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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白渺冷笑。

    从醒来到现在,白渺还有什么能不明白的,他本就是妖,在二次觉醒后五感非常灵敏,又如何会睡死过去、连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那必然不可能,除非有人动了手脚,这才能逃开他敏感的耳目,叫他陷入昏迷,而能做到这样事情的人,除了他身边亲近的人还能是谁?白渺烦躁于背后源源不断的刺痛,难受于体内冷热交织的痛苦,更多的却是气愤于武帝的隐瞒,这样未知的变化叫他心慌的同时也让白渺空前生气。

    因为身体上的难受,白渺发觉自己体内的妖力也无法使用,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同那普通的少年一般无二,甚至还更加孱弱可欺。

    在歧仲准备回话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动静,像是差点儿破门而入却又及时止住的冲动。

    白渺眼神微动,在昏暗的室内隐约可见一抹高大的影子落在门扉之上,他冷淡道:“拿镜子来照着,我恕你无罪!”

    见那门外的影子颤了颤,白渺继续道:“若是陛下责罚,我一力承担。”

    歧仲或许也感知到了门口来人为何,但他清楚的知道,在武帝将他送给白渺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主子便是小殿下。于是他站了起来,转身拿了镜子,缓缓往一个合适的位置举着。

    叮!

    一粒石子飞来,同时那紧闭的门扉开了。

    破裂的铜镜碎片掉在了地上,歧仲俯跪在地,那门外高大的身影也走了进来。

    “出去。”

    这话是对着歧仲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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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改龙脉(下)

    “是,陛下。”歧仲依言退了出去,而此刻无极殿就剩下站着的武帝和趴着的白渺。

    白渺背后难受的厉害,眼尾染上红晕,他扭头看向武帝,声线发颤:“我背后是什么?”

    武帝沉默的走到了榻前,他低头看着怒目瞧着自己的少年,只觉得那一双眼里的火星子都是那么的美妙动人。他坐下,抬手想要触摸少年的嵴背。

    啪!

    一声脆响,武帝的手被白渺挥开了。

    一个动作,就好像用尽了白渺的全部力气,他眼前倏地一黑,脑袋涨得发晕,浮浮沉沉间感觉自己坐在了摇摆不定的小舟之上,被那海浪之上的暴风吹得东倒西歪、双眼昏花。

    朦胧之间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沉沉的叹息,随后某种黏稠的液体低落在他的嵴背之上,奇异的是在那液体滑过他刺痛的皮rou后,此前的难耐竟是一点一点的被缓解。

    终于白渺在身后疼痛消失后,他彻底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再一次能感受到外界环境的时候,脑海中乱七八糟的闪过了很多支离破碎的画面,像是走马灯一般,却无端给他一种沉重的疲惫。一直到那些画面闪了个干净,白渺才能睁开眼,模模煳煳看到自己的身侧坐着一个人影。

    这会儿身上的疼痛已经褪下很多,白渺强撑着身体侧坐了起来,肩上搭着一层薄衾,露出那如雪的肌肤。

    坐在一侧的人影这才被床上的动静唤回了心神,他一回头就对上了少年琉璃般的瞳孔。

    “陛下。”因为许久不曾喝水,再加上身上冷热交替,白渺的嗓音沙哑发沉,却又清浅的仿佛被风一吹就散,“我背后是什么。”

    说着,他抬着酸软的手臂想要将衣料挥下去。

    涂修霆听到了布帛摩擦的声音,他这才有些迟钝的将视线下移——白渺本就骨架较小,身子养得金贵,便是身上有rou,但也因为练武而愈发紧致,再加上他原型为妖、被娇养在深宫之中,一身皮子细嫩的厉害,关节处还染着红晕;银白的发丝如同涓涓流水,本就长到脚踝,这下正好随着他的动作而滑过蝶翼般的肩胛,更是衬的他浑身雪白。

    经过宫中礼仪的熏陶,白渺在这几年内虽是囫囵学下,但也一点点地将“礼”之一字融入了骨髓,因此他的动作虽是急促、粗暴,但一动一静间还是难掩优雅,肩头如山峦,嵴背如山脉,那其中的风情全然展现在人眼之中,只叫人心痒难耐。且不论他皮rou骨子上的绯丽,待那衾帛落了下去后,露出来那恍若泼墨的血红痕迹,才是真正充满了危险、刺激的诱惑,单单看上一眼都是欲罢不能。

    “你呀……”武帝声音中带着无奈,“怎的就这般倔?”

    “我倔?”白渺反问,他皮笑rou不笑的抽了抽嘴角,反手摸上后背,手下是平滑的,那指腹摩擦间却能感受到些凸起的红肿,“陛下倒不如说说瞒了我什么?”

    白渺并非一无所觉,他鼻间中浓郁的血腥味儿一刻不曾散去,敢问能在无极殿中闻到血腥味儿,这味儿能来自于谁?不是他便是武帝了,可白渺也知晓自己身上虽然疼的厉害,但并无可流血的伤痕,既然如此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武帝。

    心中气恼于武帝的隐瞒欺骗,也暗暗担忧那浓郁血腥之气的来源,两相情绪之下,白渺气的扭开了头,不愿瞧着那叫他心生烦躁的男人。许是这两年被宠的多了,白渺的脾气也愈发见长,过去没人招惹他的时候,他便温柔如玉;可当眼下有人踩了他的底线,那么白渺身上竖起的尖刺可一点儿不柔软。

    涂修霆侧眼看到了一身冷漠的少年,他知道自己此举是惹得对方生气,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暴躁。手指紧紧攥着被褥,眼神犹如饿狼深深印在白渺的身上,想要开口打破这僵持的气氛,却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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