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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芸瑾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懵逼,“师兄,我怎么听不懂。”

    他的爱人不是何苇航吗?

    怎么可能在幻境里找。

    楚净川斜睨了他一眼:“你不用懂。”

    牧芸瑾:“……”

    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

    “走,”楚净川拿着鬼头刀,转身道:“去找裴宁。”

    .

    楚净川没想到幻境内的无头煞煞气更重。

    他们快速的撤离,眼前的幻境倏然一变,几人又退回到了之前的战场上。

    战场尸体堆积成山,空气中弥漫着烧焦尸体的味道。

    牧芸瑾小心翼翼的迈过地上的尸体,欲哭无泪。他嘴里念念有词:“无意冒犯,无意冒犯,诸邪退让。”

    他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漫漫,安慰自己:小师妹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他也不能怕。

    他默念了一遍道德经,再睁眼时,见两人已经走了好远,向朝前方喊道:“师兄,师妹,你们等等我。”

    好不容易,跟上他们的步伐,他看见楚净川步下一顿,淡声道:“怕吗?”

    牧芸瑾疯狂的点头,却见根本不是对自己说的。

    前方的路漫漫侧过身子,“若怕的话,师兄那怎么办?”

    楚净川没看到路漫漫唇角玩味的笑意,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真的在思考,半晌,他倏然道:“我背你。”

    路漫漫嘴角微挑,薄薄的眼皮垂落,盖住黑漆漆的眸子,只听她轻声道:“不怕。”

    牧芸瑾伸手,疯狂的指着自己,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师兄。我怕,我怕。

    奈何,楚净川只是静静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向前走去。

    牧芸瑾:“……”

    他刚想开口控术一下,还没开口,就觉察道脚踝一凉,他茫然且懵逼的向下看去。

    只见,他纤尘不染的裤脚上,一条肌rou虬扎布满青紫血管的手臂正攀在他腿上。

    牧芸瑾失声尖叫,疯了一样向前跑去:“啊!!!师——兄,救——命——啊——”

    楚净川负剑而走,闻言猛然转身,接着就对上小傻子涕泗横流的脸。他目光向下,就看到了那只哈巴狗一样跟在牧芸瑾身后的手。

    楚净川:“……”

    他快速的拔剑,扫了过去,那只丑陋无比的手,瞬间成了两半。

    一刹那间,战场上被砍倒的尸体和断肢头颅在地上疯狂的蠕动起来。

    “不好,”路漫漫看着地上的尸体,快速的说,“我们得抓紧找到出口。”

    正说着,一只断臂朝他抓了过来,那东西格外丑陋,被他抓了,鬼知道会不会发生变异。

    路漫漫在身后捏了个符,刚想甩过去,却见楚净川快速的来到这边。

    他默默的熄灭符,躲在楚净川身后:“啊,师兄,那个东西太吓人了,”他指着断臂道,“师兄快帮我砍死它。”

    一点没看出来她害怕的牧芸瑾:“……”

    他默默摸了一把自己的衣摆,幸亏没吓尿,不然就在小师妹面前丢人了。

    只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却见那些尸体围上来的越来越多,一层一层的叠加,要把三人活活闷死在里面。

    楚净川飞身站在一个尸骨上,将两个人扔出尸堆。

    .

    牧芸瑾急的直跺脚,“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死了。”

    “行了,”路漫漫拧眉,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的场景,“沈奕白,他似乎失控了。”

    牧芸瑾:“失控?”

    路漫漫:“你没看到他的煞气,比在幻境外要强十倍吗。”

    牧芸瑾手上画着半吊子符咒,却总是画不对。

    他一边哭一边喊:“我以后上裴宁师兄的课,打死都不玩了。”

    但凡多学一会儿,也不会如今画符都画不出。

    沈奕白的攻势越来越强,眼看着尸堆就要将楚净川淹没,牧芸瑾急的差点背过气去。

    他刚想咬破手指,画个血符,却见路漫漫已经在空中捏了个决。伸手一指,符咒朝着尸堆推了过去。

    牧芸瑾睁大眼睛,脖间一凉,只听“扑腾”一声巨响,尸堆遂然倒塌。

    露出里面的楚净川和沈奕白。

    “小师妹。”牧芸瑾看着路漫漫脸颊绷成一条直线,似乎从来没有认识我这个人。

    他喃喃道:“你会画符,而且是……以气画符。”

    “哎?”路漫漫似乎才想起来他的存在,道,“这是我画的吗?”他恍然道,“可能因为生死攸关激发出来的潜力吧。”

    牧芸瑾愣愣的看着尸堆:“是这样吗?”

    路漫漫眼睛看着楚净川:“是这样啊。”

    说着,他又低头揉了一下手腕,“不过,这事你要是敢给师兄提,下场,”他笑的格外温柔,却让牧芸瑾寒毛倒立。

    他理由都没敢问,只是快速摇手道:“不讲,不讲。”

    小傻子有些自闭。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情自闭了。因为楚净川看了之前的回忆,起了怜悯之心,下不去死手,被沈奕白一下击中。

    他半俯身,一手捂住胸口,呕出一口血。

    路漫漫手指关节捏的微白。

    还没等他有其他动作,便见沈奕白手中拿着鬼头刀,直直的朝着楚净川奔去。

    身形之快,以至于路漫漫都来不及做别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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