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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一下,楚暮这才给谢庭月盖好被子,声音冲着门外:“秦平。” 秦平立刻进来。 楚暮一如既往面目平静:“说说吧。” 秦平见到主子又一次挺了过来,自是高兴,但也没敢第一时间就回答,而是拿眼睛看向睡在主子身边的夫人。 楚暮微笑:“不必回避,说吧。” 秦平这才点头,肃然道:“经由主子给的特殊信息,那个组织下面人已经核查完毕,找到了确切证据,就是‘根苗’。他们从黑道组织转型,十余年没有踪迹,完全查不出来在做什么,之前的杀人消息等买卖也全都没做,这次突然冒出,除了上次的蓝盈草,就是今次的礼王,属下和下面人正在查,二者有无联系。另,礼王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他们这般追逐,也还未有结果……” 秦平将查到的信息一一说来。 楚暮听着,面目沉吟。 果然是那个组织,他想的没错。但他之前以为这个组织要杀他,梅宴一事又感觉不太对,他给了机会,为什么对方没下手?禾元奇为什么要死,死的方式和时机那般微妙? 礼王这一次,他刀胁试探,试探的不仅仅是礼王的重要性,还有他自己,对方又没有下手。 若是对他没有杀意,一次次针对捣乱又是为何?若是有杀意,为什么不动手? 楚暮想不通。 视线扫过秦平,发现对方眉目微皱,似乎有心事—— “你还有想说的话。”楚暮十分笃定。 秦平想了想,道:“有件事……属下并没看出不对,只是下意识想说。” 楚暮:“说。” 秦平:“这次主子病发,需要烟水黄,那根苗组织好像也在找,为什么想找,找没找到,属下不知道,待腾出空回头去看时,他们已经撤离了。” 楚暮听这话就明白了,秦平看着糙,其实很细心,当时没办法跟踪,不是对方人太多,就是着急给他找药草,后来药草找到放心了回头查,时机却已过去。 关键时候必须要有取舍,他不可能责罚秦平,而且秦平跟着他,长年累月锻炼,五感非常不一样,下意识想说,就是有问题。 楚暮眯了眼,突然想到一个方向:“立刻去查礼王身上是不是有这烟水黄!” 秦平一怔,明白了,眼底闪出锐芒:“是!” 谢庭月这一觉睡得很沉,楚暮醒来,肩上重担瞬间卸下,他彻底放了心,一觉绵长,醒来已是午后。 这本正常,可楚暮不放心,见谢庭月总是不行,就叫人请来了广白大夫。 遂谢庭月一醒来,就看到老大夫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瞧,这不就醒了?缺觉,多睡睡就行了,没什么事,药也不用吃。” 谢庭月闹了个脸红。 之前关心则乱,有些事没反应过来,现在明白了,昨日老大夫跟他辞行,其实就是变相的给他吃颗定心丸,告诉他楚暮没事,大夫都用不着了,他不用绷的那么紧。于生死大事,大夫们习惯说的隐晦,少有直接打包票说没事了马上好或者没救了立刻就死的,他怎么就没领会到! 谢庭月赶紧起床,行了个大大的揖礼:“先前行事多有不妥,还请老先生原谅则个!此次多亏老先生妙手仁心,外子方才得以康复,稍后谢仪聊表寸心,还请老先生千万不要拒绝——” “好哇,”广白捋着胡子,笑眯了眼,拿人手短,他不好再打趣谢庭月,转向楚暮,“你这娃娃病得要死,倒是有福气的紧,老夫行医多年,世情见遍,没见过几个如你妻子这般的,明明顶顶聪明通透的一个人,遇到你的事就变傻了,好赖话不会听,除了戳在你跟前什么都不会了——这样的好妻子,你可要珍惜。” 楚暮心里美,仪态更君子:“老人家说的对,多谢您几日费心照顾我们夫妻,日后……我定会好好待他。” “嗯,不错,”广白眼睛更眯:“知道怎样做才是好好相待么?” 楚暮微笑:“努力活的长久。” 广白哈哈大笑:“哈哈哈没错!有这样的好运气,你定不会早死,比你那傻媳妇聪明多了!” 傻媳妇谢庭月:…… “好了,你既已醒来,就没什么问题了,这山上多有不便,你们安排安排自行下山吧,”广白背着手,转出房间,“我也收拾收拾走了,不用你们送。” …… 谢庭月传了消息下山,杭清奚还真派人上了软榻,抬着楚暮下山。 好在行路的都是精壮小伙子,气力十足,人数也够,换着班轻轻松松就把人挪下去了。 楚暮状态恢复,谢庭月情绪也跟着平静了,只是这一回每每楚暮握他的手,他都不推开嫌弃了,二人身影相依,时时都在一处,越发显得你侬我侬,气氛甜的能溢出蜜来。 山下各处已恢复正常,有些地方甚至连大雨冲刷的痕迹都不见了,萧家族人们的精神面貌也相当好。杭清奚亲手置办了美味佳肴款待谢庭月和楚暮,顾忌到楚暮身体状况,菜色多为清淡,味道却十分不错。 席间气氛正酣,几人说起了生意。 楚暮话音笃定:“这私盐买卖,肯定是不能再做了。” 萧云峰面色严肃:“是,我这边也没打算再做。” 契纸是楚萧二家立的,这破除,自也是二人最有发言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