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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斩了这魔头,再来教训你!!” 说完便挥起有两掌相对那么宽的剑, 不见笨重,就跟拿菜刀似的,仿佛只凭威势也能将魔城斩开,一分为二。 重明天本来与二人隔了还算远,可有了屠魔在前开路,大克东朔,势不可挡,如电光一闪而过,路径上的障碍尽被歼灭,一时之间数不清的鬼影化成烟,好似只要再一眨眼就能取下大魔头的脑袋。 一掠影,人竟是真的到了东朔跟前! 宁琅心神一凛,立马迎了上去。 趁着东朔后退半步的间隙,卡在两人之间,徒手接了屠魔一剑之余,余力更是把重明天逼得连退数步。 气得重明天整个人要炸开——明明有这般实力却瞎了眼睛、没了脑子、不顾一切要护着个魔头。 想到这,更是火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地怒吼:“宁琅!!!” 希望能叫醒眼前被大魔头蛊惑了的小辈:“他是魔啊!!” 宁琅淡定颔首,没有半点犹疑:“我知,我已有觉悟。” 她的觉悟便是:“即便是您,我也不会退让半步。” 话落,宁琅左脚向侧跨开一步,普普通通地站在那里,没半点花架势。 却像是一座山。 不可被动摇上半分。 不可被逾越去半步。 看到这样的宁琅,哪怕是陷入暴怒的重明天,也不由顿足一霎。 而这么一踯躅,便被跟他一同前冲的修士给超过了。 能冲到最前面的都是恨魔恨得要死的,见他们修界的好苗子居然为了大魔头走到这个地步,一个个跟重明天一样,都气得该死。 “此等逆徒当诛!” “不必与她废话,把她和大魔头一同拿下便是。痛打一顿就知道是非对错了。” 于是宁琅迎上他们。 双方交战,越是和宁琅打,这群老长辈们便越是不由连连叹道“可惜了可惜了”,扼腕于难得一见的“天才”就这么被大魔头给蒙蔽了心智。 忍不住一劝再劝:“魔是修界众敌,只凭你一人要挡住除魔而来的修士,简直痴心妄想,还是早早收了手,回头是岸。” 连天道都没有能说动的人,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劝回来的。 当一张张苦口婆心的脸印入眼帘,宁琅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她扬了扬嘴角,扯出一抹笑。 宁琅不是个狂妄自大的人,大多时候甚至能谦虚得一头栽进地里。 可她这一笑里足见有三分轻狂,剩下的也尽是从容自信,像是万事尽该随她心意,没人影响得了半分,阻碍得了半分。 就她一人要迎上万千修士。 她凭什么? 宁琅眉眼飞扬,如临三届之巅。 “就凭我修的是最强道。” “所谓最强,便是能以一敌百敌千敌万,凌驾一切的存在。” 有人痛斥:“狂妄!” 宁琅面不改色:“狂妄与否,试试便知。” 话落!如海水一般汹涌不绝的灵力疯狂灌入吞魔,几乎能把已经是为仙器的容量撑爆。 恢弘灵力一出,竟是引来奇异天象,只见魔城上空的乌云像是被震散了一样,没了形状,还化作水珠,纷然落下。 可还来不及震惊,天地陡然变了另一个面貌。 犹如拉开了一层黑幕,眼前的世界突然坠入一片黑暗。 等眼睛缓了过来,却见漆黑之中,有人头无数,有红线无数。 诡诞之景不但让众修士心惊,变得无比警惕小心,宁琅后头的东朔也不由侧目,感到惊讶。 是宁琅展开了域。 如今的宁琅早已不是当初靠着邪门歪法展开域的二愣子了。 虽开了死域,却无心杀人,不过是想困住所有拦在她跟前的修士,能让她快些赶回修界回到隐门,去找医修师姐给东朔治伤,看看有无法子拔出那要命的镇魔钉,至于其它一切,日后再说。 域从主人心。 于是红绳乱舞,彻底扰乱了修士们的阵脚,搅得天翻地覆。 看着眼前诡诞场景,重明天眼瞳震颤,似整个人被撼动了一般。 定了定神,方道:“这……莫非是杀魔的死域?” 重明天听闻过杀魔的死域。 他大概知道域中模样。无论是这无边人头之景,还是浓郁几近扼人咽喉的杀气,全部是如出一辙的。 可他又迟疑了。 普通封号魔的域,常见的不过圈地百来丈不到,最多的也不过是方圆一二里,但如今的域,笼罩全城,干干净净地从大世界里切出了个小世界,彻底隔离两者,无一丝缝隙半点漏洞。 似是而非,似非而是。 大惑之下才用了疑问的语气。 宁琅给了重明天答案:“是,此处是死域。” “却不是杀魔的,是我的。” 重明天:“你……也入魔了?” “没有。” 宁琅向后撇了眼因等到了时机,而正在她的域中企图打开跨界之门,实力比她还不讲理的东朔。 回过头,对重明天说:“域本是我为阻止他杀人而辛苦学的,如今看来,用来打群架还是挺好使的。” 重明天:“……这消失的七年,你究竟去了何处?” 宁琅笑笑:“去了第四界一趟,看到了前世今生,过往和未来,找到了要求的道,也看明白了自己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