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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生意——”谢庭月微笑,“不知二位有没有兴趣?” 杭清奚美眸微眨:“谢公子的意思是——” 谢庭月:“我之前虽拿话哄了那些恶匪,想让你们帮忙铺货一事,却也不是随意提起的。” “正等着你这句话呢,”杭清奚立刻笑了,“我们可要占大便宜了!” “这谁占谁便宜还说不定呢,”谢庭月眨眨眼,“我那蓝盈布,飞的有点太快,库存一直不够,眼看着蚕丝要用完了,进货却还没着落——” 杭清奚十分大方:“这算得什么事?蚕丝我们有啊!现货有,今秋产量也足,要多少有多少,随便你开价!” 这是互利互惠的事,哪怕自己少赚些,让对方多得些,这生意也肯定要谈下,目标立下,双方都没有异议,之后开契详谈便是,眼下却不好再往深里说了。 萧云峰说不多,却是个极为诚恳的人:“今次你二人襄助我夫妻良多,改日有机会,定会厚报。恶匪之事,我会一力担之,二位不必担心。另外还有件事——” 嫌他话说的太慢,杭清奚插嘴:“这件事说起来就有些打嘴了,那位谢公子——”她看向谢庭月,“你要唤一声兄长的,走丢了,我们族人一错眼就发现他不见了,找也没找回来,着实抱歉。” 谢庭月一听就明白了,谢庭日那么大个人,还是男人,怎么会走丢?肯定是自己跑了么。估计也是丢脸丢大了,不想再看见这拨人。 “他一个大男人,爱去哪儿去哪儿,不必管他。” 也没什么关系,留在这谢庭月又杀不了他,看见也是糟心,信楚暮已经写好寄出去了,这位兄长要是哭着回家告状,也会没好果子吃。 杭清奚早就猜到了谢庭月态度,立刻接过这话不提,又说起另一事:“这外头还有一件事,怕是与二位有些麻烦。” 楚暮:“哦?什么事?” 杭清奚看了丈夫一眼。 萧云峰便道:“我带着族人清理前方道路,从隔村听来一些消息,有位叫阎宏的生意人在倒卖物资,引来民声沸腾,让上官路大人十分头疼。” 杭清奚笑容有些歉意:“抱歉,之前在山上……我听以了,那位路大人似乎和两位是朋友?” 楚暮摇头:“这没什么。” 他们得萧家人相助,山上到处都是萧家族人,大面上的事想瞒也瞒不了,且路离也没想瞒,真想瞒不会让长随那般表现。 “确实,夫人不必在意,我们反倒该多谢夫人提醒,”谢庭月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主要是这个阎宏,他想干什么?” 他微微侧头,正好楚暮也扭过头来看他,二人眸底情绪相同。 自打从京城出来,这阎宏一直如影相随,因为谢茹的关系,对谢庭日也是多有维护,可是这段时间,水灾来临的这些日子,根本没见到他一点身影,原来是放弃谢庭月,抛开谢庭日,自己出去干单挣钱了? “这事我来说吧!” 门外传来爽朗声音,耳熟的很,正是路离。 他一身常服,随着下人引领走进房间,萧云峰杭清奚夫妇立刻起身相迎,谢庭月也起来拱手行礼:“路大人来了。” 只有楚暮坐着不动。 当然,路离也习惯了,分别和几人寒暄一番,不客气的坐到了楚暮身边:“您老可真稳得住。” 楚暮:“不然呢?” “有佳客至,我夫妇二人不甚荣幸,几人稍座,我这就去炒几个菜来。” 杭清奚找过招呼,就拉着萧云峰离开。 这是给出私密空间,让余下三人好好说话。 谢庭月十分感激。 路离坐定,先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楚暮,人略清减了些,精神却还不错,看得出来,挚友被照顾的很好。 一颗心放到肚子里,路离这才打趣:“都说祸害遗千年,果然你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楚暮微笑:“实在抱歉,我这太忙,没工夫祸害你,倒叫你失望了。” 路离什么人,能吃这怼? “呵,我才不吃你这个醋,”当下他视线转到谢庭月这边,目光饱含深意,“谢二啊,你看反正他也死不了,也给我倒杯茶呗。” 谢庭月猛然顿住。 他方才还感动二人友谊,每句话看似嫌弃,实则都饱含关怀,人生得友如此,如何不叫人羡慕?正欣赏着,没想到有这一出。 这些日子照顾楚暮习惯,不管什么时候,眼睛都盯着楚暮,这倒茶,自也是以楚暮为先。 可眼下场景,他不算主人,路离却实打实是客,他该照顾的。他却眼睛瞎了似的没看到,只顾着自家那个流氓…… 还被人给戳破了! 谢庭月耳根通红,特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暮哪能看着别人欺负他的人,当即从谢庭月手里抢走茶壶:“一杯水而已,何必劳烦我家夫人,我、来、亲、自、给、你、倒!” 一杯茶,倒的满满,十分满。 酒满茶浅,茶倒七分,酒倒满杯,方为人情规矩,可今日这茶—— 路离一边眉毛挑起,似笑非笑:“你这是要敬我酒啊。” 楚暮微笑:“怎样,吃是不吃?” “吃!”路离咬牙,十分豪迈的把茶干了,狠狠瞪楚暮。 谢庭月清咳一声:“阎宏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