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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水看她一眼,笑了笑。 梁巳看见他脖子上的深紫色吻痕,用手机拍下,然后让他看。 李天水看了眼,偏开脸没作声。 梁巳合上手机,又看了眼他触目惊心的脖子,生出一丢丢的欢喜和羞耻心,半天没忍住,朝他轻声说了句,“俺弄的,嘿嘿嘿。”莫名其妙,说完她就笑个不停。 李天水老脸泛红。 梁巳又壮着胆子说:“我很高兴,因为是我弄的。”接着就想起一则新闻,不能乱制造吻痕,弄不好会死人。想着就补偿性地剥了巴旦木给他,庆祝他侥幸活下来。 李天水没伸手,朝她张了下嘴。梁巳喂给他,问他还要不要吃别的,他说想尝尝果脯。 梁巳把手里咬了一半的果脯给他,李天水咬过,顺便舔了下她手指。 梁巳没作声,又捏了个无花果吃。 “给我留一口。”李天水说。 梁巳咬了一半,把另一半喂他,李天水依然舔了下她手指肚,说:“怕你手黏。” …… 梁巳接着就聊起了原先的话题,说她姐应变能力非常强,“去年环保严,口号是不要金山银山,只要绿水青山。她总是能准确地判断信息,在上面通知停线前大量囤货。流水线不能轻易停,停一次会有很大损失。我爸就老夸她。” “你呢?” “我?我不行。”梁巳摇头,“我旁门左道和投机倒把行。” 她说着就笑了,“前两年房地产火,好楼盘开盘需要拿号,我认识人嘛,就把号给垄断了,一个号卖两万,一个号卖两万。” 李天水没接话,听她说。 “如果顺利成交,这个号能抵五万现金用。如果没成交,这两万不退。”梁巳说:“基本上能找我买号的,都是确定要买房的,就看挑的户型满不满意。” “我前后整了几个楼盘,挣了有百十万。后来我姐看不下去了,因为谁提起梁四儿都知道是个二道贩子,她嫌我丢厂里的人。” “一个号两万,这两万都是你……” “对,这两万都是我的。”梁巳同他解释,“你可以理解为我成交一套房,楼盘给我两万提成,这是我们双方达成的协议。” “楼盘那么火,为什么要找你卖号?”李天水不解。 “因为好户型和位置都已经被内定和关系户选了。有些人买了号,想着能抵五万房款,只要户型不特别差,他们都愿意买。” “我当时不觉得丢人,因为那时候已经形成风气了,你不卖号大把的人卖。两万抵五万,对购房者也是一种福利。不过这种风气只持续了大半年,后来有人维权,说这是霸王条约。”梁巳缓缓地说:“当时我卖的时候认为很合理,双方愿打愿挨。直到有人出来维权,说看不上房就应该退号钱,我才意识到不对。” 梁巳说完开始吃葡萄干,也顺手喂了他一粒,“其实最早我爸妈对我的规划、是本科毕业后能进行政单位。我一个叔叔在地税,我爸一个同学在法院。” “我后来没上大学,好单位没学历,普通单位看不上,索性就跟着我姐学经商。也没正经学出个啥,就是瞎混吧。” “你对自己状态满意么?”李天水示意果脯。 梁巳捏了个喂他,“算不上满意,也谈不上差,比较知足吧。有一种肤浅的快乐。” 李天水咬了一半,梁巳把剩下的放嘴边舔,“我没啥大志向和理想,只要不跟别人比,尤其不跟我姐比我就很快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人什么来着……”话到嘴边忘了,梁巳看他,“就是他人什么来着?” “他人即地狱?” “对对对,就是他人即地狱!” …… 李天水靠边停车,下去放水。梁巳也擦擦手,拿着伞去找位置。 等回来,见李天水站在路边打电话,她也不着急回车里,就站在路沿拉伸,拍照,吃东西。 李天水戴着墨镜、不苟言笑的时候特别够劲儿。梁巳看看他,过去喂了他一个葡萄干,转身离开时,李天水单手揽住她腰,低头,极其自然地吻住她,把她嘴里葡萄干勾走。随后若无其事地,神色自若地站在一侧听电话。 梁巳心脏直砰砰,故作淡定地又吃了个葡萄干,偏脸看看他,见他挂了电话过来准备上车,她本能就伸腿顶住了车门。 “干什么?”李天水轻轻地看她,克制着问。 梁巳头不自觉地抵在他胸口,然后慢慢地仰头看他,伸手摘掉他墨镜,轻晃着身子也不说话。 李天水手指摸她嘴角,梁巳一口咬住,像小孩吸吮棒棒糖那样舔舐。李天水托住她腰吻她,梁巳胳膊攀上他脖子,热情地回吻。 李天水把她抵在车上,梁巳双腿环住他腰。 有路过车辆吹口哨,俩人迅速分开,各自上车回座位。 李天水嘴角还挂着口水,他轻轻擦掉,也没看梁巳,连扣了三次,才把安全带扣上。 梁巳偷看他,挠着鼻子找话,“刚跟你弟打电话?” “不是。”李天水喝了口茶,平缓下来说:“跟公寓老板。” “我刚看了间公寓,房间很别致,里面有独立厨房,我想着……” “行,我也想住公寓。”梁巳说。 “我早上给你熬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