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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就会撞见这样的场面,她甚至来不及......来不及和他说生日快乐。

    大约是心中所想太过频繁,她不知道,那时她在梦中喊他的名字。

    她说:“宋淮越,生日快日。”

    抱着她的人,身型狠狠一僵。

    他想起了昨天,争吵之中,她似乎将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

    于是那样寂寞冷清的夜晚,她躺在床上昏睡,宋淮越蹲在地上,找着那天被她扔在地上的物件。

    他平生少有的狼狈,找到后半程的时候,已经因为心急半跪在了地上。

    原本熨贴的西装已经有了折痕,裤管甚至有些细微的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在沙发的缝隙里找到了那个木盒。

    里面是一方四四方方的手帕,放在梨花木盒中,手帕是当时旻国时兴的洋牌子,不算什么稀罕货,但是舶来品,对于乔熙来说,到底是昂贵的。

    他看着那方小小的手帕,不知怎的,突然有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那个声音说:看,宋淮越,你完了。小小的手帕而已,你竟然就能感动成这个样子。

    可是另一个声音说:你早就完了,还差今天吗?

    于是他将那方手帕放在自己胸口西装袋子里,笑意带着几分释然。

    和她置什么气,她是他的小乔啊。

    乔熙这个高热,一热就是两天。

    醒来的时候,窗外正在下雪。

    第165章 番外飞烟倾城 七

    醒来的时候,窗外正在下雪。

    冬雪飘零,正是人间苍茫的时节。

    乔熙撑着手肘坐在床边,看见楼下的花园里,宋淮越从斯蒂庞克里出来,手中一把黑色的竹节伞。

    他的肤色很白,在这样的漫天雪色映衬下,竟是有了几分出尘之意。

    乔熙抿着唇看着他走到总统府正楼前的空地上,看见他将厚重的黑色西装外套递给了下属。

    他动作轻慢,带着说不出的矜贵。

    乔熙看着,觉得他似乎又变成了她初见时的宋淮越,矜贵、疏冷、淡漠。

    他应该是在生自己的气的吧,他们之间发生那么激烈的口角,他如此骄傲,恐怕是心有芥蒂。

    这般想着,她心里竟是生出说不出道不明的难受。

    宋淮越并不知道乔熙的小心思,他看着下属,淡声道:“夫人今天在做什么?”

    “夫人下午刚醒,胃口不好,吃了点酸汤便坐在窗边不说话了。”年轻的女下属事无巨细,说话的时候,还不时偷瞥宋淮越的脸色。

    后者不过是颔首,之后便一言不发地往楼上走。

    乔熙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之后是脚步声。

    镶嵌着暗蓝色钮扣的衬衣,衬衣的主人手指修长白皙。

    他将窗门轻轻阖上,语调说不出的清淡温和:“这么大的风雪,也不仔细着,万一着凉了呢?”

    乔熙听见他的诘问,眼睫颤抖。

    她抿着唇角,抬起头时,眼尾红红的。

    宋淮越原本还想吓唬一下她,此刻见她红了眼眶,什么规矩体面忘得一干二净。

    他蹲下身,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眼底的红痕,声音温柔:“我还没有说什么,不许哭。”

    “没哭,”她的鼻音很重,抬起一只手,怯生生地捏住他的衣袖:“我不想再看见那样的事了。”

    宋淮越身形微顿,用手轻轻梳弄乔熙的发:“下次......我不让你看见。”

    他们都在让步,都在妥协。

    乔熙吸了吸鼻子:“我明天要去念书,课业落下了很多。”

    宋淮越说:“好,我送你去。”

    他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东西。

    乔熙接过,摩挲着那看起来便是做工考究的包装,语气有些惊讶:“这是什么?”

    “西洋的糖,叫朱古力。”他捏捏她的手,哄她:“尝尝喜不喜欢。”

    乔熙在张碧痕身边长大,毕竟是养女,是没有什么机会吃糖的。

    更何况,这朱古力,原本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吃到的东西。

    她很小心地捏了一小块放进口中,之后眼底亮闪闪的,似乎是雀跃:“好甜。”

    初时有苦苦的味道,细细品味,甜入心扉。

    乔熙弯着眉眼,笑道:“我很喜欢。”

    宋淮越见她这个样子,语调益发温柔:“喜欢就多吃点。”

    彼时的乔熙并不知道,因为她的一句喜欢,宋淮越将全国的朱古力都运到了总统府。数十箱朱古力堆在库房里,看一眼都觉得震撼。

    于是世人皆知,总统夫人是总统先生捧在手心娇惯的夫人,皆是艳羡不已。

    而乔熙却不以为然,这一天的中文课,教授给他们看了西洋的照片。

    约莫是一个叫西雅图的地方,在地图上小小的一块,风景却优美。

    乔熙从来没有离开过北城,更不要说异国他乡。

    她知道,张碧痕和张莞香现在就在西雅图,想要出国看看的念头,突然就根植了下来。

    ------题外话------

    后天差不多大结局了

    第166章 番外飞烟倾城 完

    她知道,张碧痕和张莞香现在就在西雅图,想要出国看看的念头,突然就根植了下来。

    她不敢和宋淮越说她的想法,毕竟这个世道,女子结婚后若是四处奔波,总归会遭人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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