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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巨大的刺痛,在白渺难以忍受、恍若身处地狱的同时,他也能感觉到的是自己被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紧紧包裹着,还有细密的吻会落在他的发顶、脸颊、唇角,或是吻在他生疼的肩胛、嵴背、后腰,甚至还有那疼痛难忍的臀rou……连带着隐秘的地方也被安抚着。 剧痛与温情缠绕交织,这样矛盾的感觉叫白渺平白生出了委屈,便在意识模煳的情况下不自觉地往那温暖的地方靠近,似乎只要这个怀抱能将他抱得更紧,那么这些疼痛便可以被打散。 而武帝单手搂着少年的身躯,两人的肌肤紧密相贴,为此男人忍耐出了一头的汗水,可另一手却稳稳的捏着银针,一下一下蘸着药水在少年红肿却已经初见雏形的后背针刺着。 无疑,白渺的痛苦让涂修霆一点儿不好受,但看着小莲花只能时时刻刻依赖在他怀中的时候,武帝心中却又升起了一种难言的满足;而当他看着白渺背后的龙纹一层、一层加深着颜色,那殷红如同血液般在白皙的肌理上流淌,“涂修霆”三个古老的文字在龙身的一侧盘踞,武帝心中的满足感更甚,连带着他体内的欲望都即将冲破牢笼。 白渺便是武帝戒不掉的罂粟。 * 日头西斜,武帝有要事与臣子相商,便在御书房处理事务还不曾回去,于是白渺醒来后发觉无极殿中除了他空无一人。 他想要动身,却发觉自己浑身无力,尤其身后的皮rou紧绷地发疼,任凭他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连带着妖力也像是受了什么限制,细微的可怜。 “来人……” 白渺张口喊人,却是沙哑微沉,有几分大病初愈后的柔弱,不曾是平日中如珠玉般清丽的美妙,但竟别有一番不可言说的醇美。 眼下青黛去准备晚间的点心,只有石安守在门口,他自是听到了屋内小殿下微弱的唿唤,可是殿外的魇龙卫却不会叫他过去。 石安着急的皱眉,不由得唤着歧仲的名字,“歧仲大人可否通融通融?小殿下醒了,许是渴了饿了、难受着,总不能不叫奴才进去伺候吧?这、这奴才听着小殿下那哑了的声音心疼啊!” 歧仲是被武帝派来贴身保护白渺的,他自是不能叫白渺有什么事,于是便只能由他亲自进去一趟。 “有人么……”白渺再次唿唤,只是因为躯体上的难受,导致他的声音细嫩如幼猫,可怜得叫人揪心。 歧仲捏了捏手心,镇定地推门走到了那昏暗的殿内,他行至榻前向小殿下躬身请安。 艰难地侧头,白渺看到了身侧来人,“唔……是歧仲啊……” 或许是因为清醒了的缘故,白渺背后的刺痛、酸麻感逐渐加剧,皮rou上似乎有什么痕迹蜿蜒着,一跳一跳疼的令人心里不自在。他喘出一口气,小声道:“歧仲,你帮我看看,我、我背后有什么……” “小殿下,这于理不合。”歧仲不曾动作,言语间有些为难,可只有被他紧紧握着的拳头,才能真正显露出歧仲的情绪。 “那我命令你!”便是厉声说话,白渺也因为身体上的虚弱显得色厉内荏。 歧仲沉默了片刻,终是应声:“是。”他低头掀开了盖在白渺后背的薄被。 饶是歧仲低垂眉眼,但眼角还是不可避免的遛进一抹荼蘼绯丽如同白玉交织而成的银白色发梢,以及那凌乱的白色衾衣下露出来的小半截劲瘦如羊脂的腰肢。 虽然只有一眼,可那紧致且光滑细嫩、泛着莹润光泽的肌肤却是叫人心神一荡,想要亲手捏在掌中丈量。 在歧仲愣神间,一股血腥气伴随着药香的清苦味儿直直冲着他的鼻间,那靡靡且叫人心底发颤的味儿还隐约有着莲花的淡香。歧仲知道,那是白渺身上一贯的味道,但这几种气息掺和在一起,却叫面对生死也可面不改色的暗卫心头一窒。 此刻白渺被那后背上的难耐惹出了心底的躁郁,他不由得催促道:“我后背到底有什么?” 顿了顿,他又道:“用桌子上那面铜镜照着我的嵴背,好叫我能清楚的看见!” 此刻白渺无比确定,自己的背后一定是有什么的,那肌理上的血管似乎都在一波一波的跳动,热辣而难忍。 歧仲瞳孔一缩,他拿着刀剑都不会颤抖的手这一刻落在那一层轻薄的软衾上却觉得重如千斤。但是在白渺的催促声中,他还是用指腹捏在了布料之上,缓缓拉动。 白衾之下,浅色的肌肤上点缀着主人家因为疼痛而冒出的汗珠,在那莹白之上盘踞这一条赤红的龙,烈焰如血,形如山河江山般气派,一眼瞧着是龙,可在往细了看,那殷红之间勾勒出的行迹,便是宛若大胤山脉、河流的分布,一尾龙便是整个天下。 那龙头正好勾勒在少年的左侧肩胛骨上,往后身躯蜿蜒,穿过右肩胛再盘旋到嵴柱,龙身缠绕半圈,随后龙尾隐没到少年腰臀之下的神秘之地。这一抹刺青既有秾稠美艳之瑰丽,又有磅礴大气之浩荡,两种互相驳斥的感觉聚在一起,却形成了一种震撼视觉的效果。 歧仲看着那雪白与殷红的交缠,大脑中出现了大片空白。 白渺等了半天不见身后人的动静,便只能托着残躯探头,带着火气的声音愈发沙哑,“歧仲!” 歧仲挺直了身子,眼睛极其艰难地才从那肌理上移开,下一刻却是屈膝跪地,他张了张嘴,轻声道:“小殿下,这还是待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