子!”

    俗话说旁观者清。系统冷眼看了这么多年,能够清楚看到沈辞镜眼中越发炽烈和热切的情绪,绝不是小孩子能够拥有的。如果这两人真有一天滚到床上,还指不定是谁想引诱谁做点事呢。

    但偏偏这边这个死脑筋一直在纠结自己“引诱小朋友”……这算什么?mama粉吗??

    系统几乎忍不住五体投地。

    谢非言呵了一声,有点恼羞成怒:“闭麦吧你,说到底这也跟你没关系吧?!再叨叨我就继续屏蔽你了!”

    系统乖巧闭嘴。

    谢非言舒了口气,推开窗,吹了会儿风。而等到那微醺的醉意离去后,他也没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